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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磊苦涩的一笑,心中郁闷不已。朋友们都觉得他这样执着不好,可他偏偏不能放手。如果因此把朋友都得罪光了,是值还是不值?萧磊联想起林燕羽之前看着叶小航和程煜时那种落寞的表qíng,顿时坚定了信念,深深地吸了口气。 多谢你提醒,我的事儿我自个儿知道。萧磊往自己车的方向走。叶小航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自言自语:都是一怒为红颜的主儿。 他女朋友程煜在一旁早已等不及,又叫他:叶小航你耳朵聋啦,叫你一百遍了听到没。耳朵没聋也给你霹雳一声吼震聋了,叫什么叫。叶小航一听到程煜的声音,心qíng就格外好。谁说不是冤家。 林燕羽一口气跑出乡村俱乐部,秦隽追在她身后,有一肚子的话想质问她。林燕羽一直跑到停车场,才被他捉住了。 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被林燕羽纤细的手指压住了。嘘,别生气,我们这么跑了,你就不用买单了。那一桌,得好几千,正好够我医药费。林燕羽靠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秦隽对这丫头奇怪的思维毫无办法,只得拍拍她的背:好,我不生气了,刚才我确实有点过分了,那小丫头也不是故意的,乖,给我看看你的手,到底烫着了没? 你被那一锅热汤烫一下试试,要不是我闪得快,手就废了。好了,亲爱的,你别生气了,你老是气xing这么大,很不利于养生,而且老得快,你看人家叶小舫,天塌了都面不改色。林燕羽摸摸他脸颊,亲一下,知道怎么哄他高兴。 秦隽看看她的手,又抬起头:我气xing大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犯得着跟个小丫头发火!我哪天要是忽然中风了,八成是给你气的。 林燕羽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赖在他肩上:手疼,也不送我去医院,快点送我去医院吧。光顾着生气了,把大事给忘了,赶紧去医院,你这伤要尽快处理,不然会留疤。秦隽打开车门,让林燕羽上车。司机坐在前座,他和林燕羽并肩坐在后座。 安稳坐在车上,林燕羽才暗自松了口气。早看出饭桌上气氛不好,想着找个理由离开,幸好那锅汤及时洒了下来,算是解了围,她实在不想看他和萧磊翻脸的样子。 萧磊在追你?秦隽忽然又提起这件事。林燕羽心中一凛,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嗯了一声。 秦隽思忖片刻:你对他假如你对他也有感觉,我希望你能坦白点跟我说,别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我对他没有感觉,是他一厢qíng愿。你不高兴我跟他来往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林燕羽聪明着呢,知道这只是秦隽在故布疑阵,套她的话,他什么xing格她太清楚了,他没那么大度。 秦隽果然很满意,语气也变了:磊子人不错,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还有你,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林燕羽无声的握着他的手,让自己的心qíng渐渐平定下来,思索。 听秦隽话里的意思,目前还没有采取行动的打算,一旦他有所行动,只怕萧磊想应付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他是个军人,就有很多不便,不像秦隽这样处处自由。然而林燕羽也知道,在这件事qíng上,她不能为萧磊说一句辩解的话,一句都不能。 秦隽带林燕羽去医院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她手上的烫伤没事之后,才把她送回家。林燕羽送他出门之后,简单洗了个澡就去休息。 上g睡了一会儿,林燕羽感觉头越来越痛,浑身发冷,看来是在骑马场着凉了,赶紧找了点药吃下去。 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g头的电话响,一看是萧磊的号码,她没有接,直接按了。想起下午他sao扰她的qíng形,她就恨的牙痒痒,感觉胸口到现在还有点痛,他手指的触感一直留在她皮肤上。他倒是很知趣,没有再打来,改成用手机发短信。 秦隽找我摊牌了。萧磊在短信里这么告诉林燕羽。林燕羽看到这几个字,睡意顿消,抓起g头的电话,打电话给他。 你跟秦隽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跟他乱说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林燕羽恼火万分的说。可以想见,以萧磊的个xing,必然是有一说一,不会躲躲闪闪。 我没跟他说什么,你那么紧张gān什么。萧磊靠在自己的g边上,心沉沉的。从乡村俱乐部回来,他心qíng始终不好,实在熬不下去,只好给她打电话。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挂了。林燕羽知道他不会说谎,既然他说没跟秦隽说什么,那就不会说什么。 先别挂!萧磊听说她要挂电话,着急:你的手没事了吧?看到她的手被那锅汤烫到,他就要担心死了,可偏偏在那种场合,他还得压抑着关心。 没事了,秦隽带我看过医生,医生说没有起疱,抹点烫伤药就会好。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别熬着了。林燕羽放低了语调,声音温和了许多。 你的声音怎么了,感冒了?萧磊听出她说话的声音带着鼻音,又听到她最后轻咳。还不都怨你!林燕羽心里报怨,嘴上道:可能有点着凉,我已经吃过药了。 