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版剧场与夜共舞三
这一觉，睡得是辗转反侧、一塌糊涂。闭着眼，脑子里混乱的东西把我的思绪摇摆了整个夜晚，当清晨初夏的阳光刺入眼帘的时候，居然强烈的困意才姗姗来迟。 打开电脑，msn和qq上同时弹出了两个相同的消息，哥们儿的脱机信息过来了，一看时间，上午七点过发的。 “郁闷了一夜吧？今天晚上，xxx俱乐部，我请客，顺便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我先上班去了。” 这小子，没事瞎猜个什么 扭头看了下墙上的挂历，发现已经是周五了。哦，今天是周末啊，难怪这小子又想去酒吧潇洒了。 看来混混这口饭已经让我找回点以前上学的感觉了，居然也会“忙”得忘记时间了，因为这两种生活真得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记得刚出道的时候和朋友聚会调侃中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男人把时间忘记的理由总是很多，不过真能把自己说服的无非就两种，要么失恋，要么失业。 呵呵，我还真是英明啊，这都能记得住。 和我的委靡不振相比，平民会的大小兄弟们在一夜的狂欢醉酒后还个个精神得要命，尤其是石头和大海两位“高官”还是平时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态度。 “伯伦，搞什么，穿成这样？”石头碰了下我的身体，胖呼呼的脸上两只小眼睛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 石头的话虽然很小，但是还在房间里引起了不少注意，这不，保守估计不下四个人开始望我这边扭头。 嗯？什么样子？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找到今天大家看我不顺眼的原因了：也许是混乱了一夜的结果，我今天是高档t恤外加西裤皮鞋全套装备，典型的等着赶某班车去某公司上班的小白脸职员。 也许这就是潜意识里的不合群，虽然已经成功加入了这个群体，但这段时间里对身份和外观的乔装终于在一个自觉不自觉的清晨被自己首先揭穿了，这大概就是生活习惯。搞笑啊“”我想，我现在在他们眼里应该是叛徒之类的人，要不就是发了笔横财，他们不会活剥了我吧？ “嘿嘿，找家里人要了点钱，穿着玩的。”想了半天，我才找到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说服不了的理由。我摸了下钱包，想象着大家要求我分红的场景。 林熙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了。还是一身牛仔服，不过在这个逐渐炎热的天气里还这样的装着倒是让我有点好奇。 突然脑子里又回响起昨天晚上和大家喝酒时的某些奇怪想法，不由得心里莫名其妙地一跳。 不会吧你乱想什么，光看个摸样和手指就可以想到那个方面去了，你是不是傻了？ 我避过了林熙明迎面而来的目光，轻轻移到了石头的身后。 “昨天出了力的兄弟还要好好调养下，今天周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大家自己想怎么玩都行。”林熙明扫了我一眼，一种奇怪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伯伦，今天晚上有空么，你’头、大海，我们四个去喝酒。” 我？难道要给我升职了？是不是觉得我昨天的表现前途无量？不知道要给我个什么样的头衔 看了眼身边的石头，我不太清楚为什么林熙明会在一夜之后突然让我参加他们的“三人高级组合”活动，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大概了解到一般会里比较重要的活动都是他们三个人单独做的。 林熙明说完，人已经出了门，几十秒钟后，房间里的人都陆续走开了。 “楞什么，白天自由活动，今天晚上好玩了！”石头显然很兴奋，偷偷对着我眨眼睛。 “我也去？我酒量不好”我裂裂嘴，不知道怎么笑才合适。 “谁让你喝酒啊？”石头拍了下我的肩膀“今天晚上是去‘钓鱼’的，我想让你也学学，所以昨天晚上给老大说了下，顺便可以帮我们掩护。” 我觉得石头不像是个小混混头目，这典型就是一个人力资源部经理该干的事，对我的栽培真是细致到这个程度！真是感激涕零！ 不过，这钓鱼什么意思？我看着石头的脸，忽然觉得他的笑容让我产生了一些害怕的感觉。 等等，今天晚上？好象我还另有安排吧 “喂，程方，晚上都有谁啊，如果我不认识就算了，我有其他的事儿。”站在街边，面对这片街区稀疏的行人，我掏出了手机，一边像个贼一样把身体缩进了一家小店前的凉棚阴影里。 “嘿嘿，怎么了，你那么快就有自己的安排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想通了？哈哈，又一段荒yin生活要开始了吧？”哥们儿在电话里的声音让我对猥琐二字有了更深的体会。 真想现在就抽他，真的。 “嗯，想揍你了行了，说正经的，我现在想回去再睡半天。”我忍住了冲动。 “呵呵，不开玩笑了，给你说正事。