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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 第14节

    神精病!

    李蔓小脸一板,站住,气道:“我没手没脚啊,吃什么用什么,不会自己买。谁稀罕你的东西了?还有,你凭什么不让我跟何伯伯联系?”

    说的怪好听,还不是怕自己打扰了他家里的平静。

    虽然她也没想给何志铭写信,可写不写是她的事,何绍辉有什么资格阻止?

    “没不让你跟我爸写信,逢年过节写信问候几句挺好的。想要什么,我买,我在边境当兵,离得近,邮寄也方便。”

    和着方才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听不懂啊!

    说得好像自己离了他们父子,就没得吃,没得穿似的。

    是,何志铭每年是给小蔓儿寄了学费书本费和营养品,可家里哪年没回礼,熏rou熏肠熏鱼火腿、晒干的菌子木耳干菜、酸笋酸萝卜,还有63年何志铭受伤,阿爷寄的老山参,自家出产,不算钱是吧?

    李蔓气得抓起簸箕里的勺子,丢了过去。

    措不及防,何绍辉被砸了个正着。

    捂着额头,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打人?”

    “我听到狗吠了,不打他,还等着他咬我啊?”说罢,李蔓下巴一抬,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傲娇地哼了声,示意小金花捡了勺子走人。

    何绍辉:“你——”

    远处,小毛抛完秧苗,抬头瞅见这边的情况,忙快走几步,追上宋逾,手扶着肩头的扁担一动,戳了戳他的胳膊:“宋大哥,你不去看看?”

    宋逾驻足看了会儿,见李蔓对何绍辉满脸抗拒,何绍辉神色古怪,便将空担往小毛肩头一放,抄近路走了过来,伸手接了李蔓手里的车把:“先给哪边送?”

    “东边挑秧队。”

    宋逾推起车子,对她和小金花道:“走前面。”

    李蔓原是走在一旁帮忙扶着车帮的,问言,诧异道:“你自个儿能行?”犹记得前年,宋逾刚来那会儿,推着独轮车运谷子过竹桥,一个失手,连人带车翻了下去。溪流湍急,有3麻袋谷子下落时崩开了口,撒了大半,大家伙帮着捞了些上来,丢失的照价赔偿,队里扣了他13块钱。

    祸不单行,落水时他还被倒下的独轮车砸到了腿,当时只是隐隐作疼,浑身有些冷,回去喝了碗姜汤,也没太注意,谁知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腿也肿起了鼓包,一场病花光了手头的积蓄。

    生产队最壮的劳力一天能拿10个工分,分红3角7分钱,收成好的时候也不过拿4毛,宋逾刚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天最多拿3个工分,1角1分1厘,十天也才得1块钱,13元,半年的工白做了。

    书中虽然没提他那段日子是咋过的,想也知道,不会太好。

    这要是心里稍微脆弱点呢,只怕对独轮车都要有心里阴影了。

    李蔓想到了这段往事,宋逾被她一句似笑非笑的打趣也勾起了那段灰色的记忆,怎么说呢,它打碎了原主的自尊、自傲和挺直的脊背。18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时候,却从没想过单单一个活着是那么的难,没钱没粮,白天要干活,夜里要到坟头守包谷,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看到吃的两眼冒光,他试着不停地喝水,试着进山找果子、找菌子,挖野菜,还是饿、饿……饿得瘦骨伶仃,脚下发虚,双眼失色,没了理智,在又一个守包谷的夜晚,没忍住,他掰了一穗,扒了外皮,来不及揪去上面的须须,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连包谷芯一起嚼碎吞下了肚……

    越吃越饿,那天他一气儿吃了18个包谷穗,吃到后来痛哭失声……

    小蔓儿就是那时出现的,晨曦初绽,少女踩着露水偷偷去给另一边守包谷的何绍辉送糍粑,大约是听到了哭声,好奇之下扒开了玉米杆。

    四目相对,少年是惊慌又窘迫,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

    小蔓儿愣了一瞬,放下手里的竹篮,什么也没说,退出了玉米地。

    隔天,阿爷让队上给他支了23斤包谷面。

    然而,少年的心从没平静过,那样的污点,那样的窘迫,那样的狼狈,他想捂住,他想瞒下……

    敛下心头升腾的情绪,宋逾曲指给了李蔓一个钢崩:“田埂就这么宽,还不让开。”

    说着,足下发力,一个使劲,推着独轮车上了斜坡。

    李蔓被带得踉跄了下,气得在后面冲他挥了挥手:“力气大,很了不起啊!”

