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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坐着几个学生,各自坐在自己的画板前画画。 陆茶栀坐在靠窗的地方,背对着教室门,正端着颜料盘给画上色。 画纸上是一只黑猫,前爪交叠趴在满是银杏落叶的地上,金黄色的瞳孔泛着冷冽的光,看起来慵懒又危险。 陆茶栀察觉到一阵阴影自头顶撒下,她抬起头,对上方槐尔的眼睛:“来了啊,坐。” “嗯。”方槐尔说,“等你画完再去白溪广场那边就差不多了。” “行。”陆茶栀用画笔蘸了点白颜料,勾出猫的细毛,“你们学生会领导班子聚餐,干嘛一定要把我叫上。” 方槐尔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这么好看,整天呆在画室里干嘛,带出去多给我长脸啊。” 陆茶栀目不斜视地盯着画纸,没抬眼,语气很疑惑:“我是你的工具人吗?” “你可终于有这种觉悟了。”方槐尔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陆茶栀笑着骂她:“滚。” 方槐尔没再打扰她,坐在一旁安静地玩手机。 陆茶栀给画上完最后一点色,把画板搬开,收拾了东西去卫生间洗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腰的紧身黑T,下身搭黑色工装裤,双层腰链垂下来,搭在裤子上。 她似乎很喜欢这些金属装饰。 项链、别针、戒指、腰链。 方槐尔从背后看见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和深陷了的一截脊柱,忍不住“啧”了声。 陆茶栀洗掉手上的颜料,扯了张纸巾擦手,和方槐尔在镜子里对视:“你啧什么。” “你这个腰。”方槐尔的视线在那一处流连,“也太细点了吧。” 陆茶栀扔掉纸巾,戴上黑色的水桶帽,转头看向她,“如果你每天控制饮食再跟我一起做平板支撑和仰卧起坐你也会拥有。” 方槐尔回忆起自己跟陆茶栀一起做平板支撑的那次经历,身体的酸痛感似乎又重新袭来,“……那还是不必了。走吧。” 两人打车到达白溪广场,聚餐的地点在一家很有名的海鲜火锅店。 陆茶栀压低了帽子的帽檐,方槐尔拉着她的手走进包间。 这次聚餐,领导班子里高一高二的人都在,正对门坐的就是学生会会长闻启泽。 一打开包间的门,众人的视线就聚了过来。有学姐热络地招呼她们:“就差你们俩了,快来坐。” 陆茶栀报了学校的美术社团,在社联里浑水摸鱼当个咸鱼,奈何颜值和业务能力太能打,学生会里的人也基本上都认识她。 包间里有两张大圆桌,男生和女生各一桌。 陆茶栀是陪方槐尔来吃饭的,桌上聊天氛围高涨,她很自觉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帽檐压的低低的,安静地吃饭。 也耐不住很多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 毕竟是学校里风头很盛的当红大美人。 整顿饭下来,陆茶栀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脸上表情出现变化还只是在方槐尔给她夹菜或者说悄悄话的时候。 吃完饭,闻启泽拒绝了AA制,主动去前台买了单。 有人调侃他:“会长,你是不是该改名叫许启泽了啊哈哈哈哈,为了博美人欢心你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闻启泽看了不远处的陆茶栀一眼,笑得温和又无奈,“你别乱说。” 陆茶栀一直坐在位置上低头玩手机,没听见后面的内容,只抓住了其中关键字的读音,抬眸看向方槐尔:“许?” “嗯。”方槐尔说,“给我们学校捐图书馆那个致恒的董事长姓许。反正他们家特别有钱,致恒只是许氏旗下一个分公司而已。他叫许什么来着……我记不得了。” “是许还是徐?” “许。许愿的那个许。” 原来姓许。 陆茶栀握着手机,想起了近一周没有联系的许佑迟。 她随口“哦”了声,低头打开微信,点进和许佑迟的聊天界面。 聊天内容还停在上周六晚上,她给他发的那条“阿迟哥哥”。 他没有再回复。 陆茶栀心里莫名冒出来一丝挫败感。 生平第一次追人,结局似乎已经被“失败”这个词牢牢圈住。 她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兔子玩偶放在他那里。 陆茶栀点开对话栏,输入了自己家的地址,点击发送。 [落日出逃]:兔子就麻烦你寄过来啦,寄到付就好,谢谢你哦。 许佑迟回的很快。 [xyc]:好。 原来他在线。 陆茶栀点开他的资料界面,发现了一处与之前不同的地方。 他在一天前发了一条朋友圈。 只有一张图片。 是一幅画。 栀子花。 陆茶栀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然后莫名其妙的。 弯起了嘴角。 第9章 落日出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茶栀和许佑迟没有再联系。她一直在等那个兔子玩偶的到来,想再趁这个机会给许佑迟道谢。 十月的日历逐渐变薄。 她的速写本上许佑迟的画像却在一张一张的增多。 转眼到了十月的最后一天,校庆正式拉开帷幕。陆茶栀依旧没有收到那个原本就属于她的粉色兔子玩偶。 校门口拉着横幅,新换的无数个木花架里栽上了新鲜的蔷薇,树枝上绑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旗,节日气氛浓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