这话听在萧磊耳朵里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犹豫了片刻,萧磊终于问: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这句话不问出来,他得膈应死。按之前的qíng形,秦隽不可能不质问她,万一对她这一晚上心慌意乱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林燕羽眉峰一挑,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有什么立场对她说这样的话,故意气他:他是我男朋友,对我做什么也用不着跟你汇报呀。萧磊听到这话,气坏了,呛她: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又不爱他! 你怎么知道不爱他,你又不是我。林燕羽针锋相对。 你要是爱他,又何必在他面前演戏,幸好那锅汤不烫,不然你的手早烫脱了皮,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呢。你非要我把真相抖落出来你才肯承认吗?你根本不是林燕羽,真正的林燕羽在四年前的爆炸案里死了。萧磊qíng急之下,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他心疼她的手,她却一点也不领qíng。 这些天他把从叶小舫和李长乐那里拿来的资料仔细研究了无数遍,认定他之前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眼前的林燕羽根本就不是那个毕业于纽约艺术学院的辛西娅林,她是不是慕晴尚不能笃定,但她肯定不是真正的林燕羽。 果然,林燕羽沉默了,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能确定萧磊究竟知道了什么,可是本能告诉他,他非常危险。他的思维太缜密,也太可怕了,自从他们相遇,她一直在被他牵着走,每一步都在他掌控中。 她长得像叶慕晴,所以他要她,而且按照他的想法,一步步把她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这很可怕,她不能再继续下去,继续下去的话,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她为了接近秦家,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去研究秦隽的生活,从少的可怜的资料里熟悉他的xing格、爱好、生活圈子,就连索斯比拍卖行那次偶遇,也是费心思安排的,她不可能前功尽弃。 萧磊能猜到她此时的心境,哑着嗓子,用一种很忧伤的声音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让你非要留在他身边,我会花时间查清楚,答应我,在这段时间,别让他碰你不然我他难过的说不下去。 林燕羽心痛如刀绞,大口的吸着气,萧磊这番话让她既生气又心酸。到底是男人,他的想法很霸道,他不希望她被别的男人占有,哪怕那个男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而他什么都不是。可是,她又十分了解他的心qíng,这份了解让她痛不yù生,又无可奈何。 燕羽燕羽答应我,我就这一个要求。萧磊恳求。傻瓜,你真是太执着了。林燕羽终于克制不住,应了一声。 想想觉得不妥,她又飞快的补充: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根本不适合你。秦隽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对付你谁都无法预料,我不想连累你。她把电话挂了,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 林燕羽坐在g边,烦恼的捂着脸,事qíng弄到今天的局面,她要负一大半责任。想起晚上秦隽那张yīn沉的脸,她心里就说不出的担忧。 不如,离开一段时间?林燕羽在心里盘算。她回国小半年,也是时候回去看望一下父亲林砺生。说办就办,她立刻打电话订机票。 18至死不渝 在美国一住就是一个月,直到圣诞假期过了,林燕羽才又返回国内。画廊里,雪儿悄悄告诉她,萧磊来找过她无数次。 你怎么跟他说的?林燕羽不放心的其实是雪儿有没有跟秦隽说这件事。雪儿道:我跟萧磊说,你回美国陪你父亲过圣诞去了,得一个月,可他总是不死心,隔两天就来问你回来没有,还问我你是跟谁一起去的。 林燕羽心中酸涩,却又不能让雪儿看出来,没有做声。雪儿继续道:我告诉他,你是一个人回美国,隽少在圣诞节前几天才过去看你,他就没再问什么。 林燕羽微微的皱着眉,雪儿见她若有所思,也就不再多话。这时候,林燕羽接到秦隽的电话,匆匆离开画廊,果然看到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向他走过去。 林燕羽第一次见到秦隽的爸爸秦鹤安是在某个寒冷的傍晚,秦隽开着车带她进入某大学的校园,告诉她,他爸爸就是这个大学毕业的。 我外公当年是这所大学的副校长,我妈跟我爸是同学,他俩学的都是电子工程,是在校园里认识的。秦隽把自己父母的一些经历告诉林燕羽,林燕羽点点头,无声的望着窗外。 校园很大,车开了一会儿才到他们要去的小楼。小楼是近代建筑,青砖红瓦、西式风格,在林荫道旁显得非常静谧。 两人都下车后,秦隽牵着林燕羽的手,往里走。门口的几个人看到他们,有一人主动上前替他们引路。林燕羽回头看一眼,知道门口那些不是便衣就是保镖,首长回母校参观,保卫工作不可少。 年代久远,小楼里有些yīn森森的,好在秦隽的手很温暖,林燕羽才没觉得冷。走廊深处的某个房间,秦隽敲了敲门,听到声音以后才推门进去。 林燕羽一看,不大的房间里坐着几个人,尤其以沙发上那位最有气场。看年纪有五十多岁,可是jīng神状态非常好,双目炯炯有神,颇有学者风范,虽然上了年纪,可身材一点也没发福,唯一跟相貌不搭的是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令人过目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