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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台下游走,目光扫过嘉宾席,正中有一张熟面孔,还对着她笑,是厉苏辽。托着下巴,似乎感觉到钟静竹也发现了他,冲她眨了眨眼。 钟静竹突然慌张了,踩乱了一个步子,往后都乱了套,鞋跟勾住裙摆,结果整个人往前扑,五体投地的姿势。 前一秒还沉醉在跳得不错的幻觉里的众人,下一刻就爆笑起来,原本应该爬起来继续,但是钟静竹听见衣服撕裂的声响,好像是在背后,估计是实在太紧了,终于被她撑破了。 捂着脸飞奔进后台,耳边仍是连贯的笑声,此起彼伏。刚刚还沉浸在实现儿时梦想的欢愉里,现如今成了警界笑柄,只能悲催地掩面而逃。 最正中的十位嘉宾是要打分的,因为一会儿还需要评出一二三等奖。厉苏辽在纸上画了个九点五分,左右原本都是三四分,偷偷瞄一眼,思忖片刻,将分数涂了,向厉苏辽看齐。毕竟这一位是文工团世家的出身。 钟静竹庆幸化妆师的烂水平,这样卸了妆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灰溜溜地回到位置上,赵师兄见了她还想笑,硬生生别回去了:小师妹,到最后你还是上去讲了个笑话,真是用生命在搞笑啊! 被钟静竹用小尖跟用力地碾过他的脚趾,又不能大声叫,众人一副你不怜香惜玉,你活该的表qíng。 汇演的□大戏是颁奖仪式,钟静竹他们整一所都是无jīng打采的,想着也没他们什么事qíng,又走不了,只能gān羡慕。 第一名是内定的压轴表演,大合唱《我的祖国》,因为是各所派出的领导组成的团队,可想而知唱功是十分之不怎么样的,虽然是冠军,可大家都生出有黑幕的心qíng。 一等奖的名额有两个,所有人都以为会花落总局那个壮观的开场舞的时候,结果却叫人大跌眼镜,竟然是钟静竹的孔雀舞,那个摔了一跤的孔雀舞!一时间,有黑幕的心qíng更加得到了肯定。 发什么呆,上台领奖了!还是赵师兄反应最快,推了钟静竹一把,她是真心不想上去,后悔为什么要把妆卸了。 拖拖拉拉地一路走过去,还瞧见了潘蜜的脸,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扭曲成这样。她只拿了个三等奖,当然,没拿奖的比拿了奖的多得多,以一人之力得奖,除了钟静竹,就只有潘蜜了。 颁奖嘉宾竟然是厉苏辽,台上灯光比台下好得多,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黑色的西装将人衬得长身玉立,面上带着一点笑,从眼角晕染开,难怪连女主持都不矜持得跑神了。 恭喜,舞跳得非常好。将水晶的奖杯递给她,厉苏辽的心qíng好得让人难以理解,钟静竹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接了句:同喜同喜。透过话筒声音被放大,台下又笑成一片。 钟静竹连致谢词都忘了说,逃命似的窜下台,赵师兄和徐师兄都捂着嘴笑,还是肖师兄最为体贴:静竹,这事该庆祝,散场了我们去吃饭。 好啊好啊,吃饭!去哪儿吃啊?赵师兄凑上来。挑贵的吧,看qíng况小肖是要请客。徐师兄不甘人后。 肖师兄脸色有点难看,他原本只想带着钟静竹,他们两个人去吃顿饭,结果成了全所聚会。幸好钟静竹一听到吃饭两个字,立刻又活了回来。 一行人实在无法忍受领导冗长得好似科学报告的闭幕致辞,偷偷从一旁的小道开溜。打闹着一直走到体育馆的正大门,除了几个保安,还站着一个人。 厉苏辽双手兜在裤袋里,半靠着路灯,西服外套就这么搭在臂弯里,橘huáng的灯光里整个人显得异常温柔。 几个人考虑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毕竟这一位目睹了他们早退,还在犹豫,那边却是先注意到了他们,还扬唇一笑,这角度,这视线,钟静竹几乎以为是和她在打招呼。 三哥。肖师兄老老实实地走上去,两人jiāo际的圈子接触并不太多,厉苏辽站在尖端,而他只算是中上,可自己就是害怕他,油然而生的惧意。 这就走了?厉苏辽目光扫过大部队。众人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早退也就算了,还被还被逮现成的。 是啊,所里的小师妹拿了一等奖,准备去庆祝一下。肖师兄将钟静竹推到面前,也算帮他匀走一点厉苏辽的注意力。 钟静竹低着头,不想同他对视,那么明显地散发着别说我们认识的态度,叫厉苏辽笑起来: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钟静竹霍地抬起头,什么时候的事qíng?她怎么不知道?应该的应该的,三哥给你颁的奖,吃个饭应该的。肖师兄拉住横眉竖眼的钟静竹,用要懂事的眼神用力地瞪她。于是大部队里又多添了一位重量级的。 原本是开着两辆警车来的,如今却不能开着去吃饭,尤其是不能吃贵的厉苏辽去开自己的车,几个人商讨着谁留下搭便车顺便给他指路,剩下的打的先走。谁知道推来推去没人愿意,钟静竹偷乐,厉苏辽的人缘怎么差成这样? 小师妹,不然我们坐?赵师兄已经全然忘记了上次他曾经得罪过厉苏辽。什么我们坐,他那车双门小跑,只能坐两个人。钟静竹皱着鼻子摇头,多么小家子气的东西。 众人纷纷投来你怎么这么清楚的眼神,钟静竹才知道自己失言了那头黑色的跑车缓缓驶过来,果然是两座跑车。 这车我怎么好像在我们所门口见过啊?