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她的心软 #9413;ō#9329;sf.#169;ō#8559;
将李幻桃哄睡,沉庇则出了卧房。 方才沉澪绛手上的伤始终让他惴惴不安,既然她不肯说,自有其他人可问,沉庇则便悄悄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唤来。 “皆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面对他的询问,秋兰愤愤的道。 想起今早帮沉澪绛沐浴擦身时她身上交织错乱的伤痕,她心疼得抹了抹泪,哽咽道:“昨夜原以为是夫妻俩寻常亲近,奴婢觉得不对劲中途进去一回却被劝了出来,今儿服侍才看到姑娘身上一身的伤,想来……” 至于是什么她没有再说,只抚着心口泣道:“我可怜的姑娘,好好的一个人儿怎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虽她说的隐晦,可沉庇则是过来人,一听便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不出来魏玄戈是那般心狠的人,竟敢如此折磨沉澪绛,怪道她一言不发,只字未提,他晓得她的性子,这般令人羞于启齿的事情又能如何拿出来到处宣扬。 沉庇则眉头紧蹙,又听着眼前的秋兰絮絮叨叨的埋怨,他抬起手,“行了,你退下罢” 秋兰又说可要他为自家姑娘做主。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且必不能多言,免得惹阿绛心烦,只用心照顾姑娘便是” 秋兰颔了颔首恭敬应下,准备退下又听他道:“此事勿与他人透露” 待人走后,沉庇则思忖了半响,正打算起身,却闻外边一阵喧闹。 “大郎” 是魏氏回来了,她脸上一脸欣喜,想来是得知了李幻桃有孕的消息。 果不其然,她先是与沉庇则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欢喜,又絮絮叨叨的与他说着妇人有孕之后应要注意的事情,虽然他早已在太医那儿听过,可仍旧耐心的听着眼前这已然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道来她的经验。 “幻娘年纪小,心性还不定,你年长些,可要多顾着她……” “孩儿晓得”沉庇则一一应下。 “对了,听说你meimei回来了?”讲了半响,魏氏才堪堪止住,又想起方才进门时仆人的通报。 “是的母亲,阿绛才回来没多久” “可是夫妻俩闹矛盾了?我听说阿绛吩咐不让玄戈进府” “想来是闹了别扭,母亲不必担心,也无需去问meimei,免得让她心烦,此事由我来处理便是” 想着沉澪绛不愿让他人知晓,沉庇则衡量过后还是决定不将实情与母亲道出,否则母亲要是气恼,返回娘家闹起来,必是令她陷入难堪。 既儿子都这么说,又思及“长兄如父”,魏氏又以为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便没再多问,全将这事由他们几个处理去,只是到底放心不下,还是去寻了女儿。 魏氏又是如何宽慰了沉澪绛一番,且不多说。 这么一来一回,天色已然不早了,沉庇则只能按捺下打算,等待明日。 魏玄戈一宿没睡,第二日估摸着时候就要出门前往沉府,谁料刚出了院子就被人拦住。 “世子爷,老太君寻您” 魏玄戈蹙了蹙眉,“可有说何事?” “老太君说有要紧的事,请您务必前往” 可是他现在也有要紧的事。 “我要出府,有甚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罢”魏玄戈断然道。 侍女听了却抬头微微一笑,恭顺道:“这是老太君的命令,还请世子爷不要让奴婢为难” 魏玄戈不愠不喜的看了她一眼。 老祖宗身边的得力丫鬟,自己有求于人的时候也得唤她一声“jiejie”的,想来老祖宗真是有何要紧的事,否则也不会特意派了她来。 罢,长者尊,想来应也不会花费多少时候。 魏玄戈转着手上的扳指思忖了半响,最后还是点了头。 刚踏进房门,便被叫住。 “跪下!” 中间端坐着的魏老太君衣着雍容,一脸肃色。 