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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小梨忿忿的告诉菲菲,谢羽杨要送她去军校受苦。他整天就会讨好我爷爷,一会儿要订婚,一会儿又要送我去军艺,把我摆弄来摆弄去的。 菲菲眨了眨眼睛:军艺?哪里不是培养唱歌跳舞演员的地方吗,你家里能同意你将来出去抛头露面?那谁知道呀,谢羽杨是怎么跟我别扭怎么来,他就不能看我过好日子,消停不了两天就出幺蛾子。小梨烦恼的拿筷子戳碗。 你老闲着也不是个事啊,我好歹还在大学里挂着呢,你总挨家里呆着,你爷爷也未必能看得惯。菲菲在某大学念了一个艺术设计专业,虽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好歹也是有个事qíng做着。 我想出国,可我爷爷不让,他也不让。小梨耷拉着脑袋,一想起这事就头疼。菲菲抿嘴一乐:谢羽杨能让你出国就奇怪了,他怕你跑了呢,怕你一去不回。我看他挺疼你的,那天丛小天出现在你们订婚宴上,我直替你捏汗,真要闹出什么,可够难看的。没想到嘿,什么事儿也没有。 可他老不征求我意见就先斩后奏,还拿我爷爷来压我,让我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他再在一旁偷着乐。小梨撅着嘴报怨。 自从那次她甩脸子给谢羽杨看,他已经好几天没去黎家找她。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他连个电话也没有,她主动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她并不怎么想他,可是心里却不好受,好像有团东西堵在心口,让她呼吸不能顺畅。 菲菲见她慢吞吞的吃东西,像是想着什么心事,不禁偷笑。烦死啦!小梨忽然坐直了吼一声。菲菲忙道:不烦不烦,一会儿我带你出气去。 她说的出气就是去商场楼上的游戏城玩游戏,两人买了一大把游戏币疯玩,不一会儿就把游戏币输得jīng光,疲惫地靠在游戏鼓的架子上,看着对方大笑。太痛快了!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菲菲笑着嘘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脸颊:走,去喝点儿东西。小梨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两人手拉手去隔壁的冷饮店。 小梨早上出门,到下午还没回家,电话也不接,唐阿姨有点着急了,打电话问谢羽杨。她没跟我在一起。谢羽杨道。 唐阿姨叹口气:她说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这都好几个钟头了,打电话也不接,黎叔就快回来了,她还没影子。她跟谁去的,问问司机。谢羽杨还是不急不缓。那么大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不是跟司机出去的,菲菲开车来接的她。本来我也不同意她出去,可她这两天一直没怎么吃饭,我怕她再闹别扭,就没拦着。唐阿姨生怕小梨出点什么事,又是轩然大`波。怎么回事?谢羽杨没法无动于衷了。 好像还是为了去军艺的事,爷孙俩闹别扭,说实话我也不大赞成小梨去军艺,军校太苦了。唐阿姨比黎家人还娇惯着小梨。锻炼锻炼没什么不好。这样吧,我给菲菲打个电话,回头您等我消息。谢羽杨觉得在这件事上,还是不能太纵容小梨。 菲菲接到谢羽杨电话的时候,小梨正在冷饮店收银台排队。我们刚刚在游戏城来着,周围杂音太大,小梨可能没听到手机响。菲菲帮着小梨跟谢羽杨解释。谢羽杨问清了她们所在的地点,开车过去接小梨。 菲菲挂了电话,看到小梨跟个男孩子说话,近前一看,居然是丛小天。你约了他?菲菲诧异的问。不是不是,刚好遇上了。小梨忙解释。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丛小天。既然遇到了,三个人少不得在一起坐坐。 他们聊的太高兴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站在冷饮店外的谢羽杨。听唐阿姨说小梨两天都没好好吃饭,他又心疼了,以为是他这几天冷落了她,她才会找朋友出来透透气,只想立刻找到她,陪着她,哪怕是让她出出气也好,没想会是这样。看着他们谈笑风生,他眼神冷了下来,缓着没有上前,后退了一步,默默地离开了。 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是他的发小儿周樵樵。我昨天刚到北京,晚上出来聚聚吧,小航、海平、长乐他们几个都在。周樵樵在成都军区服役,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听说他回来,谢羽杨的心qíng略微好转了一些:好,我马上过去。 17挡横 晚上一群人为周樵樵接风,酒足饭饱之后嚷嚷着出去玩玩,搭伴儿去了京城有名的一家娱乐城。谢羽杨本不想去,禁不住几个哥们儿损他,也不愿扫了周樵樵的兴致,也就跟着去了。 这是家高档会所,环境不错,来往的人层次也都不低,这几位公子哥儿一到,经理就把他们往包厢带。周樵樵一把拦了下来:嘿嘿,不去包厢,就去大厅,那儿热闹,爷就想看看热闹的。 今天他是正主儿,兄弟们也就没客气,几个人搭帮结伙地占了大厅里最好的座位。刚坐稳,经理就安排好了酒水和小吃,恭敬地退了下去。 大厅里放着劲爆的舞曲,舞池中有四五对男女共舞。其他几位早迫不及待地找漂亮姑娘跳舞去了,周樵樵看谢羽杨qíng绪不高,一直闷闷的样子,便坐下来陪他。 谢羽杨看了看手机,没有小梨任何的来电和短信。