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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兵马,分成两路是最好的,分别从东西两路进军,夺取城池。不过,燕云这么多年以来,迁入了不少沙陀人,汉人只占一小半了,不能像中原互相攻伐的时候一样,攻城消耗兵员后打下那座城再去征兵。 在燕云打仗,补充兵员的时候,只能再从南边自己的州府调派,两河各州府都要随时待命,准备大军出征。 于是,双方议定分两路北上,真定所部往西,先攻取应州。到了寰州朔州之后,河东路的兵马再从雁门关北进,帮助真定部攻取寰朔二州。其后,便往北直取云州。 而吕承泽所部兵马从东路进军,攻取瀛洲莫州后再进击天津卫,接着拿下燕京,再图顺州蓟州。 河北平原一望无际,地势较缓,骑兵来去迅猛。而燕云境内,山岭众多,地势险要,北边更有长城之险,历来是守护中原的有力屏障。现在,这个屏障在别人手里,要打下来,异常困难。 不过,有了前世的经验,吕承泽心情倒也不那么沉重,觉得前路未知了。与李思云和李念云商议过后,便好好的睡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各自出发。 夜晚,李思云和李念云一起回府衙,李念云说道:“哥,这次你可没法再躲,要一直面对我了。” “打仗重要,莫再浑想。”李思云淡淡道。 ☆、年末 十月十五日,吕承泽和李思云率领的大军按约定分别抵达瀛洲和应州城下,开始攻城。此时的关陕西线,沙陀军正在梁朝国土内肆虐,永兴的朝廷军不仅奋力抵挡攻城的沙陀军,还出入乡野,阻止沙陀军屠杀劫掠平民。 然而刘越地盘的乡民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刘越从各城抽调了一些兵马,派人去打西川,对于北方的动静,要求是不丢城池即可,并且要保持有生力量,不可轻易出城。安稳了许多年后,各府的战力不复当初,在被抽调了部分人马,更随时准备再被调去西川之后更是束手束脚。 于是,忌惮沙陀铁骑的秦凤路诸郡奉命坚守城池,不敢出城和沙陀人硬碰硬,沙陀人攻城讨不到好处,但劫掠周边县镇却颇得了许多财物补给。 本来战时异族入侵,在境内屠杀袭扰平民的时候,民众也无可奈何,会更加痛恨异族。但由于东边永兴的朝廷军在尽力保护百姓,而刘越的大军却忙着进攻西川,不管本地乡人死活,于是秦凤的乡人便开始不满。 而各州府中,有许多官员将领出身于乡村,或者有乡人是亲戚,乡人的不满也扩散到了城内甚至军中。许多将领认为南下西川的大军应该立刻回来,救援北地,而不是一心想着夺取其他汉人势力的领地。 而且,南下的东路军已经被朝廷军干扰,截在了褒中,不能再前进一步。朝廷军不仅没有丝毫愿意联合他们一起打西川的迹象,而且天长日久后,说不定蜀中还会让朝廷军借道西进,西路军也会被朝廷军和西川军合力围攻。 于是,不少将领劝南征军还没有消耗太多时,回撤关陕,抗击沙陀。刘越权衡利弊后,终于让两路军回师,本来他打算即使沙陀南侵,也继续打西川,却没想到沙陀在乡野劫掠太过,让民意沸腾,兵士哗然。再不回去,恐怕自家留守的兵马就要不听号令了。 攻打西川的两路关陕兵马一退,朝廷军便也退回了原地,并不趁着深入蜀中并且帮他们大忙的时节讨要好处。 而在陕北,让刘越没有想到的是,继兰州之后,湟州会州也相继沦陷,别说让沙陀军不劫掠乡镇了,连大州府也保不住。 “放肆!这些人只会在父亲手下时好好做事,到我手上根本不好好听话,而是玩忽值守,军备松懈!沙陀不善攻城,居然连城也守不住!”为了打西川,已经从京兆回到秦州的刘越在府衙内大怒道。 “主公,昔年的老将多已告老还乡,北地州府各主将基本都是您提拔起来的……”一个僚属说道。 “那现在这些人也在父亲手下做过事,能力并非如此不堪!”刘越依然愤怒。 “主公,沙陀百年前打了陇西后,收了不少汉人降将,而且很久以前也有不少汉人归向漠北。他们这些年来,也学了不少攻城本事,并非只会用武力压人。”又一个僚属说道。 “是吗,贼厮鸟狡猾了不少。”刘越听说是对方变强,而不是己方变弱了,神色稍微缓和,又与众臣属开始商议夺回城池,并坚守其他各城的事。 十多天后,两路南征军先后回到关内,又被调往陕北,陕北压力这才骤然缩小。这个时候,河北也有一则消息传来——吕承泽和李家兄弟,竟然兵分两路,北击燕云。 “他们疯了!”这是刘越的第一个想法,然而再想想后,就觉得这围魏救赵的方法也不错,攻击沙陀兵力薄弱的地方,让他们自己把大军从关陕撤出,回救燕云。等到沙陀大军一走,他们再从燕云撤退不迟。 一个月后,关陕军收复了会州,然而又丢了河州,刘越头疼不已,没想到沙陀人这么难防守。但是,东边朝廷下辖的永兴军路,倒是没有丢一个城池。 而且,领头的将领似乎是一个本来在京城掌握着禁军,祖籍又是陇西的人,好像他还见过这位半个老乡,关诚。关诚在前几个月开始才从京城被派到同州,等到兵将熟识后,刚好沙陀南下,他便带兵迎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