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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35节

    只是老夏氏必然不会让韩平宇娶永兴伯府姨娘的jiejie,可万一他突然犯轴,非要娶程玉酌怎么办?

    秦玉紫并不想同程玉酌正面过招,同为宫里人,她晓得程玉酌必然也不是吃素的。

    若能逼迫程玉酌离开济南就好了!

    怎么才能让程玉酌离开呢?

    如果程玉酌在济南府没有了盼头,混不下去,自然也就离开了。

    可又怎么才能让她混不下去呢?

    秦玉紫捏着酒杯思索,一低头,看到了窗外街上的一群流氓闲汉。

    她忽然计上心头。,,

    第27章

    秦玉紫再见到那些流氓闲汉的时候,人已经躲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房子里面, 听着外面自己的仆从, 按照自己的安排,跟那几个闲汉吩咐。

    “… …我们主子有的是钱,就是想买个高兴, 务必要让流言四起, 最好逼得那人离开济南府, 我们主子自然重重有赏。”

    那几个闲汉一听有钱, 很是高兴,不过当头的那个闲汉似是有些见识,问起来。

    “听说那是宫中的姑姑,万一背后有人, 还是那等厉害的, 我们哥几个可就要遭殃了!”

    秦玉紫的人告诉他们, “前两日那女官被绑架了一次, 如今也没听到什么捉拿的风声, 只让你们近她的身,弄些流言蜚语出来, 怕什么?”

    那当头的闲汉却问,“那绑架的事我们有所耳闻,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是什么人?和那事儿有什么关系么?”

    秦玉紫的人哼了一声, “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用问, 拿钱办事的规矩还不懂吗?你们若是不成, 也不用在此废话!”

    那些闲汉都想要钱,自也不再多说,当头那个闲汉笑说随便问问而已,“就算您家是永兴伯府的人,咱们也管不着,请您家主子放心,咱们只管拿钱办事儿!”

    秦玉紫的人又跟他们吩咐了一遍具体如何办,那些人便拿了定金走了。

    他们一走,秦玉紫便从后面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姑姑放心,我听这几个人,已经将咱们同永兴伯府的人,暗暗混为一谈了!”

    秦玉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算万一事发,矛头也对不到她头上来,还是让小夏氏背锅比较好。

    若是没有事发,程玉酌被这几个闲汉sao扰一番,那些浑呀黄呀的话一传,她在济南府的名声就不要想要了。

    不论什么样的人家都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她也只有离开济南这一条路了。

    秦玉紫想到这里,心情舒畅,回家路上又去绣坊里买了些真丝彩线。

    昨日细看嫁衣,发现还有几处不妥的地方,必得细细修补起来。

    她的大婚,一分一毫都不能差错。

    *

    程家。

    程玉酌总觉得从万寿平安宫回来之后,赵凛的心情糟糕了不少。

    他不在闲暇时间坐在竹林下面看书,或者偶尔逗逗静静,又或者同自己闲聊两句,只是大多留在房里。成彭冯效他们进出传话,甚是忙碌。

    小院莫名笼上一层低压,程玉酌教刑春和桐桐母女两人认字,也顺势挪到了后罩房。

    没有了平日里的祥和悠然气氛,赵凛更觉烦躁不已。

    他到底在烦躁什么?

    就好像五年前,他从皇后娘娘宫里回去,将宫里所有可能侍寝的宫女查了一遍,却一无所获时的感觉。

    赵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怀疑任太医的药有副作用,让成彭去把任太医找来问个清楚。

    程玉酌这边,却得了程姝的消息,正巧和成彭一同出了门去。

    成彭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跟踪一般,他回头看了几眼,只见路上有几个闲汉。

    路上有闲汉也是常事,不过成彭怕程玉酌再出了差错,便亲自送她去了程姝的小脂粉铺子,又提醒程玉酌回去路上找人陪同,一定要小心。

    他向来有很多很多疑惑,是个疑心重的人,不过程玉酌还是听了他的话,同他道谢。

    “成侍卫放心吧,我定然小心。”

    成彭一走,程玉酌便见到了程姝手下的人。

    是个黑瘦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脂粉铺子的掌柜告诉她,这是一直替程姝寻弟弟程获的南北货郎。

    程玉酌却看住了此人,“薛远?”