    “宋大哥不只力气变大了,干活也知道下力了,”小金花在旁嘻笑道,“我阿妈说,这是成家了,肩上担了责任,知事了。”

    李蔓看着宋逾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宋逾现在的体力,可不只是变大了些,而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由原来的肩不能挑,变得力大如牛。

    还有隔三差五带回家的野物,不多,要是两只的话,必是一死一伤,留一只养,一只当天吃;一只的话定是死的。

    再看伤口,一击必重,分寸拿捏的刚刚好,这得得有多准的投扔力啊!

    还有上午那舞,手中的枝条若是换成“红缨枪”,那一抖一挥,横扫间的凛厉气势,都可跟少林出来的武师傅有得一拼了,要说没练过,谁信?

    可他哪来的时间?又是谁教的呢?双凤寨有这样的能人吗?

    抛开这些,更让她疑惑的是,这么多天了,他竟从没提过季墨雅,更别说为她求请了!

    书中,他不是很喜欢季墨雅吗,一生求而不得,默默守候,深情得一帮读者在下面嗷嗷叫着“心疼”。

    ……

    两人的互动刺得何绍辉眼疼,忍不住上前大声嚷道:“小蔓,我们集体户的几个女知青前儿一人买了条红纱巾,我瞅着挺好看的,等我进了部队,发了工资,买一条给你寄来。”

    李蔓微恼,这人怎么回事儿,先前小蔓儿追着他跑时,他爱搭不理。自己来了,懒得理他,他倒上劲了,见面不是欲言就止,就是像这会儿,都拒绝了,还上赶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是差他一口吃的?还是缺条纱巾戴了?

    不等李蔓回嘴,宋逾脸色一沉,看着何绍辉不善道:“何同志该配副眼镜了。”他这么大一个子,站在小丫头身边半天了,竟没看见,自说自话,倒是有一套。。

    “我视力很好,宋知青要配吗,要不要我借你点钱?”

    “视力好啊,那就是认识出了问题。”宋逾双眼微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要什么,有我这个丈夫呢,哪里就需要何同志帮趁了?”

    “你!”何绍辉嘴角轻勾,说不出的轻蔑,“一天七八个工分,争那两毛三毛,还不够自己吃饭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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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李蔓和小金花在田埂上铺好青松针,在青松针上放好簸箕,端出寨中大娘做的洋芋炖rou、春笋rou片、香煎小鱼儿、腌萝卜条、酸笋丝、素炒青菜、凉拌酸木瓜和菌丝汤放在簸箕上,一边唤了大家过来吃饭,一边盛了一碗碗蚕豆饭递给他们。

    蚕豆在白族又称“洗脚豆”,家里老人都说“洗脚豆”可驱寒防病、消灾避邪,而医学上,蚕豆也确实有利湿消肿的功效。

    所以每到栽秧会期间,家家都会煮上一锅蚕豆饭。

    干完活了,吃上一碗热热的蚕豆饭,大家就会觉得腿脚的疲劳都消了,心灵也得到了慰籍。

    李蔓给大家盛完饭,看宋逾还在一旁往挑担里装秧苗,没有过来。端起一碗蚕豆饭,夹了些菜堆放在上面,走过去道:“给!”

    宋逾瞅了眼摆饭的田埂,大家也是夹了菜,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毕竟田埂就那么宽,围坐不下那么多人。

    放下秧苗,就着田里的水洗了把手,接过碗筷,宋逾问:“你吃了吗?”

