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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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揉乱了裴安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裴长卿歪歪头眨眨眼睛,弯下腰来眉眼温柔地鼓励道“你不打招呼怎么能知道伯伯是不是喜欢你呢,对不对?” 看了看眉眼带笑的裴长卿,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李承泽和谢必安,裴安有些怯生生地点点头。 “孩子还是怕生。”虽然对于没有在第一时间抱到香香软软的小孩子还有些遗憾,四顾剑仍旧是理解地点点头,又往后挪挪位置“没事儿,估计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好一点了。” 并没有错过四顾剑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裴长卿低头看着怀里正扎巴扎巴眼睛趴在自己肩头的裴安,小声催促道:“快去跟伯伯打个招呼。” 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四顾剑的方向,裴安咂咂嘴后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人轻轻地拍了一巴掌,忍不住揪起一点裴长卿肩头的衣服放在嘴里磨了磨:“娘亲又打我。”说着,裴安松开了一直抱着不撒手的裴长卿的脖子,跳到了地上。 哒哒哒跑到四顾剑面前,裴安气势汹汹的往对方跟前一站,张开双臂露出了一个笑容:“伯伯抱抱!” 在看到裴安跑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起来,四顾剑刚把手放在桌子上想要发力却被裴长卿暗暗按在原地:“别走啊。”笑嘻嘻的用力把四顾剑定在原地,裴长卿托着脸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四顾剑伯伯刚才不是还对我们安安感兴趣呢吗?” 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裴长卿,四顾剑重新把目光放在了一直伸着手臂的裴安身上,有些无措地搓搓自己的指腹:“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没懂四顾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裴安晃了晃身子示意他抱住自己,奇怪地问道“伯伯难道不是好人吗?” 小心的站起身半跪在裴安面前,四顾剑低着头看着眼前这双黑白分明的双眼,试探性地抬起胳膊碰了碰裴安的衣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怕我吗?” 已经反应过来为什么四顾剑不敢抱裴安,裴长卿无声地叹了口气,捏着鼻梁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正坐在身边的李承泽,低声问道:“范闲去宫里了?”“没,在范府呢。”仰起头看了看天色,李承泽清了清嗓子“他说他先回范府,然后再看怎么去皇宫里。” 眯起眼睛迎着日光看到了一团小黑点,裴长卿用指甲点了点冰凉的桌面,随即敛去了脸上原本浮现出来的怅然。 极为克制的把自己的两只手臂圈成一个椭圆,四顾剑看着被自己圈在当中的小姑娘,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自己的内心弥漫着。 他知道纵然当年他用一柄剑守住一座城的光辉事迹至今仍在被百姓所传颂,但是东夷城内的幼童却从来不会主动靠近他们的这位大英雄,大城主。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父母试图想让孩子亲近一下四顾剑,但是都被孩子的嚎啕大哭而被迫中止,久而久之连四顾剑自己本身,都不会去主动亲近任何一个幼童了。 曾经他还会疑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直到有一天他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闻到了同样的气息才恍然大悟。 血腥气息。 这是每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身上都会带着的气息,连四顾剑自己也不例外。在得到这个结论以后,四顾剑一个人晚上坐在洗浴的木桶里把自己的皮肤搓得通红,好像这样就能够让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息有所消散。 根本就不明白四顾剑在担心什么,裴安瘪瘪嘴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举得酸痛了,干脆往前走了几步把自己塞进四顾剑的怀里,委委屈屈地问道:“伯伯为什么不抱我?是不喜欢安安吗?” “怎么会。”赶紧把小姑娘轻轻地搂进怀里,四顾剑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没反应过来。”说着,四顾剑又摸了摸裴安的头发,用最和蔼的声音问道:“安安能原谅我吗?” 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裴安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四顾剑的脸,笑眯眯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伯伯这么怕我,但是看在伯伯认错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伯伯啦~” 生怕裴安在自己怀里磕了碰了,四顾剑等根据指示把小姑娘抱到肩头让她坐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背后出了一身汗。 