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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云天意识模糊,只觉得温暖,随后,耳边的呼吸声更是令他倍感安心。 封绝寒如此抱着他,直至他全然恢复。 他清醒后便看了拥着自己的封绝寒一眼,这温和无比的怀抱让他睡得甚是安静,但唇上残留的温度与气息,明确地告诉他,封绝寒与他亲近过。 他沉默地看了看封绝寒的衣袍,封绝寒全身上下都扣得严密,颈间下的皮肤有些泛红。 他心下便回视了那堆灵火,心知肚明地轻叹了一口气…… 那火光倒映在他眼底,缠绕着几许疲惫之意。 之后,九云天待封绝寒醒来后,便拖着被宴东都折腾得快散架的身体,骑着白虎入了城。 因为不能再赶路,他只能找了一间客栈休息了数日,这数日他都尽量回避着封绝寒,也不怎么与封绝寒交谈,可是每日夜里宴东都都要折磨他一番。 这令九云天极为恼怒。 第52章 “夜里你在隔壁厢房住,不要与我同住。”九云天在厢房内沐浴时,隔着屏风告诉屋内正在饮酒的封绝寒。 而封绝寒则是脸色惨白地看向那宽大华美的屏风,心下极为清楚九云天为何如此要求。 无非就是每日夜里,那狼妖要弄出些动静来…… 沉默许久后,封绝寒才似有似无地应了声:“嗯。” 九云天也知晓自己每夜的动静,封绝寒是听得一清二楚,但现下也无别的办法。 当晚夜里,那窥天镜飞旋在九云天眼前,他几乎是无力地抬眼看向镜中的宴东都,而宴东都唇角的笑意则是越发的加深。 “那剑魂每日都见你与佛千尘恩爱,还真是忍得住。”宴东都靠在那男人耳畔低笑,鼻尖轻蹭着那耳轮,“若换成是我,我可忍不了。” “他又不是畜生,自是忍得住。”九云天嘴硬的轻声反驳,眼下的汗水零星点点。 但随后,宴东都便不再多言,只是拉动手中铁链,将身边那男人拉拢了些。 而窥天镜这一边,九云天则是屏住了呼吸,抓紧了身前的锦被…… 那泛白的手指尽述着不悦,他紧皱眉头,眉眼间有细细的汗水溢出,那脸上无可奈何的神情、以及紧咬的下唇,都尽透其此刻备受煎熬之感。 “佛千尘跟你亲近时,你可不是这模样。”宴东都的嗓音悦耳,低低绕绕,正半卧在狼王大殿之内,身边揽着那神智呆滞的男人。 客栈内,九云天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外,拉合了床帘,挡住了封绝寒的视线。 他感觉到封绝寒正在门外…… 而现下,封绝寒也确实是站在门外,因为听到九云天动静声颇大,他便起身过来看看,这客栈内夜深人静时,任何细微声音都似放大一般。 见状,封绝寒也只好替九云天设下结界,然后静默无声地站在门外看着。 那青色的光流挡住客栈的门扇,紧紧地将声音动静都封锁在屋内,不让那剧烈的动静泄露出半分。 封绝寒脸色欠佳地闭上双眼,不想再听那无限扩大的动静声。 他不是凡人,普通凡人听不见的,他听得甚是清楚,就算是设了结界,他也能听到。 九云天在痛苦之中又透着压抑的声音,令他无比清楚的明白,九云天似是已经习惯了那狼妖的触碰…… 狼妖与九云天这日日夜夜的相处,也使得封绝寒与九云天的距离越来越远。 数日后的傍晚,两人坐在客栈的厢房内饮酒,九云天心下决定要尽快去修罗境,让佛千尘帮他将身上的咒印给破了。 这几日,他用窥天镜已无法看到佛千尘的动向,只能看到宴东都那张可恶的脸…… “云天,你身体可有好些,现下上路,你能受得住?”封绝寒饮了两口酒,比往昔懂事般询问九云天情况。 九云天意外地看了看封绝寒,但想到每夜封绝寒都听到那些动静,又加上封绝寒似是对他有了些别样的感情,他迟疑地摇头…… “没有大碍。” 可是,他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他给圈环着。随即,宴东都那熟悉的嗓音便在他耳畔响起—— “本皇刚睡醒,便想着你。本皇甚是希望你能亲自来千野领,若是你能像喂佛千尘那样,喂本皇几口玄黄血,那么本皇必定会好好疼你。” 这声音比往常平和了些,似是在哄劝九云天。 那窥天镜飞旋至九云天眼前…… 而当即,九云天便看向封绝寒,声音不稳道:“快出去。” 至于封绝寒是何时出去的九云天也没有留意。片刻后,厢房内已是满地的狼藉,门外的剑阵结界如八卦咒印般紧紧的封锁住整座厢房,阻挡着屋内声音蔓延。 而封绝寒则是站在门边背抵着那灵印,脸色苍白地捂住了双耳,那震动的睫毛下眼底透着几许湿意。 第53章 半个时辰后。 那回廊上已不见封绝寒的身影,只留下那满墙的剑痕,与地面斑驳翻卷的痕迹。 隔日清晨不到,九云天就领着封绝寒上了路,他没有去修罗境,而是改道往千野领方向而行。 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千野领将宴东都给杀了,去千野领的路,比去修罗境要近许多。 他若不去千野领,这段时日还得遭受宴东都的折磨。 九云天歪歪斜斜地骑着白虎,根本坐不稳,如不是身后封绝寒护抱着他,他早就摔下虎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