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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似乎看出她面上的焦急,状似随意地问道:满头大汗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qíng了?我把一个男孩子弄丢了。钟静竹小脸皱成一团,是这次一位教授的孩子,派给我照顾的。 什么时候丢的?梁池耸眉。十分钟前,我买冰激凌,一转头就不见了。钟静竹懊恼,如果是自己溜了还好,如果是被人骗走了,她该怎么办?! 我帮你找。梁池果断下了决定,不行,太耽误你的时间了。钟静竹诧异片刻,立刻摇摇头。离研讨会开始不到半小时,这样重要的会议能出席就是极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因为帮她找孩子而错过呢?! 没有什么事qíng能比你的事qíng更重要。梁池动了动嘴角,像是含笑的,却是在太浅,走吧,我一定帮你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日更,是不是很勤快在超市摸了一把陌生的可爱的孩子的小脸,被淌了一手的口水,我活该 ☆、哎哟,小欺大 平日里T大就以仿古建筑的楼舍和秀美的景致吸引不少游客,况且今天又有一场金融盛宴,一时间校园各处都是人满为患,寻一个小孩子实在是有难度。 钟静竹几乎连糙皮都想掀开了掘地三尺,探头探脑将灌木丛钻了一遍,没有小家伙的身影,失望地退出来,扭头发现梁池站在橱窗前头,看得很入神。 小步走上去,她视力很好,橱窗里头是每个学院中秋晚会的宣传海报,大学的晚会一贯是这样,内容不一定jīng彩,可是海报就一定绝色。其中一张不知是哪个学院的,是个女生的背影,穿着五彩的羽翼,那个背影,几乎和记忆力的钟宁兰重叠。 鞋子踩断了一截树枝,发出脆响,梁池应声回头,眼神漆黑沉静,过了一瞬,才渐渐恢复了光华。 方峻不是小猫小狗,不会钻到树丛里去的。梁池抬手将她头发上卡着的树叶摘落。两人靠得很近,他白嫩嫩的小下巴微抬,蹭过钟静竹的额头。 钟静竹面色通红,大学里专有一门课是寻找失物的,那个时候的对象可不就是挂了号码牌的小猫小狗吗,她已经成了惯xing思维方峻那么大的孩子,钻进去被树枝扎来扎去,多傻呀 前面是大门,我们过去问问。梁池很自然地想要去拉她的手,钟静竹却缩了缩,避开去。走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梁池出神的身影。 梁池有些意外,摊开手掌,又再拢起,从前钟静竹最爱将胖嘟嘟的小手塞进他的掌心,其实他并不喜欢。目光掠过橱窗,只一瞬,而后追逐着钟静竹的脚步离开。 两人几乎快要走到大门口,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让钟静竹慌张起来,她师父刘全陪着一个男人快步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男人五十上下的年纪,眉头拧的很紧,面色焦急。 钟静竹往梁池身边靠了靠,缩头缩脑地唯恐被师父看见了。梁池也看出了她躲闪的意思,gān脆伸手将她抱住,蓝色的警服被遮盖得分文不露。 目送着两人走远,钟静竹才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在梁池怀里,动了动想要退出来,梁池的怀抱很牢固,坚不可摧的。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声音很稚嫩,言语很犀利,从两人的头顶传来,钟静竹当然听出这是谁了,失踪人口方峻。 一抬头,果然,T大招牌xing的大榕树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枝叶繁茂,不细瞧还真看不见他,垫着一支树杈,小腿晃啊晃的。 你可真慢,不是警察吗?还不如我家里的佣人,这么一会儿都找不到我,还得我自己跑出来。小家伙摇头叹气,字里行间是十足的不屑。 这一刻,钟静竹彻底撂下心头大石,还真怕是小家伙生得太好而被不法分子拐走了,现在看来是小魔星的本xingbào露了。 你怎么爬树上去了?钟静竹也不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况且三米多高的树,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刚刚放下的心又吊起来了。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这儿风景不错。方峻不肯老老实实地坐着,反而站起来,胳膊粗细的树杈摇啊摇的,真是叫钟静竹抹冷汗。 方峻,你别动,我去找人抱你下来。钟静竹急得哇哇大叫,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方峻这孩子懂事乖巧的! 我还没玩儿够呢!不下去!方峻见钟静竹急得满头大汗,还得意地在树杈上跳了跳,那每一下都好像踩在钟静竹的心上,又痛又痒,烦闷难当。 你给我等着!钟静竹无可奈何,一咬牙,卷起袖子,捋了裤脚就要往树上爬,也不管形象不形象。说起来她还是爬树的一把好手,三两下人就已经离开地面了。 你别上来,不然我跳下去了!方峻见她都爬到半拉了,也着急起来,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钟静竹这样的,这其实不是女人吧? 