长舒一口气后用两只手固定住裴安的两条小短腿,四顾剑任由她揪着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了一脸笑意的裴长卿,有些深意地说道:“孩子……很活泼。” “我知前辈为何不敢抱孩子。”任由裴安在四顾剑的肩膀上坐着,裴长卿低头看着自己手边的小酒壶,深吸一口气之后缓缓开口“但是晚辈还请前辈帮我多照顾几天孩子。” “你又要出去?”一边跟裴长卿对话一边故意晃晃脑袋逗裴安玩儿,四顾剑仿佛无师自通了逗孩子的技能,问道。 点点头表示肯定,裴长卿盯着裴安刷的一下转过来的满脸不赞同的目光摸了摸鼻子,有几分尴尬地说道:“是,要出去一趟,不过傍晚就应该能够回来。”“娘亲又要走了吗……”忍不住鼓起自己的脸有些难过,裴安缩起肩膀想要逃避裴长卿的目光。 嘿嘿笑着冲裴安比了一个兔耳朵的姿势,裴长卿笑着凑上前轻轻地捏了捏裴安气鼓鼓的小脸蛋,安抚着说道:“别生气,你看我傍晚就能回来陪你了,今天娘亲陪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认真思考一番裴长卿说的话,裴安指了指自己的脸,顺势把脑袋凑过去,噘着嘴没说话,但是意图却很明显。“这小嘴是不是都能挂个小油瓶了?”笑着凑上去亲了一口裴安的脸,裴长卿调侃着随后笑弯了眼睛。 伸出一只手做出拉钩的姿势,裴安努力从自己的眼中挤出几滴泪水来,故作可怜地说道:“那娘亲跟安安做约定!”“好。”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裴安的晃了晃,裴长卿的眼中都带着一股温温和和的笑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正好我还有礼物想要送给安安。” 摇头晃脑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开心,裴安在看到裴长卿从后面拿出来的东西之后开心值达到了顶峰:“布娃娃!” 把自己手中的布娃娃放到裴安手上,裴长卿弯着腰摸了摸她的头,弯起了眼睛:“娘亲答应安安的已经做到了哦~所以安安和伯伯还有舅舅能不能在这里等我回来呀?” 不住地点头,裴安一直看着裴长卿离开,这才泄气一般地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四顾剑的头顶,软糯的对站在一旁地李承泽说道:“舅舅我也想你啦~” 听着身后传来的欢快的笑声,裴长卿自己也弯起了嘴角,随后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罩上了头上的兜帽。小心地避开了街上和藏在暗处的暗探,裴长卿敲响了抱月楼的后门。 一手拉扯着头上的兜帽另外一只手放在身侧,裴长卿掀起眼皮看了看给自己开门的人,沉默不语地出示了自己腰间的腰牌。 清晰地看到腰牌上那个大大的“月”字,来人对裴长卿微微地下了头以示尊敬,随后侧身让出了一条通道。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响动,那人微凉的眼神落在了裴长卿身后的房顶上,微微眯起了双眼。在和裴长卿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那人低声说道:“身后。” 一直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裴长卿闻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摇摇头说道:“无事,那不是宫里的人。” 在抱月楼里把该办的事情办好,裴长卿满脸疲倦地瘫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地开始小鸡啄米式点头。 “这么困下次就别这么早来了。”小心地捧住裴长卿的头,邀月有些无奈和疼惜地说道“又不是说必须要今天办完。”“我这不是早办完早完事吗。”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一样靠在邀月身上,裴长卿揉揉眼睛哈欠连天地说道。 忍不住叹了口气,邀月拍拍裴长卿的肩膀示意她坐直了,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啊,我刚听别人说你想把头发染了?”“是啊。”打了个哈欠,裴长卿一边用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一边说道“我顶着一头白发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裴长卿回来了。” 嘴角仍旧是带着一抹笑意,邀月的眼底却划过了几分苦涩,随后用轻松的语气问道:“那你想染个什么颜色?粉的黄的绿的?” 吐吐舌头装作是想要逃开邀月的魔爪一样左躲右闪,裴长卿笑的极为欢乐:“哎呀要那么五彩缤纷的颜色做什么,我现在黑的就行啦。” 等裴长卿光明正大的从抱月楼的正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连带着脸都变了一副模样。临走之前还笑眯眯地冲给自己行礼的鸨母拱了拱手,裴长卿漫不经心地斜了一眼周围的房顶,暗自哼笑一声后离开了抱月楼。 不紧不慢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裴长卿一边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安安吃的好吃的,一边留意着周围人的动作。在装作是不经意的与三个乔装改扮过后的暗探擦肩而过后,裴长卿终于听到了一串身后响起的急促的脚步声。 眉头一挑嘴角一勾,裴长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走到一处小摊前,指着刚出锅的糕点露出一个笑容:“老板,这个怎么卖?” “哎,姑娘下午好!三文一包,姑娘来一包吗?” 