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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嗤,胡说八道的小混蛋。我将药油递给他,帮我擦药。 他眨巴眨巴眼,抽抽鼻子,这药擦脸上不好吧,会不会有痕迹? 一个耳光算什么哦,谁给你说擦脸了,帮我擦后背。我转过背对着他。 哦,好。他乖巧地应声。 我索性趴着,方便他给我擦药。 药油弄在背上,开始凉嗖嗖的,经过他的手搓,火辣辣地一片,我忍不住低喘一声。 他停住手,担心地问:楠楠,是不是很疼? 有一点,你轻点揉。我紧紧抱住枕头。 经过我说,后背的力道果然减轻不少。 不期然,歪头一边,就见到了我的小可怜安放在床头。 不期然,歪头一边,就见到了我的小可怜安放在床头。 夏天,我喜欢抱着小可怜睡觉,冬天,我喜欢抱着小混蛋睡觉,他是我的小火炉子。 我生于南方,在南方长到9岁,比较习惯南方的冬天,北京一入秋冬,我畏冷畏寒的毛病遮也遮不住,有暖气的日子还好,要是轮到这种时候的深秋季节,我手脚冰冷冷的,晚上很难入睡。幸亏,小混蛋晚上喜欢溜到我房间和我一块睡,我抱着热乎乎的小炉子,睡得可舒服了,暖手暖脚暖身的必备良品啊。 所以,夏天没有小可怜,秋冬天没有小火炉,叫我怎么活? 算了,别想活不活的问题了,联想到胸前的肿块,我悲伤啊 感觉后背搓得差不多了,终于忍不住,我反脸问:小混蛋,要是我死了,你想不想我的? 十月底的北京,尚属深秋,房子内不可能通暖气,我问完话,小混蛋不给我揉后背了,一小会的功夫就觉得有些凉。 我刚想叫他给我盖被子呢,他就自动覆到我背上,当起我的人rou加热毯。 被他的衣服弄得有些痒痒,另外担心他把我背上的药蹭没了,我痒呵呵地笑,快下来,盖上被子就成了。 我抖了两下,他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怎么了? 他静静地伏在我背上不动,我顿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这样天经地义自然地伏着,该不是我们上辈子的什么时候,他也曾这样伏在我的背上? 喉咙有些痒,我咳嗽一声,咳,我死了,你再见不到我,是不是开心啦?你老实说吧,我不会在意的。反正奶奶不在乎我,我爸爸mama也去了,我死了,你不想我也蛮好 说着说着,我双眼猛掉出一颗泪,另一颗没有掉出,那是被我狠狠眯住眼,给吞回去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不想着我,我也轻松。 我佯装轻松的想法,被他轻轻一句话击得粉碎,楠楠,刚才方奶奶打你,我就恨不得她把我打死算了,我挡在你面前,心想她最好多给我几下子,和你一起挨打,我高兴,绝不会掉眼泪豆豆的,你要是死了,我跟着你,好不好,你别嫌弃我跟着你后面。 内心巨大的感动,如山一般将我压倒 然而,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我的内心越是被他所感动,我的表面越是装得轻视鄙夷,声音里还含着冷硬的话锋,哼,我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事了。你的脸挨我那么近做什么,一股子药味儿,离开我远点。 我出了声,他依旧不动。 我得做点什么,再让他热乎乎地贴着我的背,我肯定会丢脸大哭的。 用力一翻,将他掀下,我噌地坐起来,乱骂,你个小混蛋的,就想我着凉生病,是不是?我跟你说几遍了 楠楠,你胸口怎么这样了?程可青漂亮的小脸蛋泪痕凌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神情非常惊恐,指着我的胸,手指抖个没完。 我低头一看,哎,光顾着骂他,倒忘记遮住胸前的肿瘤了。 完蛋,被他瞧见了 我惊慌,赶紧扯了毯子,像小乌龟缩进龟壳,我整个儿缩进毯子里,遮住胸部肿瘤,不想让他瞧见我有病,患了不治之症。 我不想理他,他倒是不依不饶地隔着毯子摇我,迭声问:楠楠,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回答他,他越问越急,哭声儿扬起来,楠楠你不是无缘无故和我说那种话的你快给我看看你不给我看我现在就告诉方奶奶去。 一听他要告诉奶奶,轮到我急了,掀开毯子,捉住他的胳膊,凶他,我还没死呢,不准哭,不准告诉我奶奶!你要说了,你以后肯定见不到我面,奶奶不会出这个钱的,说不准我要被送回舅舅家。 他扑到我胸前,埋头哭,我不说,我不说,可你别阻止我哭。 他哭得我胸口凉凉的一片,道道水痕划过胸前隆起的肿块处,又痒又难受,本来我挺想哭的,被他这痒痒泪水,倒弄得很想笑。 我抱住埋在胸口哭的小脑袋,轻声说:你别哭了,男孩子哭很羞人的。 他哭了一会,大概是眼泪哭尽,终于抬头,眼睛被泪水洗得乌黑明亮,他说:别人想看我哭,绝对不可能。我只在你面前哭,我只在楠楠面前哭。 心里甜得像吃了街角的棉花糖,又软又甜,我狠狠亲他那漂亮的小脸蛋一下,你真是一个小混蛋。 眼角挂着泪,他亦是甜滋滋地笑了,可是笑没两下,他的脸又变得阴郁,手指戳戳我胸前的肿块,眉毛皱得像打了一个死结,痛不痛? 一手拍掉他乱戳的手指,瞪他一个白眼,我没好气地说:废话,你戳我当然痛了。要换我戳你身上,你也疼的,好不好?问得真白痴。 长翘翘的睫毛扑闪如蝶,他乖巧且讨好地瞅着我,那楠楠,我给你揉揉吧,揉揉就不疼了。 我点头,扯过被子,钻进去,他也跟着钻进去,然后,我随手关了床头的灯。 黑暗中,我的热乎小炉子立马贴住我的身体,柔嫩嫩的手掌轻轻给我胸前的肿块揉抚,我舒服极了,表扬他一句,他高兴得嘿嘿笑。 就在我快要睡觉的趟儿,他说话了,楠楠,你说咱俩是怎么来的?我那天听班里的欧阳君他们议论,说是牵女孩子的手,会生小孩。你说,我和你这样了,咱俩会不会生孩子啊? 他一句话,我的瞌睡跑得个一干二净,立刻,我的脸唰地老烫老烫的,牵手生娃娃 脸烫之外,我不免更担心,我前胸的肿瘤还没解决,这会又要生娃娃了吗? 唉,不对 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手指冲他脑门狠戳一下,你个笨蛋,要是牵手会生小娃娃,咱们俩亲了那么多下,怎么一个没蹦出来?小娃娃肯定不是那样生的嘛,真笨! 哦,那究竟是怎样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