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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口闷了一碗,砸吧着嘴十分别扭的转开话题。 “府上都好吗?” 方兰生顿了顿,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都好,孙叔抱孙子了,春红有了心上人,侯爷不在府上,兰生便做了主将她许了过门……六福一直在等侯爷;侯爷的事出来不久,府里便来了一只野猫,怎么赶都赖着不走,最后六福便将它留下,权当是侯爷回来了,可后来才发现,那只是怀了孕的母猫……” 就着一碗一碗的酒,方兰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渐渐的也就听不清,自然没有心思再去想他的问题。半梦半醒之间,觉得额头一凉一热,随后软绵绵的身子似乎被人扶起又放下,最后便是迷迷煳煳睡了过去。 待听见鸡叫,半眯着眼朝外一看,天已透亮。 果然不要同方公子饮酒这件事,还是要记住啊! 揉了揉太阳xue,有些突突的疼,想来是昨夜喝的多了。 挣扎了一会还是爬起来,推开大门只见平允可笑的端着脸盆肩上还搭着毛巾正准备敲门,若不是青之退得快,那一盆水可就要泼到青之身上了。 “大人交代的。”平允不知青之的身份,似乎对方兰生这般礼待一个也许是嫌疑犯的人很是不满。将脸盆往青之手里一塞,又将毛巾往盆里丢下后便转身留下一句后:“大人在饭厅等你。”便走了。 青之在后头比了个中指,重新进了房,梳洗过后,便出了门。 府伊府不大,统共三进三出,绕了一会也在人指导下找到饭厅,还未踏步进去便听到平允的抱怨:“大人,按理说那个向天青也是嫌疑人之一,大人怎可如此办事?若让人知道去了,有损大人名声啊!” 可平允抱怨归抱怨,坐在一旁的方兰生可是完全没有听进耳里,只是微微笑着,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搅着面前guntang的醒酒汤。 “嗯咳!”青之门口故意一咳,里头立马安静了,他踏步进去,也不故作矜持,找准主位就坐了下去。 方兰生推过那碗醒酒汤,青之不多言,拿了勺子就舀。 “你放糖了?” “放了两勺,口味没变?” “没变。” “那就好,喝吧。” “嗯。” 平允看的眼睛都直了。 捏着鼻子灌下醒酒汤,又吃了点稀粥小食,一顿饭饱,接过方兰生递上的湿巾擦了擦嘴,最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师兄醒了没?要不要去问问他?” “不急,才方吃饱,先到正厅休息休息?” “不用了,今天不是第四天了吗?尽快破案要紧。”青之起身,顺带拉了一把还坐在凳上的他。 这回后,平允的下巴便再不能合上了。 几人在侍卫的带领下,绕到了后院,青之不禁欣慰的往旁看了一眼,方兰生却当作浑然未察觉。果然还是自家人亲,这房间安排的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向天问虽不是被下令关押起来,而是安排了个房间给他疗伤,但房间却是坐南朝北,四面不通,门口还有侍卫守着,想必也是怕他会连夜逃跑。 “平允,你不用跟进去。”方兰生示意两旁的人可以退下,自己同青之两人进去房内。 向天问像个粽子似的可笑的被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布条。右手似乎受了伤被人随意抬起处理了下,吊在半空。青之笑了起来,走过去替他摘下布条,还没等他仔细替他检查伤口就听见向天问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王八蛋,谁让你们捆着老子的?!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师傅是谁吗?老子……”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上头有人?”青之晃着手中的布条:“这些话都是我教你的,就别在我面前显摆。” “向天青,你还在说风凉话?为什么你没被绑起来?咱们不是一伙的吗?既然我被绑起来了,你是我师弟,你怎么能站好好的站在这里?唔……!” 青之重新将布条塞回他的嘴里,掏掏耳朵:“再吵你的毒我也不给解了。” 向天问口中被塞着布条,呜呜的说不出话,随后又被青之点了两xue,更加不得动弹,只能瞪着双眼瞧着他。 青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三指并拢替他把了脉,心中这才有数。又掀开他肩膀的衣服,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便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铁盒,打了开来,里头密密麻麻摆着各种大小的银针。 抽出一跟银针,捏了捏肩上的xue道,找准位置便扎了进去,随后又是连扎四针,这才作罢。收起了铁盒,朝着伤口上洒了药粉,最后掰开向天问的嘴,丢了一粒乌黑的药丸进他嘴里:“想要活命就莫要嫌苦。” 向天问一脸就义的模样,无奈身上罩门被人点住,无法动弹,只能一口一口将那药丸融化入口。像青之惧酸一样,向天问打小就吃不得苦的东西,小的时候病了得吃药,都要向宗绪哄了骗了才能喂下去;此时更是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配上他满头的银发,倒是显得滑稽。 方兰生瞧着有趣,待青之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才道:“侯爷这一年来,似乎学了不少东西。” 青之笑而不语,倒是向天问的双眼又瞪大了些,朝着青之投去疑问的眼神。 “你的医官也不差,也懂得用银针先封住xue道,进行简单处理,不然就凭方才几针与一粒药丸,怎会让他体内的毒素排的干净?我这不过是善后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