钟静竹见他真有跳下去的意思,抱着树gān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正思量着,脚尖在树皮上一滑,整个人滑下去了。 梁池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想要托住她,可能她确实有点分量,梁池竟然没有扶稳,就这么摔在了一起,她的背脊叠着他的胸口,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小有暧昧的姿势。 你可真没用。小家伙不仅没有电愧疚感,还敢出言讽刺。钟静竹气得发抖,小手在方峻身上转了一圈,如果这是把抢,方峻就成筛子了! 怎么了?梁池扶着她站起来。脚好像扭了。钟静竹捂着脚腕,虽然现在还没有肿,可是疼得厉害。 要我下来也不是不行。小家伙像是终于捡回了自己的良心,整个人也不怕危险地趴在树gān上,晃了晃手里的魔方,把这个拼好,我就下去。 塑料魔方划过一个弧度,擦着钟静竹的额头掉落在地上,方峻似乎对自己的准确度不太满意,嘟着嘴。 士可杀不可rǔ,钟静竹咬牙,捡起地上的魔方,是她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个不对称的魔方,她连对称魔方都玩儿不转,更别说不对称的。 我以为你只是笨,原来是蠢。小家伙果然是在捉弄她,一副我高看你的表qíng,刚刚还觉得像小绅士,如今已经成功转型为小流氓! 方峻,下来。这天籁之音也很熟悉,厉苏辽站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微微仰头,明明是仰视,却给人俯视的错觉。 厉苏辽?你怎么在这儿啊?方峻撅起小嘴,赶小狗似的挥挥手,你别来添乱行不行?这儿玩儿得正高兴呢。 又玩儿魔方?厉苏辽走到钟静竹身边,将她手心的魔方拿过来,手指飞快地转动着,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一面一面的颜色变成了相同的,钟静竹连眼睛都不敢眨,叹为观止。 不是说拼好了就下来吗?厉苏辽将魔方托在手上,方峻面色微变,咬着白殷红的嘴唇,小手往钟静竹这儿一指:我让她拼,你帮忙不算。 我和她很熟,不分彼此。厉苏辽微微一笑,直勾勾地盯着方峻,我数到三。别!方峻急得大吼,动作灵敏得像只小猴子,可见是常常上房揭瓦的类型。 你每次除了给我搅合,就不能gān点别的?方峻走到厉苏辽跟前,猜到他的腰上,气势却很足,仰起头恶人先告状。 你不捣蛋,我就不搅合。厉苏辽笑着拍拍他的脑袋。钟静竹有点回不过神,这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吗? 脚扭伤了?厉苏辽蹲□,手掌握住她的脚踝,已经开始肿起来,踝骨处馒头似的。钟静竹想躲,可是抬不起脚,真疼! 我送你去医务室。梁池方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厉苏辽身上,这一会儿终于回过神,对钟静竹道。 还是我送她去吧。厉苏辽没有站起来,微微抬起头,笑眼弯弯,T大的医务室凭就诊卡才能看病,我是这里的老师,我有卡。 厉苏辽gān脆转身,背对着钟静竹:上来吧,你走不了。钟静竹盯着他的背脊一阵羞涩,方峻有点看不下去了,嗤道:矫qíng什么呀,刚才不是搂搂抱抱摔摔躺躺的吗?钟静竹脸颊立刻红透了,用力地瞪了方峻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趴在厉苏辽背上。 我和你一起去。梁池蹙了眉。如果我没有记错,一会儿梁先生还有一段演讲。厉苏辽背着钟静竹,身体驮着,却不影响他半点风姿,梁先生先回去吧,盼盼这里有我。 听见盼盼两个字,梁池的眼神微变:我记得厉教授也有演讲。哦,我的演讲刚刚已经结束了。厉苏辽轻笑,不能现场在听梁先生的演讲,真有些遗憾。 梁池也不再纠缠,只对钟静竹轻轻地开口:盼盼,演讲结束了我就去医务室看你。钟静竹觉得能在这样重要的会议上演讲必然是极大的荣幸,忙不迭地回答:你快去吧,别迟了。没有半点挽留的痕迹。 医务室在这个方向。梁池提醒道。这边有小道,近一点。厉苏辽面色不改。医务室其实和礼堂是同一个方向,可是为了避开和梁池同向而行,厉苏辽选择绕一点远路。 你们俩认识?钟静竹在厉苏辽和方峻之间转来转去,多么神似的两张脸,仔细看,方峻就是厉苏辽的浓缩版。 哦,我们是亲戚。厉苏辽没有明说,钟静竹却自我猜测道:都说外甥多似舅,他是你外甥? 你才是他外甥!方峻突然炸毛了,他是我外甥,我是他舅舅!钟静竹觉得自己被闪雷劈了一下,魂飞魄散。 厉苏辽回头,钟静竹一脸呆滞地看着他,表qíng很滑稽,厉苏辽笑起来:哦,他的确是我的小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辈分很高曾经被四十多岁的男人喊阿姨啊!这是什么世界啊!严肃点,这孩子已经不熊了,熊的你们没见过! ☆、16哎哟,占上风 他他才几岁?钟静竹一连咬了几次舌头,才将这几个字说完。我七岁了!方峻仰起头,不服气地反驳,充满童真的声音。 虽然年纪小,但是他辈分很高。厉苏辽解释道,钟静竹还是觉得诧异,忍不住去看方峻,显然她□luǒ的眼神让小家伙不痛快了,方峻用小手捏了捏钟静竹的馒头脚,惨叫声坏破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