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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金口玉言,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萧荀被她堵的结结实实,只能敛住色心,目光贪恋的又在她身上巡视一圈,似要穿过那层薄薄被褥看到里面的春光。见她吓得缩了缩肩膀,这才意犹未尽的躺下榻上,将那人儿强行按在怀里搂着,气恼道:“还不睡?是不是想干点别的?” 正欲挣动的柳翩翩立马闭了嘴,羞愤的要死,却不敢再动,只能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软香温玉在怀,萧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窗外隐隐传来鸡鸣声,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该上早朝了,萧荀强行将脑中方才看到的一幕毁去,默念了几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梦幻了了,来去匆匆。水中之月,树上之风。作如是观,无塞不通。”才彻底冷静下来。 皎月廖寂,夜风从洞开的窗户涌入扑在燃着的灯烛上,“噗”的一声轻响,青绿火焰一瞬涨的老高,将榻上相拥而眠的人儿映在榻内床帐上。 许久,察觉到身边的人睡了,一直佯装假睡的柳翩翩却如何能睡得着?愤怒,羞燥,委屈将她心间盈的满满实实,她捂着脸暗骂几声这该死的伪君子,才渐渐消了气。 而这直接导致第二日起床时的精神不济,待萧荀上朝后,她恹恹的坐在妆台前,任由站在她身后的月儿替她梳头,而自己则轻阖眉目打着盹补眠。 月儿捂唇轻笑一声,替她梳头的动作越发轻了。 柳翩翩知月儿误会她昨夜侍寝累坏了,才这般小心翼翼对她,可她却懒得解释。 她本就是萧荀的妃子,萧荀连着两夜宿在她屋里,哪怕她没侍寝,别人也以为她侍了寝,得了莫大的恩宠,况且,昨夜就算她没侍寝,可又和侍寝有何区别?只不过差了那临门一脚而已。 想到这,柳翩翩心头又是一阵羞愤。 “皇上是真心对公主好的。”待梳完头,月儿放下梳子,认真的对她打着手势:“公主您要不要重新考虑下皇上的心意?” “不想。”柳翩翩打了个哈欠,从妆镜前起身来到临窗的小榻上坐着,拎起一块提子糕吃着,在嘴里嚼的嘎嘣嘎嘣的:“你见过哪个皇帝独宠一个妃子一辈子的?” 她本身就是公主,自幼年时便见惯了后宫妃嫔们争风吃醋的戏码,早就不厌其烦,如今她身为后妃,本能的不愿去奢望皇帝那点少的可怜的恩宠,只要她能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已是身为齐国和亲公主最大的福分了。 月儿顿时垮了脸,望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才迟疑的打着手势:“可皇上对公主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柳翩翩鼓着腮帮子,好奇的不得了,月儿从不曾说齐国人的好,却屡屡在她跟前提萧荀的各种好,似在有意无意的撮合她和萧荀,柳翩翩将嘴里的糕点咽下,揶揄道:“萧荀是不是背着我给月儿好处了?尽叫月儿偏帮他?” 月儿一瞬燥红了脸,忐忑的急忙摇头。 正在这时,冷嫔掀开帘子走入屋里,气急败坏的道:“那该死的胡婕妤又被放出来了。”冷嫔和她关系亲密,来她这无需宫人通报便可直接入内找她,不过,冷嫔平日最注重规矩,来找她时时常命人通报一声才进来,今日这般冒然闯进来找她,还是头一遭。 柳翩翩登时忘了和月儿谈话的话口,忙将冷嫔迎入屋中在小榻上坐着,边问:“jiejie,发生什么事了?” 冷嫔将胸口浊气一喘,气道:“太后以过几日浴佛节全后宫的宫妃都要跟着皇上去城外大福寺替秦国百姓祈福为由,解了胡婕妤的禁足令,令胡婕妤和咱们一起去大福寺祈福,翩翩,你也知道,那胡婕妤本就恨咱们俩恨之入骨,这回儿她又因你之故被皇上掳夺了位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恨你的呢,这会儿人出来,又恰好和咱们一同去大福寺,指不定届时会怎么为难你我。” 柳翩翩显然没将她前半部分的话听到耳中,她“噗”的一声险些被嘴里没吃完的糕点呛到,霍然从小榻上起身,震惊道:‘jiejie说,太后令我们全部去大佛寺祈福?’ 冷嫔不明所以,诧异道:“太后昨夜就下了旨意,今儿早上阖宫上下全部都知晓了,难道翩翩没接到旨意?” 若她早知道太后的旨意!何须昨夜被萧荀“吃干抹净”的占去便宜后求这个恩典? 等等...... 太后下的旨意,昨夜萧荀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却佯装不知,变着法的为难她,令她求着他放自己出宫,莫非是早有预谋? 而事先不知情的她,在他预谋引诱下都干了些什么蠢事!想到这,柳翩翩心头一梗,刚蛰伏在心口间的羞愤羞燥一瞬折返,将她心头盈个满、实。 “翩翩,你赶紧拿个主意做好防范,省的那胡婕妤刁难你,到时候人多嘴杂,就算皇上有心向着你,恐怕也有心无力.......” 冷嫔话音未落,忽见正呆站着的柳翩翩一把捂着脸“嘤”的一声倒在小榻上,用被褥捂住了大半个身子。 “这个下流胚子,乌龟王八蛋,这个.......”气急败坏混着羞愤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柳翩翩半晌似找不到恶毒的字眼,改为:“这个臭男人,别让我再看到他,否则否则,我.....我就......我就把他炖吃了!!!” 冷嫔不明所以的扶额:“.......” 月儿惊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