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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适用于这场水战,也适用于钟山之战。 事实上,钟山之战结束的远比这场水战还要快。 这倒也不奇怪,皂衣军的夜袭经验原本就极为丰富,又是提前侦测地形,又是声东击西,敌人也不是什么不世名将,要是这样还打不下钟山门,带队的耿天工简直要羞愧死。 两场战役一结束,东西合拢之下,大军直入金陵外城。 第208章 明明大军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攻入外城、围拢内城,沈游却没能感到丝毫欣喜之意。 因为相较于并不困难的钟山之战,真正让她担心的是淮河—大散关一线的战役。 皂衣军此次出战人员共计十万,目前围困金陵的只有五万,剩下的五万人马名义上正陆陆续续冲金陵赶来,实际上却早已奔赴淮河—大散关一带。 然而由于地理距离限制,战争讯息无法即使传递,故而金陵、与淮河大散关一带的战役都必须有人坐镇。 为了吸引秦承章、秦承嗣的注意力,扰乱敌方视线,沈游与周恪的两人均到达金陵,主持金陵之战,甚至数次在外城门出现。 然而早在昨夜,周恪轻骑出营,带人快马加鞭,直奔大散关。 当然,沈游也颇为忙碌。她得在彻底切断秦承章外出通讯、传粮的道路后,带上五千水军并一万步卒,前往淮河一带。 如果从空中俯视的话,那么从西到东的这条南北分界线大概就是大散关—武关—汉江—淮河,光是这条分界线上就有十余个州县,横跨五个省份。 当秦承章处于金陵内城并被围困后,等于被切断了向外的通讯、运粮等道路,那么他囤积在这些关隘、水泽里的兵就等于无头苍蝇,各自为战,极适合一一击破。 故而不论是秦承嗣还是皂衣军都会在此时动手,以争夺各大关隘。皂衣军要北上,秦承嗣要南下,局势一触即发。 这一场场战役里,首要的就是要快。 沈游夤夜赶路,昼夜疾驰之下,终于在四天之后到达了距离蓼城百里附近。 蓼城隔淮河与汝阴县相望。 如今的蓼城驻守的依然是秦承章的士卒,河对岸就是秦承嗣部驻扎的汝阴县。 光是蓼城一地,秦承嗣就在此屯兵一万。 “此地城坚墙高,攻下恐怕不易”,皂衣军已在距离蓼城百余里的村寨里停下了,这会子沈游正跟着轻骑前来查看蓼城。 马平泰摇摇头,“城虽坚,墙虽高,但粮食不够、人心不牢,或可以此为切入点”。 此刻,沈游正光明正大的站在距离蓼城城门不远处说话,对于城墙上的守军毫不避讳,简直视他们于无物。 “欺人太甚!” 蓼城驻扎的守军副统领高德义站在城墙上,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愤怒道,“将军,待我出城,打杀了这帮人!” 守军统领焦修面白无须,气质儒雅,浑然没有一分武人样子。 他养气功夫极好,只是平静道,“来的人是谁?可能看得清楚?”。 这就很尴尬了。 他们手上又没有千里镜,皂衣军又统一皂袍,发饰,盔甲,望过去只见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能认出个啥啊! 高德义郁闷道,“别管是谁,打就是了!” 焦修摇摇头,“我们在此地镇守多年,说是北抗秦承嗣、南拒皂衣军,这话说的自己都信了”。 高德义尴尬不已。 因为别管是秦承嗣还是皂衣军,此前的首要任务都是消化并掌控自己的地盘,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秦承嗣在北方,小股流民起义一直没停歇过,粮食连年欠收,又撞上数次中小型地动,北方胡虏年年南下打秋风,国库也不丰盈。 更惨的是,秦承嗣承袭了大齐的家业,祖宗家法不好改,北方的宗室高达二十万之巨。简直等于秦承嗣要白养着一帮不事生产、天天只会领禄米的蛀虫。 除此之外,由于丢失了南方等大片土地,这不仅意味着国库粮食收入减少,还意味着几乎断绝了南方的农税、海贸收入等等。 秦承嗣能够收取到的只有北方的商税、农税,这些钱对于常年备战、时常赈灾的北方来说,堪比杯水车薪。 秦承嗣这皇帝,当的满头都是包。继承家业竟还不如沈游、周恪白手起家来的强。 他固然很希望能够早早拿下南方,可数次战役后打不下来也只好僵持到现在。以至于造成了这样一个两虎相争,夹击乌龟的情况。 现在,乌龟秦承章的属下就很坐蜡了。前有狼后有虎。 “你觉得我们能同时抗住两方人马的攻击吗?” 焦修问的很认真。 高德义满腔热血都要被搞下去了,他闷闷道,“那也不能不战而降啊!” “哦”,焦修冷冷道,“那就战败而降”。 高德义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将军的意思是要直接投降?” 焦修又摇摇头。 高德义被反复无常的焦修折磨到头痛,心想要不是焦修积威甚重,他早就骂人了! 可没办法,这位驻扎蓼城多年,将此地治理的密不透风,此地的城墙、驻军等都是这位主管的。 高德义再一次感受到了智商的参差,破罐子破摔的低下头,“敢问将军我等到底要如何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