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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如何左看右看,没了就是没了。 这叫虞娇心头莫名一慌,刚想扩大范围仔细搜寻一番,御辇竟就已经到了用以祭天的天姥坛前。 所谓的天姥坛,远远看去,巍峨壮观。 虞娇目测了下,大约有现代写字楼的五六层楼那么高,却只分了三层,呈宝塔状,正中央立着一块赤红的牌匾,上书天姥两个大字,四周是由大理石铸就的栏杆围着的。唯有正前方铺设了台阶,据说是九十九阶,台阶的正中央则是雕刻着九条腾云驾雾的巨龙,栩栩如生。 此时的天姥坛下已经摆好了长案,案上则放满了祭祀之物,长案的最中间则立了一只硕大的三足香炉,里头插了三根一米长的香,看得虞娇都惊了。 按照昨夜宫嬷嬷跟虞娇所说的规矩,她需跟着亓殷一起从御辇上下来,路过道路两旁跪得恭恭敬敬的北秦一众大小官员们,上到天姥坛上,与亓殷一起诵读祭文,上香,饮祭天酒,仪式才算是完全达成。 其他不说,这种别人跪着她走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虚荣感,还真挺叫人迷醉的。 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人都喜欢争权夺利,为的不也就是这种所有人对你俯首称臣的感觉吗? 虞娇还没感受多久就生不出什么感慨了,只因为她又在人群中看到了专属于闻人无忌的那道柔光。 要不是场合不对,虞娇都有些想要立刻叫亓殷将他拿下,然后原地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了。 这人之所以选择今天出现,肯定在憋着什么坏呢? 这叫虞娇的心中着实有些不安。 “陛下……” 她刚想开口小声说些什么,亓殷就捏了捏她的手指制止了她的声音。 很快,她的这股子不安就被人落到了实处,在虞娇与亓殷走完前面的流程,刚准备举起祭天酒与百官齐饮之时,外头忽的传来一阵喊打喊杀之声来。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下方原本还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的北秦官员们霎时间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忽的跳了起来,拿刀架在了身旁毫无防备的同僚的脖颈上。 虞娇都没有反应过来,几乎同时,站在她身旁的亓殷整个人剧烈地晃了晃,随后张嘴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拖拽着毫无准备的虞娇整个人也跟着他一起跌倒在地上。 感受到脸上溅到的一点温热,有那么一瞬间,虞娇的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的。 她动作僵硬的,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了曾经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亓殷,现如今脸色惨白一片,呼吸近乎于无地倒在她的身旁,眼眸似睁非睁着,拉着她的手也渐渐松懈开来。 “陛下,亓殷,亓殷……” 第一时间虞娇就白着一张脸扑到了他的身前,表情惊恐又慌张地不住用手给他接着他嘴角溢出的血,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些就像是流不尽似的,满目都是刺眼的红。 “我没有给你下毒,我把那些药包都扔了的,我都扔了的,为什么,亓殷你说话,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怎么了?你说话……” 极度的恐惧下,虞娇的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可眼前的男人却连丁点的反应都给不了她,不仅如此,就连手指也渐渐失去了力气,虞娇慌忙用力抓紧。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顿时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说话?我想这满手血腥的暴君,以后应该都说不了话了。虞娇你哭什么,你该笑才是,以后就再也没人阻碍你我二人了不是吗。” 正笑吟吟说着话的闻人无忌,眼底深处仍闪烁着犹疑不定的光,因为他担忧亓殷在诈他。 男人的心思随时控制着忘忧母蛊,预备一有不对劲就拿虞娇做人质威胁对方,同时试探性地走到了虞娇与亓殷的身旁,缓缓伸手摸了摸亓殷脖颈的脉搏。 感受到男人的脉搏都绝了,闻人无忌的心这才彻底地安稳了下来,同时嘴角漾起一抹痛快喜悦的弧度。 “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死得好!这毒香搭配着虞娇亲手下的剧毒滋味,好受吗?瞧瞧你这暴君有多么的不得人心啊,我只是在其中随意的一笼络,北秦竟然有这么多官员都恨不得立刻叛了他,他落到这样的下场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闻人无忌眼中满是畅快之色,心情颇好地望向一旁的虞娇。 “娇娇,无忌哥哥先前跟你说的话还算数,说让你做皇后,就一定会让你做皇后的,毕竟能杀了这暴君,全赖你一人。谁让在这世上,他防备谁都不会防备你呢!就是不晓得这暴君若是知道,他最后是死于他最心爱的女人之手的心情如何,哈哈哈!” 这般喋喋不休地说着,见虞娇就只是怔怔地坐在看着仿佛已经没了气息的亓殷面前,看都不回头看他一眼,闻人无忌的心头莫名掠过了一丝无名之火,他想都没想地一把抓住了虞娇的手腕,冲着亓殷冷笑了声。 “放心,你死以后,孤一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你最心爱的虞娇,所以亓殷你就安心地去……” 闻人无忌的话才说到这里,话音一顿,便猛地瞪大双眼,看着这突然插在他心口的一柄匕首。 见他低头,对方又往前捅了捅,甚至还旋转了下。 匕首的主人不是先前还躺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的亓殷还能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