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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细听起来,沈竹的声音竟已带了几分哽咽“是她逼着你长大的么?”“不是的,沈竹,哦不对,我该叫你姐夫了!”云灵强忍着泪水“我已经有孩子了,已经不适合再被宠着了。” “好,我依你,都依你”沈竹怒极反笑,声音里满是无力,似是再也待不下去转身便要离开。 “沈竹!”云灵忽然出声,见他略侧过身才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来“这是jiejie前日不慎遗失的,我算是没脸见她了,因此还要劳烦姐夫交还jiejie。”“拿来吧。”沈竹随手接过,本不大在意,入手的温润却惊到了他,低头一看竟是块上好的玉珏,柔白细腻雕作栀子,这玉质分明是他见过的,分明是张…“这是她贴身带着的?” “怎么了?因是从袖子里掉下来的,我猜应是极重要的吧。”云灵见到沈竹的脸色越发难看,亦发不解了。沈竹握拳的手青筋暴起,面色却越来越冷“听说昨日张旭尧来了你这,他说了些什么吗?” “他…”云灵有些吱呜起来,有些话她不想再多说一遍“左右不过是些提点的话罢了。怎么了?”“提点?哼!”沈竹冷笑“他们两个还真是一般做派啊。”说完便甩袖而去! 西院里新移来的一片竹子绿叶沙沙,云樱倚靠在背椅上听叶舞轻风,唇边含着一抹温软的笑意,极是可人。丝罗更是眉开眼笑“亏得这府里的人尽心,知道少夫人喜欢竹子,难得见少夫人这般高兴呢。”云樱羽睫轻扬,亦是一笑道“可惜已是夏末了,杜甫诗云:色侵书帙晚,阴过酒樽凉。雨冼娟娟净,风吹细细香。想来都是极清雅的。”“少夫人说的是”丝罗支起菱花窗,让阳光照亮屋子,一室明净的仿佛都要散去平日的阴霾。云樱执笔,略微思索了下便在纸上落在字迹。 “砰”门被人狠狠踢开,入目的就是沈竹怒火中烧的脸。“少爷!”丝罗傻在当场。“出去,通通给我滚出去!”宛如雷霆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丝罗更是吓得浑身一颤,少爷他这又是想怎么样啊?“丝罗,下去吧”云樱放下笔,回眸安抚道。“那…那少夫人你自己,自己小心啊”丝罗懦懦的说了句这才退了下去。 一室静默里夫妻两人相对无言。 “你来是为了何事?”云樱放软了声音问道。“怎么,如今是见都不想见我了吗?”沈竹眸色转深,仿佛有风暴在其中酝酿。“我却不知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云樱似是对他这种无理取闹的做法已经倦极,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从何说起,哼!”沈竹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抬手松拳“那我们,就从这块玉佩说起吧。” 云樱眉目一冷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这玉怎么会落到他的手里?沈竹是误会了些什么吗? “怎么,没话说了吧!”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的沈竹愠怒更甚,一双利眸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倒是告诉我张府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玉佩定情啊,饱读诗书的葛家大小姐你不会不知道吧!瓜田李下的不知道避嫌那!还是你跟本就很乐意他这样护着你,你们倒是不怕落得个私相授受的话头,我还嫌丢人呢!” 她刚到嘴边想要解释的话就这么生生的咽了下去,沈竹啊,在你心里作为妻子的我就如此不堪么“沈竹,我与张公子并无任何私情!” “没有私情这玉佩又是哪来的?”沈竹一拳生生从她身侧擦过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他凝视着她的目光里满是谴责“葛云樱,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灵儿已经要被你赶在了,你是想看我一无所有是吗?” “沈竹”她满目诧异的转过头来“你是因为她想清楚了所以又来拿我撒气是吗?所以才凭一块玉佩就认定我有私情”云樱亦是气极连眼睛都红了一圈“沈竹啊,你记得你和我meimei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你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你只是给她安身之处,如果你因为一块玉佩就不愿相信我,那么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 “哼!葛云樱,说到底你还是在这里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所以你就费尽心机的要把她赶走对吧!”沈竹气极“你还要我怎么样啊?连一巴掌我都没跟你计较了,你再这么咄咄逼人你信不信我…”他高高举起的手掌让云樱讶异到了极点,泪光里看到他满是冷意的眼睛,心里凉了个透“这么说,你是要替她打回来吗?”“你当我不敢吗?”沈竹咬牙道。“你敢,你当然敢,还有什么是你沈竹不敢为她做的。”云樱抹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沈竹,我告诉你,今天你如果真敢打下来,我葛云樱就与你恩断义绝!” 她说什么,恩断义绝吗?沈竹只觉得手中一阵无力隐隐的竟有冷汗渗出“好,很好!”他“啪”的一声把玉佩摔在了她身上,转过身目光却正对上桌上的字“完颜烈亲启”一把抽过来揉作一团“葛云樱你就这么一个meimei,你对她还真是费尽心机啊!”回眸间却看到她只是将玉佩收好,对他的话置若惘闻,沈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一定要和她比了是吗?可我告诉你你跟她永远没法比。”她的目光终于只落在自己身上了,哪怕她眼中都是失望与伤心“我还就告诉你了,云灵她娶定了,她的孩子我会比谁都疼。” 娶定了是吗?云樱扬起头竟有些想笑了,是啊她瞎掺和什么呀,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是什么人啊!“沈竹,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娶她就把我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