然而下一秒,裴长卿就感觉自己的头皮一疼,紧跟着上半身头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后有一个声音同时传过来:“喂!”“有事吗?”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拽了头发,裴长卿看着摊贩瞬间露出来的恐惧的神情,像是明白了什么。 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身,裴长卿先是冲摊贩微微一笑之后露出了一个皮笑rou不笑的表情面向身后的人。 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那张脸在裴长卿第一眼看到之后就明白过来,这位就是之前一直在跟郭保坤一起共事的那位任家公子任世仁,不仅没什么太大的文采,还爱当街欺负平民百姓,虽然这些消息里也有传言的成分在,但是大部分还是可信的。 想到这儿裴长卿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先是环视了一圈周围把任世仁身后那些家丁的实力大概心里有谱了之后才把目光转回到任世仁的脸上,歪了歪头:“任公子有事吗?” 用下巴点了点裴长卿手里的那份糕点,任世仁把鼻孔正对着裴长卿的脸,极为傲气地命令:“你,把手里的糕点拿过来。”“任公子这是何意?”不卑不亢的抬头直视任世仁的那张看上去就飞扬跋扈的脸,裴长卿面上保持着一贯的风度,内心的白眼几乎翻上了天际。 像是头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任世仁先是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裴长卿的衣着和面容,随即满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故作嫌弃地拍拍自己的衣服,嘲讽道:“一个就穿着这破烂货的人,有什么资格问本公子的话?” 说着他还拿出一块手帕仔细的把自己刚刚拽裴长卿头发的那只手擦干净,又把手帕随手一丢,挑着半边眉毛说道:“本公子还没嫌你脏了本公子的眼睛呢。” 脸上仍旧保持着合适的笑容,裴长卿装作没有听懂任世仁的话一样,又问了一遍:“任公子这是何意?”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脸上莫名刺眼的笑容,任世仁捏紧了拳头举到自己的脸旁边,冷笑:“我什么意思?本公子的意思就是让你把糕点拿出来,没听懂吗?” 忍住想把手里的糕点直接砸在任世仁脑子上的冲动,裴长卿环视了一圈周围正聚集着看向他们这边情况的人群,随后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两银子。 转身笑的极为温婉的把手里的银子塞给正满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老板,裴长卿在收到对方的推拒之后温和却又不容拒绝地说道:“老板还请莫要推辞,今日是奴家的过失,这些银钱虽然不多,但是还是略表心意。” 看了看诚惶诚恐的摊贩,又看了看裴长卿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任世仁大声的打了个哈欠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看着裴长卿还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图,任世仁抬手直接又拽住了裴长卿的头发,满脸烦躁地扯着她的头发就要把人往地上拖:“本公子这么大人站在这儿你是看不见吗?你知不知道这条街上谁做主啊?” 这次彻底被任世仁的动作激怒了,裴长卿反手直接捏住任世仁的手腕,也不回头,就这么保持着背对着对方的姿势,抬起另外一只手把糕点放在了桌案上示意摊贩帮自己保管一下。 “放手。”捏着任世仁手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裴长卿的声音冷的仿佛抖一抖就能掉下来冰渣子。 “不放。”根本就没把裴长卿的威胁放在心上,任世仁甚至还顺手摸了一把裴长卿捏着自己手腕的手,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个贪婪的笑容“你这手还真是嫩呢~” 微微闭上眼睛默念“不值得跟没脑子的人生气”,裴长卿摆出一副假笑的神情,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说,放手。” 拽着她的头发的手一用力,任世仁看着对方脚下踉跄的脚步,咧开了嘴角:“啧啧啧,这威胁听起来当真是让人有点害怕呢~你说是不是啊小娘子?” 也不等裴长卿说话,任世仁微微弯腰凑到裴长卿耳边,压低了声音调笑道:“不过呢,让本公子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在这大街上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然后从我两腿间爬过去,爷就放了你甚至还能让你做填房,怎么样?” 脸上原本还带着几分假笑的裴长卿在听到最后的那句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连带着捏着任世仁手腕的力度都有所增加。 对裴长卿这种不识好歹的态度有些恼怒,任世仁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可是你逼我的。”随后抬腿就直接踢向裴长卿的腿弯处,任世仁冷笑着说道:“要怪也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偏偏撞上了本公子吧。” “咔嚓。” 毫不留情的捏碎了任世仁的手腕,裴长卿听着身后传来的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问道:“shuangma?” 