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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恪摇了摇头,一个功夫不错的人至少要有极大的毅力习武,而沈游曾经与周恪交流时提到过,秦承嗣曾经评判过沈游的诗作,至少可以断定对方也学文。 有毅力学文习武的人必定心志坚定,绝不会是一个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 有意思的是,沈游似乎认识秦承嗣并且极为坚定的认为秦承嗣会荣登大宝, 更有趣儿的是他上辈子根本没出现这个人。 到底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沈游的记忆有问题? 如果沈游的记忆没有问题,那么她怎么会知道数年之后秦承嗣会登基为帝?换句话说,沈游到底是像他一样从数年之后重返自己的少年时代,还是干脆就是从史书上知道秦承嗣这个人的。 如果是前者,他俩对于同一个时间段的记忆截然不同,为什么呢?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时间的流速不同吗?还是干脆就是有两个不同却相似的世界。就像传说中的天界和人界。 或许有一层薄膜将两个世界分隔开来。 如果是后者,那么许多事情就有了更好的解释。她并不是来自于被汉化的国度,而是百年或者千年之后的人。 千百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解开了一点谜团,却又发现了更多的谜团,周恪的心情rou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事情越是扑朔迷离,周恪就越感兴趣。 乏味的日子里总得给自己找点趣事儿。 “去给金陵府尹递帖子,问问这位强闯周府的毛贼如何了?” 当日,周恪当胸一剑,差点宰了秦承嗣。还没等到秦承嗣醒过来,周恪干脆利落的把他递交给了金陵府尹,说是周府进了个毛贼,差点吓到府中女眷,希望府尹大人好生严查。 府尹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接到人一看,好一个俊朗的小贼! 那气质,一看就不是个普通小毛贼。 秦承嗣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大牢里,只看见府尹大人黑着脸,问道“尔乃何人?” 秦承嗣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决不能暴露身份。纵使三木加身,也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他打小儿受过的伤多了去了,这点儿伤算什么。 谁知道府尹也是个狠人,生怕自己要是稀里糊涂的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万一这人是个jian细他却没查出来,到头来被政敌从头撸到脚,屁股还没在府尹位子上焐热呢,就得被人赶下来,还得个糊涂官的名号。 可若是他查出来了,对方是个jian细那就是大功一件,就算此人不是jian细,身份贵重,他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严查此人是不阿附权贵,就算被权贵撸了官位,好歹还能得个“刚正不阿父母官,为民做主刘青天”的名号嘛! 做官嘛,一辈子不就求一个家有横财万贯,堂有清廉声名嘛! 两相权宜之下,刘府尹直接画了秦承嗣的画像贴遍了金陵大街小巷。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好巧不巧,正好有个西坪的货郎在西坪混不下去了,来金陵谋生。为了有点子做生意的启动资金,他瞄上了刘府尹悬赏的那五两雪花银。 刘府尹接到衙役消息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事儿折腾大了。 一个小毛贼夜闯周府,跟一个藩王儿子离开封地强闯大臣府邸,这性质简直截然不同。 严重程度一个天一个地。 更要命的是,皇帝没儿子,到时候铁定是从一众藩王的儿子当中过继。 我的牢里关了一个皇帝候选人。 刘府尹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只恨不得扇死过去的自己。叫你要名声!要什么名声!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府尹哪儿敢自专,二话不说先报给了金陵的刑部尚书。 金陵是两京之一,与北京一样设有六部。 刑部尚书实惨! 接到报告的深夜,从温香软玉里爬出来,屁颠屁颠的连夜写了急报呈送京都。 大齐的邮政系统颇为发达,类似的急报从金陵发往京都,只需要十天左右。 然后北京的朝堂吵翻了天。 第23章 第二十三天 理论上来说,藩王是属于宗室一派,而勋贵们却更多的是指异姓国公,侯爷,伯爷,反正不姓秦。 但是由于皇室生育能力过于强大,大齐自立国百余年来繁衍出来的藩王宗室数不胜数。而这些藩王宗亲们多数与勋贵们联姻。故而勋贵与宗亲交杂,根本分不清楚。 于是掌握着权利的文官们从来不区分他们,没事的时候将他们统统称作“勋贵”,只有到了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区分。 这么一算,正宗的勋贵再加上宗亲构成的“勋贵”,总人数不知几何。 所以光是勋贵内部的意见就有好几种。觉得秦承嗣擅离封地,强闯大臣府邸,这是要造反呐;还有觉得造反就孤身一人前去,你把谁当傻子呢。 勋贵内部毫无默契,意见极不统一。 要不怎么说文官们才是掌控者朝堂权利的人呢,他们权利比绝大部分勋贵们大也就算了,就连意见都要比勋贵们多! 保皇党坚定的认为不管什么原因,随意离开封地必须杀一儆百,皇帝候选人那么多,又不差你一个。 反对派认为必须要先查清楚对方的目的再决定如何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