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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伸手覆上对方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才开口说道:我没事。 左维棠瞥了他一眼,深呼吸了几下后,终是回复了常态,看着韩武说道:这次我不知道,不会再有下次。 !韩武睁着眼看他,不懂。 左维棠轻笑了一下,俯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扣好,然后驱车朝他们的公寓而去。 等到夜晚,一场韩武此前从未体会过的,被左维棠如同对待易碎的豆腐般小心翼翼的g上运动结束之后,他才略略意识到,左维棠早前的那些qíng绪和话语,以及刚刚那些他从来学不会的温qíng和缓,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愧疚与承诺。 韩武俯身趴在左维棠的旁边,两人的腿在被子里jiāo叠在一起,他感受着身旁这具身躯上所传来的奔涌的力量,声音瓮瓮的说道:左维棠,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两人都知道。 不会。左维棠侧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伸手在韩武的背上摩挲,背上的新的伤口旧的淤青纵横jiāo错在一起,一看到这个,左维棠心里的那股孽火就很难平息。 那你要怎么办?韩武将脑袋从枕头里□,看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左维棠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就不愿多说的样子。 等了半天的韩武也没等到下句,才知道这男人跟自己还玩起了保密措施,不由气堵,把脑袋又埋回了枕头里。 闷死了怎么办?左维棠微微发笑的去把对方的脑袋巴拉出来。 死了就死了,好奇心也能害死人!韩武咕哝了一句,拉着左维棠躺下,往他身旁凑了凑。 在韩武最后睡着前,他脑子里突然晃过那个苗翠花今天一早警告他的话,使得他脑子里一阵灵光闪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定要说出来,便qiáng撑着困意,睁开眼看着左维棠说道: 那个苗翠花今天跟我说了一段话,当时我没想明白,还误会了他找错了人,如果没找错人,那他就是被人坑了,事qíng也许不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 说着,韩武将早上苗翠花警告自己的一段话给左维棠说了一遍,说完,自己心里都跟着透亮了几分,显然,有些人,只是高超的利用了苗翠花和左维棠以往感qíng基础不错,而近来疏于联系的这一点。 然后假传了圣旨或者,压根就是瞎掰了韩武跟左维棠之间的关系,借了对方的手整顿了韩武一顿。 而这一切,应该只是为了晃点左维棠,催着他立刻做抉择的同时,也故布疑阵,让左维棠看不清左维凛的势力到了哪一步,到底,军队里的事qíng,他是不是已经能伸进手去了! 韩武将自己的这种种推测说给了左维棠听,说完之后,眼睛晶亮的等着认可,自觉这可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耗费头脑弄明白了一件事qíng。 左维棠被韩武如此积极的模样弄的失笑,凑上去亲了亲,不说他猜测的到底对不对,只让他快点休息。 两人轻轻相拥,韩武又闭上了眼睛,一段时间后,清醒的意识慢慢散去之时,一句出自左维棠的话也散在了屋子里。 不管哪样,都不会再有下次了 65、 65、第六十五章 四天多的时间对于小别重逢的两个人来说,实在是经不住消耗,本来大半的时间已经在g上躺过了,剩余的时间里,两人也不能全天候的腻歪在一起,所以显得那点能在一起腻歪的时间更加弥足珍贵了。 一眨眼,就是这被两人异常珍惜的时光,也依旧无qíng的流失殆尽,韩武又回到了学校里,过起了十分规律的生活,基础课程基本都结束了,而专业课程也加重了一个层次。 在cao训上面,韩武估摸着,可能是暑期里拿一个月的集训起了点作用,不止是教官加qiáng了训练qiáng度,连一向抱着应付心里的一众服役人员也都没有一句抱怨,自觉的按照教官列出的训练计划,一项项的去完成。 开学伊始,学业的加重、训练的增多以及刚刚起步的事业,都化为一层层大山,压在韩武身上,让他疲于应付。 开学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在努力的调试着自己,使自己能尽量将学业训练以及自己那才刚刚开了个头的小事业给处理得当。 这么一通适应和忙碌下来,等到韩武终于将事qíng分置的妥妥当当,有jīng力和心力去关注左维棠对上左维凛的事件时,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 韩武趁着这周周末难得不需要加练,也不需要埋再药室里赶制护肤品,特地起了个大早,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市场上,晃了一圈,绕道了水产区。 看着水产区里面家家户户都打出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名号,才猛然意识到,一年秋又到了! 时间在流淌,日子也在消磨,而他却总是忙着这些又忙着那些的,连国庆那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和季璃全泡在药膳店里,统计财务顺便做下半年秋天到冬天的食单计划去了。 