大脑一瞬间都变得空白,任世仁半趴在地上捧着自己的手腕,先是满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裴长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了自己手腕断裂处传来的剧痛。 硬生生的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哀嚎却忍不住涕泗横流,任世仁满头大汗地叫骂:“你,你个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 “啧,还能说话,看来还是不够疼。”这回改成裴长卿居高临下地看着任世仁,她忍不住抠了抠鼻子,懒洋洋地开口“是不是把你腿也打断了就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了?” 疼的浑身颤抖,任世仁在被自己身后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的家丁扶起来之后,双眼通红地嘶吼:“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个女人往死里打!” 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围拢过来的家丁,裴长卿舔着下嘴唇又扫了一圈围在这里的人群,心知今天这件事恐怕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方式来解决了。抬眼看了看房顶上正抱着剑冲自己眯了眯眼睛的影子,裴长卿撇撇嘴之后收回视线,突然有些莫名的头痛。 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把眼前的这些家丁放在眼里,裴长卿歪着头看着还在捧着自己手腕的任世仁,颇为好心地提醒道:“你要知道,我能捏断你的手腕,我也就能捏断你的这些家丁的手腕。更何况你现在的情况如果及时就医的话还有接上去的可能,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打了。”再打有可能你就进监察院了。 被裴长卿的语气气的浑身颤抖,任世仁一边叫骂着给自己缠绷带的家丁不知轻重,一边抬脚踹了一脚另外一个人,怒吼:“上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其实吧,太过于聒噪也不好。”被任世仁吼得耳朵有点疼,裴长卿掏掏耳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仰头看了看天色,裴长卿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今天赶时间,你们干脆一起上吧。” 看着一窝蜂涌上来的家丁,裴长卿最后活动了两下脖子作为热身的结束动作,随后一拳就砸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脸上。 趁着那人倒退几步的功夫,裴长卿弯腰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顺势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用力戳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左期门xue上。 听着头顶响起的惨叫声,裴长卿哼笑了一声,把身前的人往后猛地一推,紧接着直起身用力踩住身后扑上来的人的脚尖碾了碾,头部顺势向后撞去。 “咚”的一声砸在了一个yingying的东西上,裴长卿在听到一声闷哼之后感觉脖子被人用手肘圈住并且不断地收紧。 在凌空而起一脚踹开面前扑上来的人之后,裴长卿低头非常不形象的在眼前的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在对方吃痛放开自己后,回身一脚蹬在他的脸上骂了一句:“靠!”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风声,裴长卿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先是一肘子直接撞到身后的人的心口窝上,裴长卿顺势转过身抬起一条腿用力从半空中劈下,直接狠狠地砸在了眼前一个人的肩膀上。 伸手直接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裴长卿借力一跃而起双腿牢牢地绞住另外一个人的脖子用力一拧,再借力把被自己揪着领子的人砸过去。 “嗨,就这点实力啊。” 拍拍手在地面上站稳,裴长卿自己都觉得刚刚高估了他们的实力。 站在一堆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人的中间,裴长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着自己的肩膀评价道:“啧啧啧,就这个实力还当家丁,一点都不禁打。”说着她转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任世仁,笑着追问道:“你说是不是啊任公子?” 原本还脸上还带着的讽刺的笑容早已经消失不见,任世仁再迎上裴长卿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时候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清楚话:“你,你你你!你竟敢……” “我什么啊,任公子?”懒得听他废话,嗤笑一声后裴长卿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任世仁,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对方渐渐洇湿的□□上,发出了一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