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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蹲下身去,示意云予没有关系,缓缓伸手—— “啪啪。” 杜鹃痛的勐地睁开双眼,她的双眼依旧有些通红,看模样是蛊虫未彻底死绝,张了张嘴努力出声:“你——你——” “这是帮阿信打的。” 青之不理会她,反手又抽了她两下:“这两下是帮王秦汉打的,至于宁家父子,我并不熟悉你们之间的纠葛,看从面上看他们亦曾负过你,所以他们同你的债,不该由我来讨。” 杜鹃两边的脸颊看不清是否红肿,倒是青之的手心略显微红,他自己揉了揉,将她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看着。 “喂,这样太危险了!”云予伸手挡在中间,想要让青之离杜鹃远一些,青之推开他的手送出去几寸:“不碍事,有些话救得这么同她说!” 云予与杜鹃交过手,也知道她这样的异变是因为腹中的蛊虫,虽然是用了老爹留下的符咒,能够与之对抗,但毕竟自己火候不够,未能够一击将杜鹃击倒。如今留她性命后,保不准她会不会再度反噬。 他挠了挠头,望向方兰生,不料兰生此次却也同青之站在统一战线上,竖起食指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你喜欢过宁凉吗?” “……”杜鹃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我……我恨……恨他!” “你曾经喜欢过他吗?”青之不依不挠的问着同一个问题,杜鹃一开始只是一个劲的大吼”恨他”,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那嘶哑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最后只能听见她自己呜呜的哭泣声。 双眼中留下的是血红的眼泪,青之只当没有瞧见,杜鹃的面容虽是慢慢褪回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但因为蛊虫深中,已经不可能完全变回之前的那个清丽女子,如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若换做任何一个熟知她的人瞧见了,都会唏嘘不已吧。 青之却不为所动,或许是因为杜鹃的所作所为,即便杜鹃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他依旧冷言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只知道不要把人生的全部都浪费在你讨厌的人,或者讨厌你的人身上,这一辈子只有一次,过了也就没了,好好享受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去憎恨去报仇?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去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只想着要毁了他?” 杜鹃止住了哭泣,就连云予也都静了下来。青之悄悄抓起兰生的手:“我有想要守护的人,即便那些人期许的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我,也无所谓,我只希望我能够守护他们。如果他们要离开,我只是会笑着送他们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离开我会更加幸福快乐,那又有什么不可做到的呢?如果你真正爱宁凉,就会真正为他着想,岂会做出这种事?”青之一点也不留余地:“你根本不爱他,不,或许不能这么绝对的说。你或许爱过他,但那些爱却抵不过你爱自己更多,你对宁凉的爱,不过爱是宁凉带给你的快乐,带给你的虚荣!当他要离开了,你便使出千方百计,要他跌入阿鼻地狱,以达到内心里的满足!你这样的,即便没有就服下蛊虫,即便没有将灵魂出卖给蛊,也不能再称为人了!” 杜鹃怔怔的望着青之许久,忽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后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子似的,软软的往下倒。 青之顾不上脸上沾到的血迹,忙伏身将她的头摆正,试图想要替她诊治。 “没用的,老爹说过了,像这些已入魔道的人,一旦被地灵符击中,华佗再世也救不了的。”云予按下青之的手,似乎再说别浪费精力了。“老爹以前就说过,地灵符对人类是没有效果的,但如果那人心里存有魔性,那地灵符的作用便会发挥……她已经入了魔道,不是人了。” 青之的手还搭在杜鹃的腕上,分明能感觉到她的脉动。 “那是蛊虫在作祟……若不尽快斩草除根,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云予又补充了一句。 “……你有办法斩草除根?” “我也没试过,不过是同平允在老爹的遗物中翻出的东西,不过既然地灵符有用——那下面的一些也应该有用。”云予将背后倒转过来,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儿给摊开仔细研究:“这还是地灵符,这是定身符,这是隐身符,这是……啊就是这个!化蛊符!” 云予举着另外一张符文:“就是这个,能够将她体内的蛊虫彻底化无!” “那她会如何?也就会死吗?” 云予挠挠头:“会不会死我可不清楚,但是你想啊,她受了一次地灵符的攻击后便不能在动弹,恐怕再是已经……如今勉强能说能动,恐怕就是蛊虫再她体内,支撑着她的性命,若蛊虫被化无了,她……自然也是……活不了了。” 虽觉得杜鹃这完全是咎由自取,何况乎在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好几条性命,实在死不足惜!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看着地上躺着不断呕出鲜血的人,还是叹了一声可惜造化弄人。 “你先等一下,得问出解药在哪!”青之伸手拦下就要念咒文的云予,急急忙忙追问杜鹃:“能够解宁凉身上蛊毒的解药,你放在哪里了?!你若还有一点良知,便将解药交给他!也可减少你身上的罪孽!” 杜鹃笑了起来,鲜血将她的口齿都然红了,让她的容貌变得极其狰狞恐怖:“解药?解药我早在五天前就交给王秦汉了,你找他要去!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