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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哪里还记得面前这人是电视剧里满手血腥的冷酷反派,是史书上最暴戾无状的亡国暴君,直接在心里来了句: 嗨,老公! 老公真帅! 老公一会儿没见,你又长好看了呢! 啊呀,我不小心摔倒了,要老公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起来,不然不起来! 亓殷:“……” 几乎同时,男子握着毛笔的手一抖,一大团墨便滴到了铺在案上的白纸上。 一幅字,毁了。 亓殷沉默地看了墨渍一眼,随即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抬眸便与趴在软榻上,枕着双臂,歪着头的虞娇对视到了一起。 “醒了?” “啊……嗯。” 虞娇忙点了点头。 “前行道路在一盏茶前刚刚疏通……” “啊?” 虞娇愣了瞬,随即慌忙掀开身上绸被,坐起身来,“那我们不是该行路了吗?妾应该早点醒来的,平白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是妾之过。” 虞娇满脸的懊恼,心里更不明白,路通了,亓殷怎么也不叫醒她呢,她一个人睡着,让其他这么多人就等她一个,虞娇一个社恐的怂包,长这么大,就没做过这么过分的事。 “不急。” 亓殷的声音依旧淡定,同时将手中的帕子随意地丢至一旁,绕过案桌,便缓缓朝虞娇的方向走来。 “怎么都要连夜赶路,早一些晚一些没什么区别,先用过晚膳再出发,也是一样。” 亓殷如是道。 不是,你说归说,提到晚膳时,眼睛盯着我是几个意思? 我下午都在睡觉,都没有消耗,现在肚子还是饱的,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更不想用晚膳,不要真的以为我跟猪一样能吃好吗? 虞娇心中愤愤。 “先前孤命人从附近的村庄里买了几只小羊,特地让随行的御厨做了北秦特有的烤全羊,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美人口味……” 亓殷补充道。 烤全羊…… 烤全羊!!! 只一瞬,虞娇的脑中就被这三个字刷屏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巴就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地说了个“好”字。 仔细想想,她的肚子好像也没那么饱,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更何况那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正宗烤全羊! 可怜她这个土鳖,在现代其实也不止一次听说过烤全羊这道美食,偏偏从来没尝过,没想到来到古代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口福。 虞娇心里的小人开心地撒起花来,完全忘记了刚刚亓殷提起晚膳却看着她时,那满心的不忿。 有好吃的,再大的不忿也消弭殆尽了。 “既然如此,一会儿孤就让御厨将烤全羊搬到营帐外头的空地上……” “好!” 虞娇兴奋地附和道。 却在下一秒看到亓殷定定地看过来的眼神时,发热的大脑这才蓦地冷却了下来,忙恢复到之前在亓殷面前那一副娇怯羞涩的小媳妇模样,描补道,“妾的意思是……陛下决定就好,妾听陛下的。” 差点暴露真实面目! 虞娇在心里轻拍了拍胸口,双眸水润柔顺地望着站在榻前的亓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虞娇嘴角的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的时候,亓殷才又缓缓开口道,“距离晚膳还有会儿,现在外头风景不错,夕阳西坠,你先在外头看看景致,再用膳如何?” “嗯……” 虞娇低着头,细声细气地应了声。 闻言,亓殷的嘴角轻动了动,转身刚想抬脚往营帐外头走去,又似是响起了什么,不经意地提了句,“对了,需要孤抱美人你起来吗?” 啊?抱?为什么要抱? 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睡觉刚醒来时怎么在心中撒娇腻歪的虞娇,涨红着脸,忙摆了摆手,“不……不劳烦陛下了。” “是吗?” 亓殷转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从虞娇的角度看去,亓殷整个人都站在逆光当中,即使了眯起眼,也实在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但抱是肯定不会让他抱的,她怕自己的脸会热到爆炸。 待虞娇穿戴好出营帐的时候,夕阳早已藏了大半张脸进了远处连绵的山峰上,天边的云彩则像是打翻了颜料盒一样,橘红、明黄、兰紫,墨蓝……什么都有。 云彩的下方是在微醺的晚风中,连绵成片的苜蓿草,远远看去,仿若绿色的涛浪,只是看着,便叫人心旷神怡。 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尖满是草木香气的虞娇,只觉得好像什么烦恼都远离了自己一般,只余下满心的畅快与舒服。 更别说还有一顿丰盛的烤全羊宴在等着她。 就在虞娇望着下方的绿色波浪时,亓殷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只一眼,他就注意到好像有说不出的欢喜从她的眼角眉梢溢出来,这莫名的叫他也不由得跟着一并微微扬起嘴角。 与此同时,另一头,亓殷和虞娇几乎刚从营帐里出来,就立刻引来了化名长德的男主闻人无忌的注意。 虽说将燕清献给北秦皇帝亓殷这个计划,是他与燕清的祖父燕裕,父亲燕仲一起瞒着燕清制定的。 可并不代表他心中真的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未过门的未婚妻送于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