    “吃了。”李蔓笑道,“段大娘怕我们路上忍不住偷吃,饭一好,就先给我们捞了猪脚、猪骨头啃。”

    宋逾不是个爱笑的人,可每每看到小姑娘脸上的笑,唇角就忍不住跟着轻轻上扬,夹了条小鱼给她:“再吃点。”

    李蔓摆摆手:“不了,你吃吧。我和小金花,还得再往前走走,给阿奶他们送饭呢。”

    “我帮你们推过去。”宋逾说着,把碗往小毛身边一放,起身推起了独轮车。

    李蔓愣怔间,他己推着往前走了几步。

    “唉,等等,”李蔓忙跑了几步撵上他,扒着车帮去提车上的装了蚕豆饭的木桶,“这一桶饭得给你们留下。”一人一碗饭可不够吃。

    “我来。”宋逾长手一伸,提着木桶把手就将这桶只掺了少量蚕豆的大米饭放在了小队长面前。

    也不用分,谁吃谁盛,这顿管饱。

    “饭去了一半,车子都轻了,”李蔓伸手握住车把道,“我来推吧,你赶紧去吃饭。”

    “不急这一时,走吧。”宋逾没将她那点力道放在心上,推起车子向前走道。

    李蔓被他带着走了几步,自动松了手:“米政委过来是想招你入伍吗?”

    “嗯,我拒绝了。”

    李蔓不解道:“你们男生不都有一个军装梦吗?”

    寨子里的知青哪个有身军装,那可宝贵了,不赶集或归乡探亲,都不舍得穿。

    “当兵一个月六块钱的律贴,可养不了家。”宋逾笑道。

    李蔓也笑:“还记着何绍辉的话呢。”

    “他说的是事实。”宋逾道,“栽完秧,我准备去畜牧场问问。”哪怕找个放牧、打扫的活呢,也比在寨子里种地强。也不是不喜欢寨子里的生活,只是就像何绍辉说的,他便是下足了劲,练成了干农活的老把式,一天拿10个公分,按他的饭量,一年下来,勉强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更别说养家了。

    李蔓弯腰揪了根毛草,拿在手里把玩道:“想好了,真不去当兵?”

    “嗯。畜牧场离家近,家里有什么事,我还能回来搭一把手。真当兵了,一走几年,你和二老我都顾不上,我爸妈弟妹那边也不好联系……”

    李蔓甩了甩手里毛草,阿爷阿奶,有她呢,无需他照顾,他家人嘛……李蔓可说不出代为照顾的话,跟他又不熟,更别提了解了,理智上知道书中对他的描写可能有所偏颇,可心理上还是充满了戒备。

    “小蔓姐,等等我。”小金花跟在他阿爸身边吃得正欢呢,一抬头,独轮车没了,再看,小蔓姐和宋大哥推着走出去好远了,忙抓了两条小鱼干追了过来。

    李蔓回头:“跑慢点。”

    二队栽秧的地方离这边有二里地,到了地方,支好车,李蔓就赶紧让宋逾回去吃饭了。

    她跟小金花铺好青松针,拿簸箕摆菜,盛饭。

    赵金凤坐在田埂上涮了涮腿脚上的泥,洗了洗手,过来帮忙。

    段云过来,促狭地抵了抵李蔓的肩膀:“不讨厌宋知青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救了我两回。”李蔓轻叹了声,“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总不能天天给人家吊脸子吧。”

    “我还当你感情转移了呢,”段云笑道,“原来是知道体谅人了。”婚事是老队长一口应下的,小蔓要是一直扭着,不给人家宋知青好脸色,老队长和赵阿奶心头怕是也不好受。

    “去——”李蔓胳膊肘一抵她的胳膊,“别说我了,你跟韩知青怎么样?”

    段云小脸一暗,摇了摇头:“我做的香包,他没接。他说,他从没想过要在这儿成家,终有一天他是要沪市的。”

    李蔓沉默,目前的政策是,知青一旦在本地结婚,回城招工,第一拨就被刷下来。

    “小蔓,宋知青不想回城吗?”

    李蔓摇摇头:“我没问过。”

    “小蔓,”赵金凤等孙女给大伙儿盛好饭,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再吃点。”

    李蔓放下木勺,从挎包里掏了四个小芒果,塞给段云一个,小金花一个,走到赵金凤身边,往她身边的田埂上一坐,吃了口她夹的蚕豆,剥了颗芒果喂她。

    赵金凤咬了口,笑着就推拒了:“rou少核大,进山了。”

    一看就是后山的野芒果。

    “没有,在家里的篾盘里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