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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何平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笑得贼兮兮的:“你好像不太喜欢吃甜食吧?不要给我吧!” “随便。” 倪不逾懒懒地朝前面瞥一眼,盛栖池还在笑吟吟地给隔了一个过道的学习委员分零食,大方得像个散财童子。 他长腿一伸,勾了下她的凳子。 盛栖池回头。 倪不逾:“坐好,挡着我看黑板了。” “……” 盛栖池习惯午休时趴在桌子上睡一会,这天午休醒来,她转头,意外地发现倪不逾正安静坐在座位上,面前摊着本辅导资料。 嗓子干得厉害,她抱起大水壶灌了几口水,才没话找话似的问:“你今天怎么没去打球?” 倪不逾漫不经心地抬眼:“问我?” 盛栖池朝睡倒一片的四周扫视一圈:“不然我说梦话?” 倪不逾双臂撑着桌沿,松散地向后一靠:“懒的动。” “……” 气氛凝滞,安静的环境将冷场无限放大。 盛栖池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谁喷了云南白药?” 倪不逾垂着眼皮看书,左手不动声色地将那瓶云南白药喷雾往桌肚深处推了推。 盛栖池探头探脑地贴近了些,皱着鼻子分辨:“好像就在你这个方向。” “没闻到。”倪不逾不耐烦地蹙眉:“有事直说。” 盛栖池暂停警犬扮演,舔了舔唇,轻声呢喃:“那个……谢谢啊。帮我挡球什么的。” “不是说语言太轻?”倪不逾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我以为你会给我发篇论文。” 盛栖池暂且不理会他的揶揄,“微信红包你收一下,快过时效了。欸,你真的没闻到什么味道?” “说了不用,怎么这么啰嗦。”倪不逾把桌洞里的喷雾藏进袖管,撸了撸头发,起身走了。 背影非常的高贵冷艳且暴躁。 盛栖池原地愣了两秒。 而后又使劲吸了吸鼻子,发现喷雾剂的味道好像瞬间散了大半。 — 这天之后,盛栖池再也没在教室里闻到过云南白药的味道,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那天中午是嗅觉错乱。 一连几天,倪不逾都没在午休时去打球,不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坐在那看书,反常得让盛栖池简直想怀疑他来了例假。 如果他不是个男生的话。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让他们绕着cao场跑完两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了自由活动。 吴回抱着个篮球扯着大嗓门喊:“我抢了个篮筐,乔丹们快过来。” “库里来了。” “詹姆斯就位。” “都给我科比靠边站!” “……” 平时班上爱在打篮球的那几个男生一拥而上,不一会儿,篮球场那边就传来一阵尖叫声。丛眠坐在双杠上举目望了眼,老生常谈地摇摇头:“一群花痴。” 盛栖池晃了晃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带球上篮的倪不逾。 他的动作格外敏捷,仗着身高优势将对面压制得死死的,绕过吴回的抢断,一个转身起跳将篮球精确投入筐内。 金色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身上,蓬松的黑发随着他的跳动而轻扬,活力又热血的模样像是穿过艳阳的一阵风。 周围又有欢呼声响起,盛栖池心念一动,拉了拉丛眠的袖口:“我们去小卖部买棉花糖吧。” “好啊。”丛眠跳下来:“我刚好想吃薯片了。” 盛栖池在小卖部挑了一堆零食,结账前又拿了瓶功能饮料。 丛眠看一眼:“你喜欢喝这个?” “买给倪不逾的。”盛栖池坦白道:“我欠了他一点钱,他不收。” 所以就用这个方式一点一点还吧。 丛眠点点头,“那你换个冰镇的吧,他们几个运动完都喝冰水。” “不太好吧。”盛栖池皱皱眉:“冰的多伤胃啊。” 从小卖部出来,两人找了个舒服的长椅晒着太阳吃零食,等到快下课时才过去。 篮球场边的围观群众刚散,林浩他们提前去食堂抢饭了,吴回转着篮球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倪不逾不紧不慢地拎起丢在长椅上的校服外套。 盛栖池背着手走过去,看着他的侧影,没由来地涌起一阵别扭。 她板着脸,叫了他一声:“喂。” 倪不逾抬头。 她把背在身后的饮料递过去,没说话。 倪不逾抬睫,“给我的?” 盛栖池静静地点了点头。 他站着没接,几分好笑地审视着她,像是觉得奇怪。 别说他,连盛栖池自己都觉得画风不对,感觉像是在刻意示好一样,有些没面子。 她抓了抓耳垂,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顺便买的……来都来了。” 耳畔飘来一声低笑。 倪不逾抬手接过来:“谢了。” 盛栖池没吭声,在心里计算着还要再送几瓶水才能抵消那晚的车费。 倪不逾把校服丢回长椅上,拧开瓶盖仰头灌水,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盛栖池的注意力却突然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住。 她瞪大了眼睛,从长椅边捡起那个熟悉的胡萝卜发卡,举到他面前,左眼写着震惊,右眼刻着怀疑。 “这不是我的发卡吗?怎么会从你兜里掉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