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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佬她穿越了 第51节

    “殷承祉为何敢做这些事情你心里没点数?”

    “主人,小球没有心啊”它只有数据库数据库!“不!不!不!数据库就是小球的心,小球有心的有心的!”

    可烂橙子自己作死跟它有什么没关系?

    它就是听了主人的吩咐跟着他确保他不会死罢了!

    冯殃搁下了手里的书,朝着它招了招手。

    圆球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过去,可还是过去了,连拒绝都不敢,主人说得没错,它也怕主人,可这世上谁不怕主人?连阿玖前主人那样的天才都怕主人!烂橙子不怕?他怎么可能不怕?他是根本不知道主人有多可怕所以才不怕!他那是蠢货没脑子什么都不知道才不怕的!“主人”

    冯殃将球握在手心里,“他是人,还是个小娃娃,所以他犯错我便是动怒了也能作罢,况且还如此坦白认错,可你不是。”

    “主人,小球知错了”

    “没有下次,知道吗?”冯殃继续道,“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了这样的诱惑,哪怕是再无欲无求再纯良的心也不能。”

    “可主人不是说”

    “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冯殃没让他说下去,清冷的眸色倒映着瑟瑟发抖的小圆球,“所以我可以给他机会。”

    “主人,小球明白了,小球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小球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也不会犯了!”圆球觉得自己就是个背锅的,呜呜呜

    人工智能再有自主意识也只是人工智能,冯殃也没打算真的让它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许便是她自己也未必完全明白,“那孩子自作主张跑去作死,我的确生气,乖乖巧巧的娃娃一下子成为了先前那些作天作地都不嫌累的女娃娃,我怎么会不气?我更气他的有恃无恐,这么些年这孩子做的很好,在他的眼中我从未见到贪恋,他不惧怕我们,并未将我们当做异类,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那里都成了理所当然,我想啊这次的运气真不错,随手一捡就捡了个宝,可他还是和其他的娃娃一样了,他胆大妄为的背后是他的有恃无恐,他不是没有生出贪念,他不过是将其当做了理所应当,当成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主人”圆球没心也觉得心惊,主人这是要把烂橙子打下十八层地狱,可它却一点高兴都没有,反而反而“其实那个烂橙子傻乎乎的应该应该没这些心思的”它为烂橙子说好话了!

    冯殃也不生气,笑了笑继续道:“漫长的岁月,无数的人,小圆球,哪怕是从婴儿养成的,无一例外都没有逃过,我愤怒过、失望过甚至绝望过,就这么走过了许多年,后来我想啊,之所以有贪念不过是因为不曾拥有渴望得到,那若是都有呢?所以后来我就找了与我一样的异类,而结果也的确让我满意。”她的眸色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想要涌出来,“可是,一群异类待在一起生出来的却是比贪恋更加可怕的东西。”

    “什么?”圆球小心翼翼地问。

    冯殃笑了笑,很是虚无,“孤独。”

    “孤独?”圆球有些懵了。

    冯殃看了看它,“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困惑为何明明不为世人所容,明明屡屡受人背叛迫害,却从未远离。”她继续道:“直到后来有人告诉我,是因为孤独,因为一个人存活于世间的意义需要另一个人来证明。”

    “人类是群居动物。”圆球言简意赅地总结。

    可它还是不懂。

    主人不是人!

    不是人啊!

    “所以说机器还是机器。”冯殃像是直到它在想什么似得。

    圆球安静了几秒,一板一眼地问道:“主人,我可以将这当做人身攻击吗?”

    “呵。”冯殃将它抛了出去,“去把那孩子叫起来吧,免得他把自己折腾死了。”

    “哼!我才不去了!”一秒的高冷都没维持住,“他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养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死了不是亏死了吗?”冯殃用它之前说过的话堵它,“再说了,你不是舍不得吗?”

    “我才没有!”它才没有舍不得了!没有!没有没有!

    冯殃拿起了书继续看,“将人弄下去整理好带来见我。”

    圆球没有再作妖,“是,主人。”

    一溜烟地去了。

    好像要证明什么似得,一出去便骂起来了,简直要将人骂的原地自杀似得,而能够听完还能好好完全没崩溃的四皇子殿下也是真了不起。

    “师父师父真的不生气了”

    “你要是敢弄死自己让主人白忙活一场我就让你连个坑都没有!”

    哦,挖坑埋了。

    殷承祉笑了,“徒儿徒儿这就去整理仪容请师父师父稍后”然后,踉踉跄跄地离开。

    圆球真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连忙跟了上去。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跪着居然还能好好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让人准备了热水洗了澡换了衣裳胡乱吃了点东西,又跑回来了。

    居然还没倒。

    圆球真佩服了,它以后不会再说他丢主人脸了。

    “师师父”殷承祉颤颤巍巍地上前,重新跪了下来,“徒儿徒儿来了”

    冯殃抬眼看了看他青白的脸色,神色没什么波动,只是指了指身边的榻,“过来。”

    殷承祉一愣,好像完全没听懂似得。

    “听不懂?”

