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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点点头欲带着她从后面穿过去,他的心思全在她的身上。 这时,伴着一阵悦耳的声音,突然间从天而降一串银铃,夜川本能一抬手,将银铃抓住了。 “好!好……”阵阵喝彩声传来,娜仁托娅跳下莲花鼓,奔到夜川面前,脸上早已是红霞一片。 “表哥……你接了我的铃,就表示你答应了!”说完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垂下,满脸娇羞,脸上的殷红更盛了,另有一种动人气韵。 夜川握着铃铛的手似乎有些颤抖,但终究慢慢地垂了下来。 娜仁托娅见此开心地跑开了。她坐到太后的身旁,低着头不言语。 纳萨尔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作之和,既然这样孤就为娜仁公主和皇外孙赐婚!” 夜川听罢,上前单手行礼:“外臣惶恐,公主身份贵重,外臣恐难以匹配,实在愧不敢当。” 纳萨尔将酒杯放下,起身在院中踱了两步:“皇外孙品貌非凡,凤表龙姿,若此等都配不上公主,那天下恐无人堪配了。” “西雍边境战事频频,如今国难当前,外臣不日便起身归国,实不敢耽误了公主的因缘。” 纳萨尔摆摆手:“不要总称自己为外臣,你也是我北狄的皇室子孙,孤等也都是你的长辈,孤明日便休书一封派使臣去玥国和亲。至于西雍国的战事嘛,总是会停的,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娶不是嘛!” 夜川还要推辞,纳萨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扬手一挥:“皇外孙还有伤在身,先回去歇息吧,和亲的事就这么定了!” 夜川扶着夏青溪往回走,行至走廊上,夏青溪停下脚步望着他手里的那串银铃道:“娜仁托娅公主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你即使不愿意娶她也没有当众拒绝,看不出来,你还如此有情有义之人。” 夜川没有说话,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夏青溪摇了摇头,“只是,这皇权压人,你虽贵为玥国王爷、北狄的皇外孙,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得主,可悲可叹呐!” 酒劲儿似乎又上来了,话到嘴边格外的多: “你说你那么小就被送去做质子,十年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回了玥国还要受太子百般算计,平王不在了,皇后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处处暗杀迫害。 “那老皇帝对你也不放心,需要你带兵打仗的时候千好万好,等战事一过又千防万防。连亲人病了来探个病,还要弄个什么使臣才能见上一面。 “你这前半生着实苦,若后半生没有个妥帖的人陪伴身侧,你这一生得多苦啊!” 夏青溪自顾自说着,突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圈到了他的臂弯里,她抬起头,醉眼迷离地迎上他深邃的眸。 “我心疼你,七爷心疼你……前几日我还跟小坎儿说,我像被困在了原地,步履维艰,我也……我也可悲可叹,咱们俩……都可悲可叹!” 许是这番话太具有穿透力,夜川的心瞬间就被切成了一片片的,任他怎么努力都拼不完整。 他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撑上墙壁,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望着她。 盈歌从房中出来刚巧看见走廊上的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相互凝视着,不由的脸一红转过身去。 望着踉跄着独自进屋的娇小背影,夜川立在门口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所以才要夺这天下……” …… 玥国出使的队伍,必须赶在腊月二十五之前归国复命,动身之日定在三日之后。 从太后寿宴的第二日起,有一小波人就公然在朝堂上反对将公主送去玥国和亲。因为太后寿宴那晚,皇外孙百般推辞,若北狄还要将最尊贵的公主送去,恐有损脸面,况两国关系尚可,也没有必要自降身份,主动求和。 渐渐地,朝堂上的风向开始往一边吹,皆出来反对公主的婚事。 纳萨尔迫于压力,不得不暂缓公主的和亲事宜。 朝堂上的声音传入了娜仁托娅的耳中,她一手把着桌子一手握着鞭子,呆然坐在矮桌前。 婢女塔娜犹豫着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手里的鞭子抽出,轻声道:“公主莫要伤心,陛下将存世仅三颗的一粒乌芳丸送予公主做生辰礼,说明陛下是最心疼公主的。同意您抛铃选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所以公主放心,陛下肯定会有办法的。” 娜仁托娅被这么一说,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可是,表哥多次推脱,他……他好像不喜欢我。” “公主是北狄最尊贵的女人,哪有男子不喜欢。皇外孙只是与公主许久不见有些生疏罢了,等熟络了就好了,毕竟有那十年的情谊在的。” 娜仁托亚抓住塔娜的手臂使劲点点头:“嗯,肯定是这样。” 归期将至,驿馆最近异常忙碌。 北狄回给玥国的礼,太后赏赐给皇外孙的礼,满满登登堆了半个院子,规整的规整,清点的清点,好不热闹。 东方谨已回了东渊,夏青溪决定在回去前再去见一次桑子。 推开房门,桑子早已等在房中。 “查的如何?”夏青溪开门见山。 桑子将包着楠木串的帕子递给夏青溪后,一边润杯斟茶一边道:“三皇子东方谨是万贵妃所出。因母妃得宠,所以在幼时也极为受宠,差点被立为太子。群臣一直反对只是废长立幼,宠庶费嫡所以才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