龙哥，我知道你这半年和女朋友分手后就不想上班了，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今天晚上我介绍几个不错的朋友，给你引见下，你也多考虑考虑，这可是家大公司，他们这段时间正要招聘一名人力资源部经理，你不是正合适吗？”程方的语气正经了很多“把你那腐朽的文字创作给断了，没事写什么网络小说啊，别告诉我这是你放松自我、回避伤痛的最好方式！” “算了，真要找工作我也自己去联系。程方，我的事你也别瞎猜了，我确实不想再做以前的工作了，很无聊，写点东西有什么不好，说不定我还真靠着笔杆出名发财呢。”面对朋友的好意，心里还是感动了那么几下，但也掀起了已经在心里埋藏了近八个月的烦闷。 给我找工作？我倒觉得我现在过得很不错的。 “这次你真得听我的，出来玩玩，真别窝在家里了！事情就过了吧！”程方有点急了。 “呵呵，到时候再说。”我扣上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和我的心里的温度明显是反方向起伏。 真是可恶啊，非要一遍又一遍在我面前说以前的事，难道我现在还不够轻松坦然么？这么伟大的文学创作构思都被我找到了，居然要我放弃，开什么玩笑！好歹混混这口饭也不是那么差吧，起码比出去旅游要新鲜刺激多了 昏昏沉沉又睡了个半天，连午饭都忘记吃了。一起床，才发现手机已经快被人打爆了，几乎全是石头的电话号码，中间还夹杂了一条林熙明的短信。 “伯伦，晚上没空就算了，周末陪陪家里人。林熙明。” 忘着这一行淡淡的句子，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复。 不知道平民会的人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家人的，他们的所做所为又会得到他们家人的何种评价和眼光呢？ 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林熙明问过的问题，他似乎很在意我的事啊。 钓鱼，呵呵，估计就是去对付一些有钱人的小把戏吧？嗯，这可是你们说的，晚上没空就算了，那我真不来了。 xxx俱乐部，算是我这座城市里小有名气的一家大型综合娱乐场所了，酒吧、迪士科舞场、音乐吧等休闲娱乐项目样样不缺，档次规模都不错，当然，你要是在里面真要彻底休闲一次的话，那票子自然也要准备充足，起码我是不会傻呼呼地把钱砸这样的地方至少从半年前开始我是这样做的，以前的生活就既往不咎了，嘿嘿。 走进灯光摇曳的音乐酒吧区，我忽然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气氛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半年来过于自闭颓废的生活节奏有关，不过熟悉的气息还是让我有了种怀旧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来呢？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程方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啊，他说今天是他请客，不来白不来 “龙哥，这里！哟，一个多月没见，你连眼镜都不戴了！” 某个角落传来了程方熟悉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褪去警服的程方身穿高档的前卫t恤外加潇洒的发型和满脸的灿烂笑容在对我招手。 废话，我要戴眼镜还能混进平民会么，那多没“混”的气质啊。 貌似今天他还真请了不少人哦，警察的收入就是高，这样都敢消费啊，丫的比我以前上班都强多了。 其实这样的损话我以前经常当着面对他说，他也不在意，因为他家本来就有钱，这并不代表我对他职业身份的讽刺，起码在我的印象里，他还是属于“比较正统”的警察，至少不会让我认为他比社会上的小流氓更匪，哈！ “介绍下，这是我哥们儿，龙哥！”程方只比我小一岁，可看起来比我青春多了，人也大方，一边拉着我往角落里的沙发坐下，一边充当着这次聚会的主持人身份。 面前是个戴眼睛的青年，貌似比我大不了多少岁，不过看人家的修养就是高，微笑之下是彬彬有礼，敢情是海归一类的“社会精英” 也没去仔细看坐在对面的几男几女，反正我是麻木地微笑加啄木鸟般的点头就算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了，程方也算识相，并没有强迫我发表什么临场个人演讲。 “龙哥现在在做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听程方提起你。”对面的一个海归好象在对我说话。 “失业状态，正在码字糊口中。”我低头啃着水果块，足足十秒后才抬头将果皮扔到了桌上回答了这句话，因为我并没有和对方进行什么交流的**。 估计我这一来的表现很匪 “哦，这年头失业都那么理直气壮的” 在场的男人倒是个个应和着发出了笑声，反而一声很小的女人嘀咕很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呵呵，男人不敢得罪美女，可没说过美女不能得罪男人的，这话还真没说错斜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年纪轻轻的女生，估计比我起码小了五岁，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慌乱的目光。