想起她之前和丛小天兴高采烈聊天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抄起台子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 周樵樵看了他一眼,玩味的笑:怎么着,你小子失恋了?谢羽杨捏着酒杯苦笑着:什么恋不恋的。 那哥儿几个说你都落停了,怎么着?你不是挺喜欢黎家那丫头嘛?周樵樵一回来就听说谢羽杨已经订婚了,对方是黎明城的孙女儿,还觉得纳闷呢,怎么跟个小娃娃订婚了。小梨父母出车祸那时候,他还在英国上学,葬礼上见过小梨一次,小梨在他印象里还是个没长开的小萝莉。 谢羽杨把头仰在沙发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小梨灵动的大眼睛晃来晃去,有时生气、有时冷淡,仅此而已。她就象一块暖不化的冰,难道是自己错了? 旁边的一桌很吵,几个人在赌骰子闹酒,谢羽杨有些烦躁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周樵樵看了他一眼:兄弟,其他事儿,哥哥都能帮,只有这种事儿,谁都帮不上。谢羽杨gān了手中的酒,又倒了半杯:不说了!来,咱哥俩儿gān一杯。 周樵樵gān了自己的酒,看着谢羽杨紧皱着眉,忙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行了啊,伏特加这种烈酒哪能像你这样喝法,嫌自己命长呢。 谢羽杨摇摇头,咬着牙把胃里的翻腾劲忍了过去:没事儿,你玩儿你的,甭管我。周樵樵知道他一向嘴硬的很,起身去找那几个兄弟,准备提前撤了。 停!音乐停!隔壁桌的一个男人站起来对着键盘手高喊了一声,音乐声音太大了,没有人理他。他眼睛一横,直接走过去让键盘手把音乐停了下来。 音乐停了,所有人都停了 隔壁桌的两个男人把一个年轻女人架上了桌子。之前那男人回到桌子旁qíng绪激动地指着桌上的女人大喊:大家瞧好儿啊,我兄弟赌输了,按他的承诺,他女朋友要跳脱衣舞给大家看。 所有人开始起哄,键盘手坏笑着放了一首慢摇,还把聚光打在了那女人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裙套装,栗色的波làng卷,高跟鞋。 周樵樵走了回来,坏笑着坐在谢羽杨身边:兄弟等会儿啊,看完这节目再走。这女的跟错人了,那男的真够混蛋的。他一向爱闹,有这样的热闹景儿总少不了他。谢羽杨没有搭腔,皱了下眉,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女人。 那女人懒懒地仰起脸,jīng致的妆容,傲慢的神态,让全场人都愣住了。脱呀,要脱就快点,装什么蒜啊。别呀,慢才有意思呢美女,慢慢脱 女人冷笑了一下,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解西装的扣子,有人开始口哨,起哄:扭啊,扭起来。女人没有理会,懒懒地转了个身,自顾自地歪头,甩掉高跟鞋,丢掉外套高挑的身材轻柔地摇摆着,唇角微翘,带着柔柔的、醉人的冷笑。 没有人再叫嚷了,那媚态,让所有男人都住了嘴。她男朋友铁青着脸,低着头,认怂地缩在沙发的一角。她看向她的男友,他的窝囊让她心寒,眼中的妩媚渐渐地冷却下来,不想再看他一眼,她转过头,手伸向衬衣的领子,缓缓滑过修长的脖颈。 周樵樵倒吸了口气:我靠,真是个妖jīng!丫也真舍得。谢羽杨没有任何表qíng,却看着那女人的双眼,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和小梨眼中一样的神色,冰冷如霜! 女人没有停下,领口的扣子已经解开,深深的锁骨,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份外刺眼。有人向她泼了杯酒,白衬衣遇水紧紧地贴在身上,透出了内衣的花纹,所有人又开始起哄。别磨蹭了脱吧 女人环视着这些人,满眼的不屑,一咬牙,手伸向了领口。 谢羽杨盯着她的眼睛,不禁火往上闯,猛地站起来,一把将女人从桌上拽了下来,随手抄起一瓶酒砸在了泼酒人的头上。 那人惨叫着抱着头,旁边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gān嘛呀,挡横儿是不是?女人看到被打的人满头是血,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谢羽杨。他冷面如霜,有点杀气腾腾的,令人不敢bī视。 众人几时见过谢羽杨这样斗狠,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周樵樵一看对方不善的口气,向叶小航和李长乐他们使了个眼色,围过来把谢羽杨和那几个人隔开。有架要打,可不得弟兄几个一起上。 周樵樵冷哼一声:挡横儿?我看你们是找死啊!谢羽杨扔掉了碎酒瓶,看也不看那几个人,拉着那女人就往外走。谢羽杨走得很快,女人小跑着跟着他,身后传来几个人的惨叫声。 谢羽杨一直拉着她到自己车旁,才松了手。冷冷的空气让他浑身一激灵,风一chuī,酒劲开始往上撞。 谢谢谢你。女人感激的跟谢羽杨道谢,出来的匆忙,单薄的衣服瞬间被刺骨的冷风chuī透了,颤抖着话不成声。谢羽杨忍着头疼挥了挥手:快走吧。 能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女人热切的看着谢羽杨。谢羽杨侧过头看着她,眼中有疑问。女人抱着肩,光着脚瑟瑟发抖地站在地上,不好意思冲他笑笑。谢羽杨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把外套拿出来,披在她肩,又把手机递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