甚至连卡在假期里的中秋节都没有放在心上,说起来,两人都是大男人,韩武这一世又是个没牵没挂的,还真没有什么过节的习惯。 要不是中秋当天魏国手打了电话来让他们去吃饭,指不定这个节两人就稀里糊涂的过了去,有了魏国手这一茬的提醒,韩武也象征xing的备置了几分中秋节礼,魏国手,经纬国以及莫凡那边都是他亲自送过去的。 而左维棠父亲左券那头,自那日魏国手家一别,就再没怎么听到过消息,也不知道是那天的事qíng真正让左券认识到左维棠回不到他希望的路上了,对他打击太大,心有余力不足,再不想搭理左维棠这边的事qíng了,还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正在积蓄力量,只待一击击垮韩武和左维棠之间的关系。 但不管是哪一种qíng况,韩武知道,若自己当真全然忘记了这个节也就算了,既然现在想起来了,就绝不能漏掉左券那边的那份礼。 左券收不收不是韩武能gān预的,但是韩武送不送,却代表着他有没有做出努力,为自己和左维棠的事qíng在左券面前所做出的努力! 只是送归送,名字却不敢填上左券的名字,想了半天,韩武照旧在网上提了自己的相关要求,划了钱过去,填了左维棠母亲的名字,送礼人则把自己和左维棠的名字并列的写在了一起。 节后也没有听到左母那边退货什么的,韩武就知道,自己这一关在左母那边算是过了,同时,也让韩武得知一个信息,虽然左券很qiáng硬,但qiáng总更有qiáng中手,也许左母还真的能作为一个突破口。 韩武在水产区里走了一圈下来,看到家家都标榜自己是正宗阳澄湖大闸蟹,心里好笑的同时,却也知道不能真的去考察和计较,阳澄湖大闸蟹,每年才能产多少,光供应相关人士就紧缺的很了,还能让这个水产区里家家都能供应上? 韩武自然也明白,自己真正能凭自己眼力挑选出来的不是谁正谁假,而是在这一堆假的里,挑出一些好的就足够了! 一圈逛下来,韩武提溜了一桶蟹子往回走除了自己吃,还要给师父那边送点过去,左维棠家里那边,也照旧吧,都送点儿,虽然指不定,人家那里本就有正宗的阳澄湖的蟹。 将送人的蟹全部放在一个塑模箱里,选了最快的同城快递送出去以后,韩武转路回家,顺道给左维棠挂了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来吃好料。 韩武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的同时,脑子里也高速运转着,一会吃完饭要怎么套一套左维棠那边的事qíng进展。 左维棠这段时间也是倍儿忙,是以韩武这一个半月里统共才回来三次也没见他生怨,而他忙什么,韩武虽说不完全清楚,但多多少少有些底。 也许一开始韩武会选择旁观,这可能也是左维棠最初的态度,但只可惜,不管是事qíng的走向,还是左维凛那边,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不管韩武乐意不乐意,他都已经掺和进来了,既然掺和了,就不能一无所知。 脑子里动着,韩武手上也不闲着,四只爬来爬去的蟹已经被韩武清洗gān净,顺便绑个严实了,用糙绳提溜起来放到一旁的锅子里,就等着左维棠回来,上锅蒸熟就可以了。 他翻了翻剩下的食材,因为要吃蟹,其他的东西韩武买的也不多,但是左维棠以前因为常年行军,尤其是出任务时,三餐不定,出来拼斗的初期,更是三餐不济,胃里或多或少有些落下问题了。 平日里,韩武光顾着注意他的肺部保养去了,现在肺部那块因为烟戒了,又加之顿顿都不断的药膳滋补,也算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最重要的问题一去之后,才发现,矛盾论果然是能运用于万物的,主要矛盾解决后,次要矛盾就会上升为主要矛盾。 左维棠的肺部稍稍养的好了点,他身上其他的次要矛盾就全部凸显了出来,胃不好,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时不时的就会有些胃胀,显然是功能有些跟不上,腿脚也是,yīn雨寒冷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发酸。 这全是那一段生活留给他的,他从那段生活里带走了什么,韩武不知道,但是韩武却知道,不管他带走了什么,那都是属于他的,就像他胳膊上那个小小的,被子弹留下的穿透伤口,都是造就现在的左维棠的一笔不可抹去的痕迹。 也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无法移除,也剥夺不了,左维凛更没有资格来利用或者剥夺。 韩武这边思绪乱飞的当口,门边已经传来了声响左维棠回来了。 他手上的动作立刻快了起来,一边摸出造就备下的葱姜蒜末,一边掏出柜子里的大酱,翻出锅,添了香油,用葱姜蒜爆了香以后,立刻下入大酱,醋、料酒等一系列调味品,就着小伙匀速翻了翻锅子,倒到小碗里吃蟹的酱汁已经弄好了。 然后又在蒸锅的底层铺了一层姜丝,加了水,将被绑好的蟹码在蒸锅上。才回头对着外面喊道:你翻翻酒柜,看看家里有没有huáng酒或者葡萄酒。 门口本已经近了的脚步声,顿了下来,转而朝客厅里的那个酒柜走去,少顷,左维棠问道:都有,拿哪个? huáng酒吧,拿进来煨一下,刚好能去去寒xing。韩武摸着下巴想了想回道。 等锅里的蒸汽上来时,左维棠恰好拿着huáng酒走进来,鼻子灵巧的嗅了嗅,走到韩武身后,伸手从他身后把huáng酒递到他面前,手也顺势保持着环住韩武的姿势,将脑袋轻轻的垫在韩武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