    殷承祉连忙摇头,他听懂了!听懂了!师父不生气了!师父消气了!师父还关心他!师父还是他的师父!“是,师父!”他笑着说道,几乎是扑过去,差点就在塌边倒下了,慌手慌脚地爬上去,“师父。”

    “躺下。”冯殃说道,“睡觉。”

    殷承祉傻愣了。

    冯秧看着他,“又听不明白?”

    “不!徒儿明白!明白的!”殷承祉傻笑着,连忙躺了下来,睁大了眼睛傻笑着看着师父。

    “闭眼。”

    “是。”殷承祉闭上了眼,手悄悄地上前拽着她的一片衣角,“师父徒儿徒儿再也不会了”

    三天三夜的强撑在这一刻全部放下了。

    很快便坠入了深度睡眠。

    圆球在边上瞧了半天,“主人,他不会猝死吧?”

    “你的医疗系统是摆设吗?”冯殃反问。

    圆球真想砸自己脑袋,“主人不用担心,有小球在他绝对没事的!再说主人的徒儿哪里会这么没用”

    “闭嘴。”

    “是主人,小球马上闭嘴!闭嘴!”

    安静了。

    好像只有殷承祉稍稍重了一些的呼吸声。

    “师父”

    哪怕进入了深度睡眠,也还是呓语,那拽着衣角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冯殃低头看着,半晌之后叹了口气,“去把毯子拿来。”

    这一次的娃娃的确有些不同。

    或许,结果也会不同。

    会的。

    她穿越了空间,回溯了时光,不会只是为了重蹈覆辙!

    殷承祉这一睡睡的那是昏天暗地,不过却没能睡太久,倒不是他师父反悔了还是不想要他这个徒儿,而是崔温出事了。

    第075章 缘何奈何(三)

    崔温已经三天三夜,不,是殷承祉回来多久他就多久没出书房,送进去的吃食几乎没动,虽然茶水一直不断,可人这么长时间只饮水不动吃食哪里能撑得住?府里的管家下人亲卫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可谁也进不去,在外面劝只得了一句再啰嗦就军法处置,蛮族大军不是退了吗?为何将军还这般辛劳?再辛劳也得吃东西啊?将军可是锦东的天,绝对不能累倒的,所以,他们找来了。

    其实早就想来找了。

    可四皇子殿下在受罚,也没人敢来。

    后来一听说四皇子受罚结束了,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跑来,听说四皇子在休息睡着了,他们想着四皇子也跪了三天三夜的确需要休息,又忍了一阵子,直到书房传来响动,门外的亲卫询问得不到回复,就再也忍不住了。

    书房重地没有将军的同意谁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殷承祉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听了一大堆,直到听到了里头突然有了响动亲卫询问却没动静才一个激灵,彻底醒来了,“师父,徒儿先过去看看。”

    “嗯。”冯殃颔首,眉宇有些皱褶。

    殷承祉连忙和其他人赶去书房。

    “主人,要不要小球跟过去看看?”圆球问道。

    冯殃摇头,“先不用。”又问道,“你们在蛮族那边都做了什么?”

    圆球一愣,这才想起回来之后他居然都没仔细说过他们在蛮族的事情,虽然告状告了不少,可正经事都没认真说过,尤其是那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主人,小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禀报,不过主人你要先答应小球不要生气,小球才”

    “作死的还不够?”冯殃声音冷了下来。

    圆球立马不敢再要价还价了,“主人,我们在蛮族营帐里面看到那个白光男了”

    崔温回了将军府之后,整个将军府便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府里府外戒备森严,书房外更是有专门的亲卫把守,所以应该不是刺客。

    那就是崔温自己出事了。

    殷承祉又想起了之前崔温的异样,心里更是不安,急匆匆地赶到了书房,没有敲门询问就直接冲进去,没多久便在找到了崔温的身影,“舅舅?”

    崔温坐在书案后,双手大开撑着书案的边沿,垂着头,仪容有些不整,可见是多日未曾打理,而书案上的东西全部被扫罗在了地上,周围一片狼藉,那让亲卫们忧心不已的动静估计便是这些东西落地引起的。

    殷承祉不知为何心又紧绷起来,他吸了口气才迈步上前,轻声又唤了句,“舅舅?”

    崔温依然没有抬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

    殷承祉握了握拳头,往前走了过去,“舅舅?”他站定在了书案前,与崔温相对而立,“出什么事了?”

    京城那边又来了什么密旨吗?

    如此大捷还不足以让崔家走出如今的困局吗?

    还是那个蛮族大巫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不足以阻挡蛮族犯边?

    崔温始终低着头,书房内的光线并不明亮,昏昏沉沉的有种让人觉得快要窒息的感觉。

    “舅舅!”殷承祉提高了声量,“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大事让他如此?

    崔温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多日来未曾打理仪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很颓然,满脸的胡渣,鬓发凌乱,脸色发青,一双眼瞳内布满了血丝,眉宇间渗出了沉郁的戾气,他的眼神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有过一丝茫然,尔后便是深沉与让人见了不寒而栗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