    那薛远一怔,再看程玉酌,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小姐?!”

    程玉酌多少年都没有再听人叫过她大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再一次看到从前父亲的随从薛远,程玉酌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薛远却眼泪都落了下来。

    “小人当年偷偷离开舅老爷家,一路往济南寻到二小姐,可惜已经晚了,二小姐已经入了奴籍,卖进了永兴伯家中。幸而二小姐聪慧,只是二小姐也身不由己,只能托小人去寻大小姐和少爷,小人便扮成南北货郎,一路寻找… …”

    他说着,朝着程玉酌砰砰叩头,“小人蠢笨,没有找到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先寻到二小姐!大小姐可安好?只要小姐和少爷安好,小人就对得起老爷当年救命之恩了!”

    程玉酌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我安好,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如今已经出了宫了。”

    程玉酌连忙将薛远扶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从前程家的奴仆,早就被她舅父处置干净。

    却没想到薛远竟然逃了出来,还当先找到了程姝!

    薛远是她父亲中了进士去上任时,在路边捡来的孤儿。虽说一直做着程家的仆从,可父亲对他颇多提点,教他读书识字,薛远那时长得白净,只是如今,已经黑瘦到几乎没有从前的样子。

    做南北货郎一直寻找他们姐弟,薛远也很难吧!

    程玉酌拉了他坐下问话,“你这些年都去到了何处,眼下又是从哪里来的?可有阿获的消息?”

    薛远一听程玉酌的问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程玉酌吓了一跳,听他道:

    “大小姐,小的见到少爷了!”

    程玉酌惊诧,“你见到阿获了?他如今在哪?!什么情形?!”

    程玉酌也不免着急了起来,薛远却连连摇头。

    “小的只是在路边瞧见了一眼,那面貌与少爷有七八分相像!小的这些年也遇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可那些都不是少爷,但此人却和少爷有一样的习惯动作!”

    程玉酌心下一紧,“你说他在马儿身上画三个圈吗?!”

    “正是!正是!”

    程玉酌不禁捂了嘴,眼泪不住流了下来。

    是阿获,他从小最喜欢马,每次骑马之前,都要安抚马儿一番。

    他所谓的安抚,就是马儿身上画三个圈。

    他说那样,马儿会舒服一些… …

    “你跟阿获说上话了吗?”程玉酌认定,那就是自己的弟弟。

    只是薛远还是摇头,“那人同少爷面相还有几分差异,小的不太能确信,而且此人锦缎裘袍,身边尽是随从,小的近身不得,只能远看着他打马走了,连身份都没打听出来。”

    程玉酌想到了自己和程姝的猜测。

    阿获是被各地藩王当做替身买走的,若说穿着锦缎裘袍,正是应该!

    “你是在何处见得?”

    “夔州。”

    夔州在川府之国。

    那里确实是藩王封地,只是夔州的福王年逾六旬,原本的福王世子多年前围猎摔伤,不久便去了,如今福王的继承人是世子嫡子,算起来年纪不过十五。

    阿获已经二十的年纪,十二年前被买走的时候,那福王小孙才两三岁的年纪。

    年岁上面,完全对不上。

    又或者阿获是福王其他儿子的替身?

    可什么人能在十二年前就为自己筹备替身呢?

    若不是藩王本人,程玉酌以为好像都没有太大必要。

    可是福王明显不是,夔州附近还有旁的藩王吗?

    程玉酌一下想到了襄阳的那位!

    襄阳离着夔州,也不过从济南府到天津卫的距离。

    会不会是襄王呢?!

    *

    程家。

    “襄王的事查的如何了?”舆图旁,赵凛问。

    “回爷,镇国公那襄阳附近的山庄是三年前到他手上的,之前那山庄的主子正是襄王。”

    赵凛冷哼,“镇国公之外呢?襄王还同什么人一处?”

    “襄王爷与襄阳一众文武官员都有接触,连带周边荆州、南阳、夔州等地官员都与襄王不无交集,且襄王在襄阳一带有善名,前年湖广暴雪冻死不少人,襄王便多次开仓救济。”

    “此事孤晓得。”赵凛看着舆图上襄阳的位置。

    依山沿水,军事要地。

    赵凛抱臂静看半晌,才转身回到了案旁坐下,饮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