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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苌抱拳道,“即是长乐公命令,属下自然谨遵将令。” “好,龙骧将军好勇气,明日你便出这第一战吧,本帅亲自上阵监战,为你助威,缩了两个月了,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诸将大气不敢出一声,慕容韡颤颤栗栗个不停,苻丕从上面走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过他身边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新兴侯,你就看着吧,看我怎样取下这襄阳城。” “是,是,长乐公冠勇六军,取襄阳自当势如破竹。” “势如破竹,我打了三个月还未攻下,怎么成破竹之势了?来人,给我将慕容韡拖出去,重责二十军杖,阿谀奉承,胡言乱语。” “长乐公,长乐公,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饶命。”祸从天降,说的就是慕容韡此刻的切身体验吧。 “还敢狡辩,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做,我军才久攻不破,朝廷养着你们都白养了吗,啊,拖出去,打。” “长乐公……” 次日,天色正晴,朵朵白云当空,天蓝若海,细风微浮,姚苌领兵出征,身边副将有二,身后数万大军静待军令。 日头斜照了下来,投射在前方巍峨的三丈城墙上,墙上人头肃然,旌旗高插,一个晋字迎风飘扬。 城门紧闭,城墙中央站立着一人,银色盔甲披身,看不太清面容,只见他手握一柄尖锐银枪,目视城下,不发一言。 “传令官。” “属下在。” “去传话。” “是。”身边副将得了令,拍马而去,待到与城墙大约有百十步的距离时勒马停足,“城上的人听好了,今日乃是我大秦阳平公帐下龙骧将军姚苌亲自率兵对战,赶快出来应战,不然待我等杀入城内,片甲不留,屠尽汝城。” 姚苌扬高了脖子,抬了抬下巴,眯眼瞧着城墙上那人,却似乎见他从身边守城的士兵手上夺了一把弓,开弓搭箭,箭镞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副将座下的马腿前方,一寸之隔便会见血。 “这就是本将的答案,尽管来吧,本将翘首以待。”那人的回应从城墙上方传了下来,姚苌竖起耳朵听了个清。 “猖狂至极。”姚苌冷哼一声。 苻丕在主帅帐下观战,襄阳之战打响以来,他与朱序交手数次,每次攻城皆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朱序一柄银枪横扫战场,杀人无数,他受过伤,可从未倒下过,苻丕敬佩他的勇气和忠心,可也照样痛恨他。 “长乐公,时间已至,是否开战?”他身边立着的副将问道。 苻丕挥手,“等什么,等死吗?打。” 双方约定已成,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阵擂鼓助阵声,紧接着,阵阵军歌激昂升起。 姚苌挥剑,剑指前方,划下了一个直插云霄攻势,“攻城。” 五人成伍,十人成队,五十人一大队,姚苌布阵以方阵为主,一方阵一百五十人,最前方布以长矛兵,接以弓箭手,再以精确打击的强弩兵步在方阵的最后方,随着秦军步兵方阵的步步逼近,城上箭镞飞奔而至,双方此刻交战距离在二百步开外,箭镞多数射空,并未射中秦兵,秦军继续前进,待到一百多步开外,姚苌马上英姿挥剑示意,“冲杀,进攻。” 阵型整齐的秦军顿时奔涌向前,与此同时,上方齐刷刷而至的箭镞密密麻麻嗖嗖飞来,狠狠的扎进意欲攻城而上的秦兵身上,随着一声一声的嘶叫声,血浆崩出,有人应声倒地,有人冒着箭雨前行,刀剑与箭镞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刺耳,后方待命的秦铁骑军中战马长鸣声传来。 “攻上城墙者,赏,后退者,斩。” 秦兵骁勇善战,尤以骑兵见长。 可襄阳之战乃以攻城为主,骑兵是短板,大秦的战马上不了坚固的襄阳城,步兵才是优势,故而姚苌步阵,全部用以步兵,五人一伍,为一家族,生死相守,不逃不掉,若以一人逃掉或者战死,其余四人皆连坐,如此一来,姚苌布下的方阵不惧战场生死,勇勐异常,城上箭如飞蝗,城下秦兵攻城如火如荼,弓箭手掩护长矛兵攻城井然不乱。 苻丕紧紧抿着嘴,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前方战况,身边参将递上了一盏茶,苻丕慢悠悠的举盏静看,“这姚苌倒是将才,只可惜,他非我族人,如若不然,我自然亲近于他。” “姚苌此人颇有城府,只是表面看起来恭谦有礼,长乐公说得对,不可近于他。” 苻丕嘴角噙着笑,“那么,此战就看他的了,若是赢了自然好说,若是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姚苌不会听到他的这句话,所以他精心竭力为主帅而战,眼看着秦兵就要逼近城下,数十步之遥,云梯接近城墙,弓弩兵跟随在攻城兵身边切身相护,这个时候,城上忽然飞下火团箭镞,个个射入城下士兵身上,顿时火团像是被一阵强风煽动了一般,随着中火之人的哀叫声声而起,秦兵一个一个中火而燃,上方的火箭又源源不断飞来,攻城步兵顿时陷入停滞,城墙太高距离太近弓弩手一时也辨不清方向,姚苌举剑砍断飞来的火箭,大喊,“给我筑起鱼粮道,快,上土袋。” “将军,敌方的火箭太强,我方视线已乱,还是先撤下来吧。” “那也给我架起来,传令下去,起鱼粮道。” “是,将军。” “长乐公,龙骧将军貌似要起鱼粮道来抢攻城墙,这可不是一件易事,敌方用了火箭,我方云梯都难以架起,要在这箭如飞蝗下修筑鱼粮道而上城,难上加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