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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什么都决定不了的未成年,只能遵从父母的意愿,再扑腾,再挣扎,舒琰不松口,她就无能为力。 她知道自己很蠢,但还是不甘心,还是忍不住无所不用其极。 “mama。”盛栖池压着微颤的尾音,深吸了口:“对不起,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舒琰:“什么事?” 盛栖池抠在桌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早恋了。” “……” “什么?”足足静默了好几秒,舒琰才开口:“你早恋了?” 盛栖池重重地“嗯”了声。 她神经紧绷着,像一个站在审判席上的嫌疑人,焦灼地等待着舒琰的宣判。 她在心里预想着舒琰各种各样的反应。 可是舒琰的声音平稳到让她猜不出情绪:“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吗?” “嗯,是我们班的。”盛栖池握紧了拳头,一股脑地说:“你认识,我之前发过他的照片,你还问过我。我当时太紧张了,才没敢承认。” 舒琰明白了:“是倪不逾?” “嗯。” “所以这才是导致你月考失利的原因吗?”舒琰问:“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盛栖池的大脑紧张又飞速运转着。 直接说是恋爱中可能不太行,万一舒琰去找倪不逾谈话就露馅了。 求他配合演戏?肯定也不行!上次她只是请他帮忙在程易面前演场戏都被拒绝了,谁会傻到去别人家长面前假扮男朋友? 排除掉所有不合适的说辞。 盛栖池硬着头皮开口:“还没有在一起,但是和恋爱也差不多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忍着羞耻,盛栖池面红耳赤地瞎掰:“我连考试都在想着他。” “……” 第34章 盛栖池由我负责。 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橙黄的光, 像淌了满桌的橘子汽水。 盛栖池整张脸都埋在胳膊里,从脸颊到耳根全红了,白皙的脖颈像是涂上一层不合时宜的胭脂。 空气在沉默中凝滞, 黏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羞耻又惶然地不知等待了多久,舒琰终于出声:“这件事情不适合在电话里谈, 我会尽快抽出时间去A市看你,到时候我们再说。” 盛栖池放弃了抠桌子,开始抠自己的手背。 舒琰又说:“但是在这段时间里,mama希望你也能尽快地调节好心态,不要因为任何内在和外在的因素,而影响当下最应该重视的事情。好吗?” 舒琰从不会在她面前失态,更不会大发雷霆, 哪怕再生气, 都会心平气和地与她对话。 而她越是沉静, 盛栖池越是摸不透。 她用力地点点头, 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盛栖池才发现手背早被自己抠红了一片, 她扯扯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 洗了个澡, 盛栖池脚步虚浮地回到床上,并没有感受到应有的轻松。 盘腿抱着玩偶,盛栖池开始回忆刚才的电话内容。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了那种地步,mama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 一定不会, 她都说了要尽快过来了, 说不定是要来当面骂她。 盛栖池又想起舒琰挂电话前的态度。 她越是生气时反而会愈发冷静。 听她刚刚那个语气,说不定很快就会帮她办理转学手续,然后像夏萱的mama一样, 严厉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盛栖池轻轻叹口气,不知怎的,突然有一丝不舍。 可她努力了这么久,干了这么多蠢事,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眼看胜利在望,又怎么可以犹豫退缩呢? 当然不能退缩。 盛栖池握了握拳头,在腿上重重砸了下,告诉自己:“坚定!” “呜,好痛。” 没控制好力道,她抱着腿仰躺在床上,咬着嘴唇嘤咛了几声。 — 第二天早上心情复杂地从后门走进教室,盛栖池看到吴回在座位上老实地背诵古诗词。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唇角不自知地往下耷拉了点,放下书包,去了趟小卖部。 盛栖池拎了满满一大袋零食回到教室,给了吴回一罐旺仔和一盒巧克力。 “这一大早的,这是干什么?”吴回受宠若惊,表情贱嗖嗖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我跟你说,这可不行,你可不能对我有这种想法,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盛栖池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往他嘴里塞了根烤肠,“闭嘴,我就是疯了也不会喜欢你。” “哦。” 吴回放下心来,又不免心酸,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好像他多不堪入目似的。 “那你这是?”他就着心酸咽下一口烤肠。 这巧克力还挺贵呢。“不过了?” 盛栖池无声地叹了口气。同学缘分即将到头,有花堪折直须折,她想趁着还在一起的时候对他们好一点,多给他们留下一些愉快的回忆。 可她又不能直说。于是晃了晃脑袋打马虎眼:“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 “……” 吴回默默地吃着烤肠,三秒钟之后,猛地一拍桌子:“卧槽,我昨天古诗词专项小测又写错了,又要罚抄五十遍!” 盛栖池边往座位上走边回头看他:“怎么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