徐师兄歪着脑袋打量,钟静竹越加心虚,厉苏辽的确去过几次,可都说在附近办事qíng,顺道而已。她都没有细想过,那么偏僻的地方,厉苏辽怎么会经常有事qíng。 上车吧。厉苏辽冲她招招手,钟静竹退后一步表示她是不会上去的,四周怎么这么安静?扭头一看,师兄们早就跑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起来的晚了决定将一整天睡过去 ☆、哎哟,撒酒疯 由于钟静竹自以为聪明地指了条小路,车子开进去发现不久前弄堂尽头砌了堵墙,又不能掉头,终于以撞毁两个尾灯结束了倒车。 肖师兄的钱包真是倾qíng演出,挑了家平日里连路过都觉得奢侈的酒店,同事们都甚为欣慰,觉得肖师兄真是太重视他们了,却并不知道肖师兄只是不想在厉苏辽面前丢人而已。 等两人赶到的时候,菜已经快上齐了,钟静竹觉得气氛诡异,如果搁在平时,众人早就一哄而上,将好吃的不好吃的瓜分一空,谁让你来迟,来迟你活该!可是当下,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就这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剩下最后两个位置,一个在肖师兄左手,一个在肖师兄右手,中间坐着一个肖师兄。钟静竹挑了左面的位置坐下。 厉苏辽自然只能坐在右边,他扭头,对身侧的赵师兄微微一笑,绝对是非常普通的莞尔,只说了一句话:赵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赵师兄心肝一颤,猛地站起来,走到钟静竹身后,贴着她耳朵小声道:静竹,咱换个位置? 我不!钟静竹剥着公筷的套子,点着前头的瓷盆,这儿有人参当归乌骨jī!我那儿鲍鱼滚鱼翅,我是看你今天当了英雄拿了荣誉才特别照顾你。赵师兄哧了一声,不换拉倒。 换!钟静竹拉住他,急急忙忙将位置腾出来,颠颠地跑去赵师兄的位置上,后知后觉地发现左面做了个厉苏辽。 钟静竹由下往上扫了眼厉苏辽,不就是个子高点吗,怎么人人都怕得抖腿?厉苏辽大方地任由她打量,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她几yù吐血的话:桌子不是可以转吗? 赵师兄哪里还敢看她气成猪肝色的脸,将面孔埋进大方巾里头,他也没想到钟静竹这么傻这么好骗,弄得他都有点惭愧了。 静竹,这里的东坡ròu做得不错,肥而不腻,你多吃一点。肖师兄非常义气地穿过厉苏辽这座阻碍招呼着钟静竹。钟静竹才没空和她说话,哼哼唧唧地地啃着ròu。 三哥,你也多吃点。肖师兄顺便招呼一声。哦,是该多吃点,吃完这一顿,不知道又要吃多久的方便面。厉苏辽口味清淡,只挑素菜吃。 钟静竹嘴里的jī汤喷出去,众人都用投来嫌弃的目光,钟静竹乖乖地将那一叠被她浇透的蒜泥芥菜全部倒进往里,还偷偷拿眼神去瞄厉苏辽,他那平静的表qíng一点吐槽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俩吃了半个月的方便面,换了十五种口味,但凡正常一点的人大概听到方便面三个字就该吐了,连钟静竹都谈之色变了,可是厉苏辽竟然忍下来了,还会时不时调侃着问钟静竹,下一顿吃什么味道。 三哥很爱吃方便面?肖师兄不太确定了,听说厉苏辽是出了名的挑剔,最过分的一次让人用一条鱼做一道菜要有八种味道,焖炒煎炸都凑不齐八种。 我一贯是有什么吃什么,有的人只会做方便面,我也只好就吃方便面了。厉苏辽笑了笑,意味深长。 第二口汤钟静竹也没含住,众人的嫌弃明显地升级了。小师妹是产生共鸣了,她就是只会做方便面的人。赵师兄嘲笑道,小师妹,这世界上你竟然还能找到知己! 钟静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被烫得嗷嗷叫,怎么没人告诉她这是夹心奶huáng包! 桌子边上透明的一杯,冰冰凉凉的,钟静竹也不管是谁的,咕噜几口喝了个jīng光。末了还吐吐舌头:这雪碧味道怎么怪怪的? 一旁的徐师兄目瞪口呆,那是他偷偷兑了白酒的雪碧,他好酒,酒量却是很差,酒品就更是骇人,大家都不让他喝,他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他有点害怕了,钟静竹是吃一只醉蟹都能撒一夜酒疯的破酒量。迎新饭的时候,钟静竹自告奋勇地喝了一杯啤酒,拿着手铐追了肖师兄一晚上,那恐怖的画面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安静地过去十分钟,徐师兄侥幸地以为刚刚倒的白酒其实是水,钟静竹却突然跳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厉苏辽:再让我吃方便面,我就和你拼命。多少有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明明就算她的馊主意。 厉苏辽也有点反应不及,愣愣地望着她,钟静竹却像是逮着了机会吐槽一般:你那什么破洗衣液,我的警服都洗脱色了,还有那浴室的地板,太光滑了,害我摔两次了都!最讨厌就是那g,太软了睡着腰疼! 乒呤乓啷,筷子勺子掉了一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一对□男女的身上,衣服,浴室,g啊!这是多么暧昧的组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