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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梧想起来岑淮舟曾说过的小心眼,想了想,温和说,“我知道当初的事情你还记着,你说你记仇——” 这话说道一半,乔梧忽然感觉有些冷,她抬眼瞧了瞧,寒意来源自面前一脸冷漠的岑淮舟。她默默往后挪了挪,又说:“当然了,这个事情换做事情都会不记仇,你不高兴是正常的,那你就记着吧。” 岑淮舟没说话。 “记着一个人的坏比记着所有要过得开心许多。”乔梧轻抿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我理解你看见我时的不愉快,当初的事情就是我单方面不想再继续关系了,没必要让这件事成为心结。眼见为实,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人。” “喜欢好看的,肤浅,没有责任心,世俗,还没心没肺。”乔梧平静开口,内心毫无波澜:“我给你道个歉——” “谁跟你说那是我的心结?”岑淮舟冷不丁打断她的话,神色淡漠:“你可比那些烂剧导演还敢想。” “.....”乔梧默了下,没立刻回答。 岑淮舟只稍稍在脑海里搜索几秒,便有了怀疑对象。 “岑璐。” 乔梧一顿,垂眼否认:“不是她。” 岑淮舟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不放过她的一个细微表情,须臾,意味不明地嗤了声:“你们俩还真是无话不谈。” 听见这话,乔梧怔了一下。岑淮舟懒散地靠在墙边,垂着眼,手机在修长的手指间灵活翻转着。 乔梧随意瞥了眼,都忍不住为手机捏把汗。 阴影将他的面容遮去了一半,瞧不清表情,一时间有些分不出他这是真话还是讽刺。 一声嗤笑。 “那你可真是多虑了。” 乔梧闻言抬眼与他视线轻轻交汇,眸色平静得如同幽林里的古井,无波无澜。 岑淮舟扯了下唇角,眼底漫上讥讽,声音冷漠到骨子里都发凉:“我可没那么受虐,喜欢舔着脸上赶着被扔下。” …… “不是吧淮舟,你真是这么说的啊?”闫旭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问道,他随手拿了杯酒坐到岑淮舟旁边,“你这样说话没挨揍?” 贺知予坐在对面,对着茶几上的对讲机飞快地叮嘱了几句后,随意地解了两颗纽扣,“淮舟,这次我也站在闫旭这边。那姑娘脾气真好,你这语气和态度,换了其他任何人都忍不了。” “就是!”闫旭激动起来,“砰”的一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酒水摇荡:“你要真想追回来,就得管好你这张嘴——” “你看我像受虐狂吗?”岑淮舟不耐地拍开他的手,端起茶几上的满杯酒,仰头一口气饮尽,语气冷漠:“在同一坎儿上摔两跤,我摔着的又不是脑子。” “那你管人家相亲成不成功,跟你也没关系。”闫旭毫不客气,瞥了眼绷着脸一言不发宛如冷漠石雕的岑淮舟,低低地嘀咕了句:“我看你也不光是脑子摔着了,怕是心都被骗没了。” 贺知予没忍住,笑了。 而后很快恢复自然,不急不慢提议道:“既然淮舟你也确实不喜欢那姑娘了,不如干脆顺着岑叔叔的安排去相亲,正好也能让他老人家安心。” 他轻笑:“不然大家总是怀疑我们几个,也不太好。” “......”岑淮舟越听越发觉今晚来这里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我回去了。” 闫旭和贺知予都看出来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没拦,“你别开车,叫个服务生送回去。” 岑淮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消失在门后。 他走到路边,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垂下眼,眼神放空地盯着副驾的椅背。 须臾,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辆缓缓停下,车外传来说话声,而后司机扭头询问他是否愿意拼车,他不耐地抬眼。 对上一双惊愕的水眸。 * 乔梧和阚鹿的火锅畅聊计划进行到一半,乔梧就被工作群里的艾特全体成员轰炸一通,大晚上的乔梧那个部门的都被叫去了公司紧急加班。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争分夺秒,只有乔梧接着众人扔来的文件,重复着一遍遍的校验和打印。 好不容易做完了,又被周琼叫去整理她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重要文件,乔梧动作稍微慢点就被她一顿冷嘲热讽。 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已经是深夜,众人得以解放。连着几个小时,大伙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困意早已消散,七嘴八舌地起哄着要去好好放纵放纵。 这样的紧急通知确实给不少人添了麻烦,徐青言笑了笑,“如果你们还有精神继续,那也可以,今晚消费我买单。” “前提是,明天都得好好工作啊。”徐青言故作严肃补充道,但很快又笑着看向还没动弹的众人:“再晚我就反悔了啊。” 众人闻言立马欢呼着收拾东西,陈莉莉看向利落收拾着挎包的乔梧,“乔梧,你等等我啊,我想跟着你蹭徐代表的车去。” 乔梧抿了下唇:“很晚了,我就不去了。” “啊?你不去?”陈莉莉顿时皱起了眉头,语气埋怨:“你不去我怎么好意思蹭徐代表的车,乔梧,你就去吧。昂?” “我回去太晚会吵到邻居。”想也没想便说起岑淮舟,乔梧不由得语速一顿,而后垂眼敛了敛情绪,“晚上我不在家,狗容易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