显然，她发现她刚才嘀咕的那段句子已经被我全听见了，而我，正以非常“恐怖”的表情在看她。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小婷！”程方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疏忽，赶紧站了起来。 “嗯，见面就是朋友”我按下了程方，笑嘻嘻地举起了桌上的酒，对着角落里的女生比了个请的动作“我是失业了，失去了以前的工作。” “以前”二字我稍微发音有点重，在场的人都默默点头，我想那几个男的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现在码字就是你的工作么？”漂亮的女生眨巴着大眼睛，还不打算放过我，我想她是不是把我刚才的话当成对她的挑衅了？ “玩儿！”我一口喝掉了杯里红酒，虽然我的酒量很差，而且昨天晚上才喝了一次。 “写的什么书？”漂亮女生看样子是没完没了了。 “流氓的嗯，所谓的流氓混混”我想了下，把话稍微润色了些。 “哦，就是流氓文学啊，难怪哦”这丫头难道是程方故意找来对付我的？有什么话就明说啊！这下该我发傻了，我忽然发现和女人在某个问题上一旦深入讨论还真不是好事。 “呵呵，喝酒喝酒，今天龙哥难得一次出来，又是周末，就开心玩！”程方这小子就是聪明，难怪才二十多岁就在警队里混得相当好了。 音乐，酒，话题，三个用来人际交流的东西被我放弃了两个，除了不断地培养并挑战我的酒精承受上限外，我几乎就没有怎么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和林熙明他们相处久了，我开始不怎么习惯和这些人坐在一起了，或许大海那个孤单而肮脏的小家才是最好的休闲俱乐部，那种散漫和吊儿郎当的气氛也许才是我最需要的。 “喂，小婷不错，你觉得呢？”几杯酒后，在我晕呼呼又开始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程方的头靠了过来。 “嗯，是够强悍的，你新女朋友？”我说到，一边朝某个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漂亮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我的新女朋友？”程方愕然，忽然笑了“你是不是码字码傻了，我会在这样的场合带女朋友出来么，那多没劲啊！”是啊，你现在有劲，等你女朋友知道你在外面喝酒玩乐不带她，你就没劲了。 “我觉得龙哥，你该真正放松下，当是认识些新朋友也可以”程方说了一半，就在我的子下吞下了后半句话，他知道我已经猜出他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当警察当傻了，我会在这样的场合找女朋友，那多没劲啊！”我把他刚才的话改了几个字，就抓了西服外套，打算告辞。 “啊！”忽然酒吧的某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女生不大不小的惊呼，然后一些人影开始混乱起来。 “怎么了！”程方第一个跳了起来“小婷！出什么事了！” “我的包！”漂亮女生带着忿忿的表情兀自站在大厅的边缘走廊上，咬紧了牙。 话音没落，一个男人的影子就撞开人群冲出了大门，程方果然也有一套，只是楞了半秒，就如豹子一样朝大门方向跑去。 唉，真是的，那么不小心。我丢开西服，也跟着程方跑了过去，倒是那些程方请来的几个男人都还傻傻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俱乐部外行人如蚁，哪还有什么扒窃者的影子，也不知道程方到底追到哪个方向去了。 看着霓虹灯下的俱乐部大门和涌动的人群，我知道要找回小婷的包几乎是做梦，于是放弃了追人的念头，也暂时不想回去了。靠着门边摸出了香烟，在之前，因为考虑到在场的人都没吸烟的习惯，我也不好意思自己抽。 一个熟悉的影子在眼角的余光里飘过，当我好奇地用目光对准过去的时候，居然发现了石头的背影！那个矮胖的身体如今在我眼里已经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了！ 再对着石头的背影看上几秒，俱乐部外停车场的某个角落里某个更为熟悉的影子进入了视线。 林熙明！？他们就是来这里“钓鱼”！？ 石头走了过去，手里闪现出一个东西，那东西我见过，就是小婷的包。 这时候，大海也从某个地方走到了林熙明面前，同时递上了一个更小的东西。 他们来这里扒窃的这一刻，我楞住了，因为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林熙明等人是怎样获得他们生存资本的集体活动。 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漂亮女生小婷那紧皱眉头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丢下了烟头朝林熙明走去，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一身衬衫加领带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