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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哪里跑!” 一帮人匆忙出了自个儿的房门,往发出声音的老板娘的房间跑来,刚破门而入,便看见一位蒙面之人抱着老板娘从窗口一跃而下。 跳到了不远处的屋顶上头,就飞一般地往前逃去。 这样的架势,在场诸人哪里不懂那就是这几日作恶的凶手! 凶不凶手的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对方的手中很可能握有那份藏宝图。 想通这一关节的所有人一个两个,登时争先恐后地追了出去。 包括薛语儿也不例外。 即便她并没有在四周看到柳随风的身影,但现在还是自家师父亲笔交代的藏宝图比较重要。 不过片刻,整个如月客栈人走楼空。 侧耳细听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床榻之上才忽的发出一阵机械的响动来。 下一瞬,床板连带着被褥被人一把掀开,一张柔媚至极的小脸出现在床下的机关前。 第一时间从床榻的隔间里翻出来,又将床榻恢复成原样,女子这才抬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地往房间外头走来。 推开房门,女子嘴角甚至都未来得及扬起,便对上了外头裴衍之温润的眸子,和站在他身后不停打着呵欠,揉着眼的小姑娘。 条件反射下,女子就从自己的袖口拔出一柄刀刃闪着剧毒蓝光的匕首来。 “我若是水姑娘你,此时必然不会摆出如此不理智的动作来……” 裴衍之话音未落,衣袖轻拂,水如月手中的剧毒匕首便立刻不受她控制地飞射了出去,径直扎进一侧的栏杆上,嗡嗡作响。 见状,水如月眼神一狠,刚要伸手继续往袖中掏去的女人,对上裴衍之黑若点漆的眸子,手慢慢、慢慢垂了下来,整个人都灰败了下来。 “藏宝图不在我的身上,裴庄主你就是捉住了我,也不管用……” 水如月一字一顿道。 “那是在凤厂督的身上吗?” 裴衍之好整以暇地问道。 闻言,水如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面上的杀气再也掩饰不住。 “别瞪了,你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难不成还真以为仅靠你自己能杀得了裴衍之?我觉得你现在立刻做梦,可能都慢了!” 又打了个呵欠的乔桥真心实意地劝诫道。 闻言,水如月牙齿咬得咯咯响,“裴庄主,你若是想要藏宝图,我可以给你,只不过却不是现在,你必须要确保我能安稳与山哥会和,否则我就是死,也要带着藏宝图一起去死!” 听到这里,裴衍之还没什么反应,乔桥看向水如月的眼神却更怜悯了。 傻姑娘,你手中拿来威胁裴衍之的藏宝图就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你要是想要,他完全可以不收取任何手续费,送你个百八十张,够你钻研到下辈子了。 其实说起这水如月,原作者给她安排的经历也是真的惨。 别看对方在剧情里刚出场时,一副好像与柳随风还有感情线的架势,实则她早就心有所属了。 之所以与柳随风虚与委蛇,为的也不过是为她和她心爱的人,找一个给他们背锅的冤大头罢了。 是的,水如月心爱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乔桥连面都没见到,就已经成了死亡失踪人口的东厂厂督凤远山。 要知道曾经的水如月可是堂堂的官家嫡女,父亲官至三品,只可惜在朝中得罪了小人,才被调职到了地方。 却不想就在水如月一家人跟随她父亲前去上任之时,途径黄虎寨,一家上下二十七口,全被这群杀千刀的恶徒屠了个干净,那帮人甚至凶残到连她还在襁褓中的弟弟都没放过,最后只活下了个水如月一个。 在当时这种情况下,活着真不比死了就轻松。 可水家的血海深仇还在,她如何能死,即便活得再艰难,再屈辱,水如月也顽强地活了下来,甚至还嫁于了矮桩虎为妻,夫妻二人一起开了这家如月客栈。 凤远山自幼与她情投意合,只不过心爱的姑娘,因着父亲考中探花,平步青云,从此与家境贫寒的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从不敢妄想些什么。 可这世上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 一场地龙翻身,搞得整个冯家村死的不剩几个人了,凤远山几乎是一路乞讨去了京城,却意外听到了心爱的小姑娘遭遇的灾祸。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样的世界,没有武功,没有地位,没有势力就什么也不是,他们卑微的就像是路边的蚂蚁,随便什么人都能踩死。 凤远山想要变强的心从未如此强烈过。 可他一个山沟沟里的穷小子,没钱没势,又没长辈引荐,就是拜入了那些门派里头,又能如何,等他武功有成,说不定水如月的坟头草都多高了。 为了尽快往上爬,凤远山就入宫当了太监,凭着自己的机敏过人,很快就认了东厂前任厂督做干爹,改姓凤,老厂督一死,他以血腥至极的手段镇压了整个东厂,自此成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凤厂督。 从乔桥的眼中看出裴衍之或许对她手中的藏宝图真的不感兴趣的水如月,捏紧了拳头,“如果裴庄主你是对如月客栈背后的真相感兴趣的话,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这里,水如月注意到裴衍之的眉头微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