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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这么一副古代人的打扮,头发直接扎成了拍古装戏时才会出现的发髻,还插了根小狐狸头的粉玉簪子。 难道是什么整蛊综艺吗?可是她根本就没看到摄像头啊? 独自一人在溪边摸不着头脑地想了好一会儿,一不小心瞥见眼前的溪水里忽然游走一条水蛇的乔桥,立刻惨叫一声,就慌不择路地往树林里跑去。 一边跑还被吓得一边哭。 然后就成了如今这么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了。 “呜呜呜嗝,琳达姐,菲菲,阿雯,你们快出来啊……别玩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闻见那蛋糕太香了,不听琳达姐你的话,偷摸吃下一整块的,你不要不管我……嗝……我知道错了,你跟节目组的商量一下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好好练舞,嗝呜呜呜……” 乔桥哭红着眼,抬头看向天空,大声喊道。 几乎同时,距离哭泣的乔桥两三里的位置,正坐落着一栋占地百亩的山庄,正门的上头悬着一块红木牌匾,上书无定山庄四个大字。 庄内,青石铺地,处处可见奇葩异草,生机盎然,淙淙的水流从假山石的缝隙中缓缓流着。 便是这时,一位行色匆匆的青衣男子,径直踏入了一栋名为衍无院的院中,抬头首先看到的是院中央的一株三四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梨花树。 此时正是四月初梨花盛放的时节,放眼望去,皆是满树的白,活像是落了雪。 白软的花瓣簌簌地落着,落到树下穿了一件衣摆绣着玉玺映月纹饰的白衣锦袍男子的发上、身上。 偏偏男子似是一无所知一般,素白的手指伸手就从一侧的青玉棋罐里捻出了一粒黑玉棋子来。 啪。 就将其放置在了落了两片花瓣的棋盘上。 直到放下了棋子,男子仿若滴泉碎玉一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何事?” “回禀庄主,辟日教的那个妖女至今还在林子外头打转,已经转了十数圈了,至今连庄外大阵的入口都没寻到……” 半跪在地上的青衣男子的语气听起来略微有些怪异。 可不就是怪异吗? 你说你要是被困在了他们庄主亲手设下的迷踪阵里,你绕了这么多圈都寻不到出路,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这魔教妖女是怎么回事? 绕到现在还在一个小破林子里绕,看见个兔子要哭,看见条蛇更是哭得惊天动地,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看得他们这些隐在暗中的人,都打从心底里地想要伸手帮她一把,将她提到迷踪阵前去。 这就是魔教右护法的女儿吗? 未免有些太……太不济了些…… 青衣男子在心中暗自腹诽道。 啪。 又放了一颗白子的白衣男人,听到这儿轻挑了下眉。 早在十日前,这位名叫慕容桥的妖女从辟日教中出来,他们的人就已然将她此行的目的打听清楚了。 为了自己的未婚夫,特地赶来无定山庄杀了他裴衍之,然后提着他的人头回辟日教跟辟日教主,同时也是她未婚夫的仇风邀功。 无独有偶,裴衍之现在刚好就需要这样一枚好用的棋子。 为此,他特地命自己的人沿路护送着这位慕容姑娘平平安安地到达他的无定山庄地界以内。 熟料她依照打听来的消息,刚从水道泅渡进入无定山庄的范围之内,就溺水昏迷了过去,如今醒来,到现在却连迷踪阵的边都没摸到。 如若现今的辟日教都是此等人物,裴衍之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暗地谋划是否有些多此一举了。 男子嘴角微翘了翘,随即从棋盘上收回了自己的手,垂至两侧。 一偏头,就露出一张出尘谪仙的绝色脸庞来。 男子的脸极俊,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嘴唇削薄,眉心却有一颗殷红若血的朱砂痣。 这痣不仅没给男子带来丝毫女气,甚至还衬得他整张脸,都透出一股慈悲飘然的佛性来。 可直到男子抬手转动起他身下坐着的木轮起来,才叫人发现,看上去这般完美至极的男子,竟也是有缺憾的。 他不良于行。 不仅如此,男子推着木轮的右手小指处也缺了半截指头。 但除了男子,谁也不清楚他这半截指头是怎么缺少的。 毕竟无定庄主裴衍之自八年前在江湖上横空出世之际,就一直是缺指、双腿残疾的模样。 可若是这样,你就小看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五年前的武林大会,正是坐着轮椅的无定庄主力挫七大派的一众高手,仅凭一己之力,令得无定山庄跻身江湖第八大势力。最近两年,无定庄主因其行事光明磊落,为人看上去更是光风霁月的如玉君子一枚,竟隐隐有新一代江湖领头人的风范。 “是吗?那我倒该去会会她了……” 已经将轮椅推到院门口的男子,微笑着如是说道。 另一头,不晓得是不是哭得太久了,乔桥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涨,脑袋涨,腿疼,脚冷,肚子饿,嘴巴渴。 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可以说,长到这么大,她就从没受过这样的苦。 进娱乐圈前,她的家境不错,父亲是一位大学老师,母亲也经营着一家小公司,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就她最小,从小到大基本上是被娇宠着长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