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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翩翩急忙赶过去扶住柳颐,将他按坐在桌案前,瞧了眼他手腕上刚愈合的伤口,鼻子蓦地一酸,“五哥是谁这么狠的心竟伤了你?” 萧荀说她五哥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挑断了手足筋,如今和废人无疑,她虽对五哥提不起好感,可看到他受这么重的伤,心头还是窒闷的疼。说着话,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不断滚落。 “是魏国人,五哥微服出访边陲时遇到了一群打家劫舍的贼人,五哥带的人少就被他掳走了去,被那贼人当成俘虏折磨......”柳颐刚想借机骂萧荀一番,话未说完,猝然撞上萧荀警告的眼神,心尖一颤立马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今日兄妹见面,五哥高兴,不提此事了。” “那贼人姓谁名谁!我这就为五哥去报仇。”柳翩翩正哭着的脸倏然变得愤恨异常,再不知竟有这等可恶的贼人敢伤她五哥,再看她五哥形容憔悴,却怕她伤心掠过此事不提,心头又是窒的疼。 “别去,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柳颐瞥了眼萧荀恨声道,说罢换了副笑颜:“翩翩,五哥眼下伤痛未愈,行动不便,待会儿要上山去找萧谷子疗伤,翩翩能不能送五哥上山?”他歉意笑笑:“恐怕这阵子要麻烦你照顾五哥了。” “不介意不介意。”柳翩翩哪会想到其他,心想萧荀待会儿也要上山治病,她五哥也要上山,只心疼五哥心疼的不得了,立马应承下来。 “朕身子不舒服,待会儿翩翩要照顾朕,没空照顾五皇子。”萧荀凉凉的插话道。 柳颐面色蓦地变得铁青。 柳翩翩一看两人情况不对,忙对柳颐挤眼小声道:“我照顾完皇上,再去照顾五哥。” “翩翩怕不是忘了待会儿还要陪朕就寝。” “.......”柳翩翩。 这萧荀是吃错火药了吗?今个怎变的这么珍视她了? “好妹子,来,旧事咱们不提了,先吃饭,待会儿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柳颐气的牙根痒痒,待会儿若他不一直粘着翩翩。拿翩翩做挡箭牌,恐怕余下的事不好办。接到萧荀警告的眼神,忙敛容岔开话口命身边伺候的丫鬟给柳翩翩布菜。柳翩翩见柳颐这般惨状。想待会儿偷偷问五哥自己丢失记忆的事只得压在舌根暂时不提,她瞥了眼萧荀黑得不能再难看的脸色,忙冲柳颐甜甜的笑:“嗯。” 吃了一口饭,抬眸见萧荀盯着柳颐眸色一动不动,神色变幻莫测。柳翩翩心头忽闪过不好的预感,生怕萧荀对付他五哥忙道:“皇上?” 萧荀盯在柳颐身上眼睛未挪,冷笑一声。 柳翩翩从他话中听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来,似对他五哥的提议异常不满,没来得多想,萧荀竟是亲自为她夹菜,边道:“快点吃。” 柳翩翩不做它想,点头开始吃晚膳。 然而一顿饭还没吃饭,柳翩翩就因太过困乏而睡着了,柳颐也亦然,萧荀带着两人去了山上,静等萧谷子来,李宏从门外赶来对唯一清醒的萧荀禀告道:“淑媛娘娘吃了安眠的药,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醒,而且并不会感到痛苦。皇上放心,这段时间足够萧谷子施术取出蛊虫。” 作者有话要说:二和一更新奉上 第38章 萧荀闻言,冷毅的面庞不仅没有半分松动,反而掠上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忧之色。 以往的萧荀面临金戈铁马的情景依旧能运筹帷幄镇定自若的对待,今日面上露出这忐忑难安的神色还是头一遭。李宏心底不免动容,轻声宽慰道:“淑媛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萧荀紧皱着的眉头松动片刻,并没应话。 不消片刻,屋外道路尽头响起纷杂的脚步声。 李宏猜测是神医萧谷子来了,忙要上前去迎接,人还没动作,萧荀竟屈尊降贵的快他一步迎上去,朝着来人恭敬唤道:“萧神医。” “你这一声神医草民担当不起。”来人却是冷哼一声,随即目光掠过萧荀面上一眼,双手负后慢悠悠的朝屋内去。他身穿一袭白色道袍,做闲云野鹤的高人打扮,兼之容貌不差,年纪仅有三十多岁,乍一看给人种道骨仙风亲切的感觉来,可说的话却不如他人那般亲切,只闻他又道:“今日事毕,皇上权当没有来过草民这儿,草民也当从未给屋中女子医治过病。” 李宏喉头里那句“大胆”尚未呵斥出口,萧荀已恭敬接话道:“只要萧神医能治好内子的病,萧荀以后绝不会再打扰神医清静。”话虽这般说,脸上却不怎么恭敬。 萧谷子行医多年,哪个上门求医的人不是对他感恩戴德的?他享受这份众星捧月的尊荣,自然也对求医者和颜悦色不少,偏生今日站在他跟前的是萧荀,秦国国君,是他不能招惹的人物,他甭说借机敲诈萧荀钱财,就连他人站在萧荀跟前气势也矮了几分,他心头自然是极其不悦的,碍于对方身份,他又不敢再在对方面前造次,之后,甭说给萧荀行礼,反而一拂袖率先入了屋。 李宏走到后面,低怒道:“皇上此人屡次出言不逊顶撞皇上,待会儿老奴定饶不了他。” 原是这萧谷子虽有神医之称,却毫无医德,但凡经他手医治或者“中蛊”的人都被诈骗走不少钱财,这还不算,那些曾被他医治过的人再次登门求医时,就算散尽家财,他也不会出手医治。因此,萧荀在来萧谷子住所的路上,早令大将李琛将萧谷子替人看病的喜好打听的一清二楚,若非萧荀以秦国国君的名义强行勒令萧谷子替淑媛娘娘引蛊,这萧谷子恐怕也不会就此屈从,于是,敢怒不敢言的萧谷子见到萧荀不免态度傲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