第286页
腰可酸?腿脚可肿?想起孟玉楼当初,郁清和还真是有些担心。 还成,怀孕这些都是免不了的。沈宜织把头靠在郁清和肩上,用唱戏一样的口气道,夫君,你看为妻的十月怀胎,如此辛苦,将来夫君可要好生疼爱为妻和孩儿。 郁清和那点儿担忧被她一下子踢到了九霄云外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沈宜织伸手拧他腰间的rou:笑什么笑什么!妾身说得不对么! 郁清和笑着拉住她的手:对对对,对极了。 沈宜织叹口气:世子爷哪知道妾身的担心,若生出来是个女儿,对妾身那是身上掉下来的rou,自然会疼爱,可是这府里少不得借着这个生事的,若是连世子爷也因此不喜欢她,那这孩子可命苦极了。 说实在的,当初孟玉楼生下郁柔,郁清和听说是个女儿确实心里也曾失望过,只是因为孟玉楼难产身亡,才对郁柔多了一分怜悯。只是这个孩子的孕育从头到尾他都参与了,虽还未下生已经有了牵绊,听沈宜织这样说不由得道:胡说!这是我们的孩儿,不管是男是女,爷自然都疼她。谁若敢拿这个生事,就来试试爷的板子! 沈宜织顿时弯着眼睛笑了,搂住郁清和的脖子甜蜜蜜地说:那妾身就替孩儿先谢过夫君了。 郁清和哭笑不得:这是爷的孩儿,哪里还用谢。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睡下,沈宜织摸着肚子,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孩子,能争取的娘都已经给你争取了,等你将来出来了,可得聪明争气一点儿。 自从大年三十来了那么一出,侯夫人果然老实了,沈宜织借机把嘉禧居又整顿了一下,这才彻底地放了心。正好她的肚子也到了最后几个月,终于可以安心养胎,等待生产了。 悠闲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就进了二月,沈宜织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多站一会儿腰都会酸,不过她仍旧每天早晚都要到院子里活动一下,以便生产的时候能顺利些。这年头可没有剖腹产,孕期活动少了那是跟自己过不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 少夫人宝兰急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盒水晶马蹄糕。最近沈宜织爱吃这东西,还专爱吃东门外麦垅香家的,郁清和每天都打发小三按着时辰去买新出锅的糕点送进来给她。 怎么了?沈宜织拿了一块马蹄糕,见宝兰还是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由得仔细打量她,这衣袖怎么破了?头发也乱了,出什么事了?不过是到二门上去接盒马蹄糕,怎么就弄成这样,难道跟小三拉拉扯扯来着? 宝兰脸胀得通红,咬着牙道:奴婢,奴婢 有什么事慢慢说。沈宜织把点心放下,别着急,有什么事,说了我给你做主。 宝兰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把大爷给打了!方才奴婢拿着马蹄糕回来,大爷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一身的酒气,拉着奴婢就动手动脚,奴婢使劲挣不开,情急之下在大爷手上抓了一把才奴婢瞧着,怕是把大爷的手抓破了。 大白天的喝酒?沈宜织冷笑了一声,抓得好!二月初八的春闱郁清风当然也参加了,挨了三天的冻,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他仍旧榜上无名。为这,二房那边好几天都是低气压,冷氏指鸡骂狗的摔打了几次,最后也悄无声息了。没想到郁清风非但没有反省过来去努力读书,倒是大白天就喝酒调戏起丫鬟来了。 宝兰听了沈宜织的话心里略定,可仍有些忐忑:可奴婢到底是弄伤了大爷,若是*奶过来兴师问罪奴婢到底是奴婢,郁清风再没出息,他也还是侯府的主子。 你们是在哪里撞上的? 就在进了二门不远处的假山旁边,大爷突然从假山后面出来,奴婢才没避得开。 无妨,只要不是在二房院子附近就行。沈宜织是担心冷氏说宝兰勾引郁清风。这样的事,只要闹出来到底是做丫头的吃亏,以后你别离了我身边,没事少出这院子,若有事要去二门,叫菱角去便是。菱角和莲蓬是新挑上来的两个丫鬟,都是红绫平日里冷眼瞧着好的,年纪也都十五了,稍加调教就能慢慢地顶上来。 宝兰应了,看见桌上的马蹄糕连忙端起来:少夫人快吃,一会儿怕凉了,倒可惜了世子爷费的心思。 这句话提醒了沈宜织:说起来你也十八了,也该早点替你挑个人家,等国丧满了就嫁过去,那便不怕了。 宝兰的脸登时又红了:少夫人!奴婢这心里慌得什么似的,少夫人倒打趣奴婢。 沈宜织笑道:这可不是打趣,是最正经不过的话了。你十八了,若再拖倒要错过了好年华。说说,你觉得谁好,我替你做主。 宝兰羞得直跺脚:奴婢是要一辈子伺候少夫人的! 嫁了人照样可以进来伺候啊,做个管家娘子岂不好呢?沈宜织乐呵呵地吃着马蹄糕,对了,你看小三那家伙怎么样?不行不行,看着呆头呆脑的,不机灵! 宝兰本来羞得转身就要往外走,听见沈宜织说小三呆头呆脑,不由得站住脚反驳道:跟着世子爷的人,哪里就呆头呆脑了呢?一句话没说完,看见沈宜织脸上的坏笑,顿时连耳根子都红了,那脸烫得能煎熟鸡蛋,嘴里胡乱说了一句什么,飞也似地跑了,只留下沈宜织一个人在屋里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