魏玄戈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跪下。 “是否知晓为何我要让你跪着?”魏老太君淡淡道。 魏玄戈脑子一转,心里有些猜测,“想来是孙儿犯了错,还请老祖宗明示” 魏老太君看他模样还算恭敬,哼了一声,然后才悠悠道:“阿绛为何好端端的离府?” “若不是有人来通报我,我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头” 魏老太君昨夜才知晓沉澪绛已然离府回了娘家,本以为是寻常探亲,后又听侍女道夫妻俩似是起了矛盾,动静不小。 魏老太君仔细追问一番,也能摸出了个大概,顿时恨铁不成钢,恼魏玄戈这小子不争气,净干些混账事! 魏玄戈闻之眼神暗了暗。 “是我冒犯了她,惹她不虞” 究竟是何种冒犯却不明说。 也不肖他说,魏老太君心中有数。 虽知两人姐弟情深,但自家孙子一向没个正经,故而她从未肖想过沉澪绛能对他青睐有加,也从未想过眼前这胆大包天的人物能够远赴边疆挣了一身功名回来,还将自己最欢心的外孙女娶进了门。 本以为是两人喜结连理,着实让她感叹了好一番,结果现下看来倒是他不知好歹! “混账东西!”魏老太君越想越气,抬手狠狠一拐杖下去。 接触皮rou的一声闷响,玉制的拐杖重击在肩头上,直将他的身子都打低了一截。 魏玄戈一声未吭,默默吃了这一杖,还俯身磕头道:“老祖宗息怒” “没出息的东西!”魏老太君指着他愤愤道,“以往你老子都拿捏不住你,现下成了大将军,更是连我都不曾放在眼里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魏玄戈自是不认,“玄戈从未这般想过!自知犯下大错,还求将功赎过,望老祖宗别气坏了身子” 魏老太君一耳进,一耳出,张口就是阴阳怪气的道:“哼!倒还难为你还记着我这个老太婆!哪天把我气死了,这家里头也就没人能管你了,可不自在?” 魏玄戈听了直说不敢。 魏老太君定定的打量着他,见他一脸憔悴,想来也是神思不属,心中叹了一口气。 手心手背都是rou。 可尽管这般,她还是埋汰道:“等把这般好的媳妇给作走了,我看你往哪儿哭去?!” “不可能!”魏玄戈想也不想立马道。 抬头对上魏老太君狐疑的目光,他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道:“本来方才就是打算去姑母家将人接回来的,又听您有要紧的事寻我,这才巴巴的来了……” 看他那模样倒还像有些委屈,魏老太君撇了撇嘴,“少跟我在这扯嘴皮子!要是将人接不回来我看你也不用回来了!” “哪儿凉快哪儿待去!魏国公府不欢迎你!” 大有他若是不将沉澪绛接回来,便扫地出门的态势。 真是孙媳是宝,孙子是草。 魏玄戈也不敢反驳,连忙点头道是,又说已然耽误了时候。 魏老太君哪能不知他那脑袋瓜想的是什么,挥了挥手道:“赶紧滚罢!” 说走便走,魏玄戈辞别了长辈,便驭马前往沉府。 这回倒是没关门了,只是守门的仆人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的入府,道是姑娘有过吩咐,不许他进府,否则将被重罚。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他自个加上去的,沉家多年的老仆人了,沉澪绛一向待人宽厚从不加以施压重罚,又怎会这般说呢? 老仆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想来夫妻俩闹了矛盾,怜惜自家小姐,便也没给魏玄戈好看。 岳丈家,自己总不能硬闯罢。 他虽可以走捷径翻墙,可又想到这次事态的严重性,他沉默了半响,突然掀袍跪下。 众人看他突然这般动作,皆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将人劝起。 “不必”魏玄戈淡淡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庭院,似要透过这儿望到里边他想要见的人一般。 “若是想帮我,自去寻你们家姑娘,让她出来见我一面” 他又在赌了,赌她的心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