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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裕笙已经发现了,自己和想象当中的自己相差甚远,根本当不了什么铁骨铮铮的硬汉了。 他只是一个被戒律长老抽了五十鞭子的无助峰主罢了。 徒弟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能忍住鬼叫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在作祟了。 好在这磨人的酷刑终于要结束了,剩下的地方伤的都不深,最主要的还是脊背中间的一块,鞭痕错横,看上去触目惊心。 剥离衣料的时候也就更痛。 萧磬看着裕笙身上的衣料被剥光,也终于舒了口气。 “师尊,我要给您上药了。”萧磬垂着眼睛,摆弄着手里的药瓶,用白布沾了一块药膏,想要往裕笙的伤口上去蹭。 裕笙皮肤的底色相当白皙,大概是因为不怎么爱出门的原因,红红粉粉的鞭痕错落在如雪的肌肤上,暗红色的血痕渗出垂在边缘,像是开在雪地里艳糜的花,好像稍稍用指腹一撵,鲜艳欲滴的花汁就会流下来。 萧磬的眸光发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会对裕笙起了几分破坏欲。 这样的裕笙、这样的师尊…… 一身灵力尽散如同凡人,身受重伤。 往日里裕笙为尊,真要计较起来,萧磬没有半点的反抗能力,只能乖乖跪下认错。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裕笙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萧磬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他做任何事情。 任何的事情都可以。 无论是他现在想要杀了裕笙,一洗昔日之耻,亦或是对裕笙为所欲为,将往日羞辱悉数奉还——裕笙都不会有半点反抗能力。 他后背的伤痕在萧磬眼里忽而像是一把红莲地狱的业火,烧的他的心都要沸腾起来。 目光从他白皙的脖颈、后脑的碎发,一路囫囵滚到后背大片的鞭痕,玉脂一般的凝白掺杂着红粉暗色的细细伤痕,那是从深渊里蔓延而出的瑰丽荆棘,要拉着萧磬一起下坠。 等萧磬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唇凑得距离裕笙的皮肤也仅有一寸之隔。 温热的气息铺在了裕笙本来就发烫的后背,裕笙被烫的一抖:“你在干什么?” 萧磬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他在干什么? 他想上去吻他那些鞭痕吗? 这一条一条,一道一道——分明是在诉说之前裕笙的肮脏,分明诉说着那些被他所唾弃的邪念! 可他想干什么? 仓皇之间,萧磬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我……我走神了。”萧磬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已经干涩的不像是自己的。 裕笙不疑有他,催促道:“快点,我没穿衣服,冷着呢!” 萧磬抿了抿嘴唇,手里本来打算给裕笙涂药的白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滴滴答答的水痕混着他鞋底的尘土,白布被染得肮脏软烂,一如他刚才一瞬间升起的那些腌臜念头。 “好。”萧磬嘴里应了一声,直接剜了一大块药膏到指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触碰到裕笙guntang火辣的后背,裕笙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紧接着,裕笙就重新闭上了嘴。 裕笙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不能在徒弟面前继续丢人了,自然不知道刚才萧磬心中是怎样的念头。 好在萧磬开始默念清静经,终于把自己心里那些胡思乱想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认真给裕笙涂完了药。 涂完药之后,裕笙被萧磬搀扶着下了床。 裕笙撇撇嘴,老大的不满意:“我的床湿了,衣服也湿了,现在怎么办?” “我给您换。”萧磬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顺从无比。 裕笙抬起手敲了敲萧磬的头——萧磬今年才十六,身量刚刚开始抽条,裕笙轻而易举地就能碰到萧磬的头顶。 “那还不赶紧换?” 萧磬应了一声,然后就出了门。 裕笙发会呆的功夫,萧磬就回来了,抱着一床被褥。 “师尊。” “嗯?”裕笙转过身,看向萧磬。 萧磬的喉头动了动,随即开口:“师尊,您……没有干净的床铺了。” “这是我今日新洗的,还没来得及睡。” 裕笙瞬间石化了。 这么长时间他自己都忘了一件事,因为一觉醒来自己到了化神期,生活中的许多小事都不再亲力亲为,被褥什么的…… 都是什么时候换,什么时候施个清尘决弄干净了。 可现在、现在他一身灵力尽散,哪来着余力施术? 裕笙张了张嘴:“我没教你清尘决?” 萧磬摇头。 裕笙再度干动了两下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注意个人卫生被自己徒弟现场抓包怎么办,在线等急。 上一个被他随手换掉的被褥,好像是因为趴在床上吃酥rou掉了一床渣子。 妈的,萧磬去找换洗被褥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啊? “师尊?”萧磬又唤了一声,把沉浸在尴尬当中的裕笙给拉了回来。 “我帮您换上?” 第十六章 哪来这么多俏皮话 裕笙偏过头,对着萧磬眨了眨眼:“那你铺什么?” “我把之前换下来的铺上就行。”萧磬随口答道。 裕笙哦了一声,想着反正人家也有铺盖,自己cao什么心。 而且谁弄湿的床铺,谁就得想办法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