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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璋也不好阻止两位长辈的关怀,但也不接受,如花美眷全都丢在后宫自生自灭,一个也没临幸过,这么一来,太后和太皇太后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怕是皇帝有什么隐疾,逼迫太过反而导致不良后果。 “皇上……”杜富成头皮发麻,如果是别的妃嫔,他拒绝也就拒绝了,但宁妃不同,她是皇后侄女,比一般的公主还得宠,且和皇上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从前关系极好,这几年皇上不踏足后宫,也就宁妃娘娘敢三番五次来送个温暖了。 “不必,朕不饿,熄灯了吧。” “就歇在这儿?” “嗯。”赵璋起身转入后殿,为了方便他休息,御书房后面有一间休息室,赵璋登基后大半时间都睡在这里,因此在朝臣中得了个勤勉的标签。 杜富成皱着眉伺候着他歇下,屏退宫女太监后守在门外,心思却忍不住想到新科状元郎身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皇上如此惦记一个男人且不近女色呢? 别人都说皇上身体抱恙,恐有隐疾,杜富成近身伺候多年,当然知道不是真的,但一个气血方刚的男子真的会不近女色吗? 后宫妃嫔虽只有五人,却个个容貌出众,各有千秋,这些都入不了皇帝的眼,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一个极端的猜测爬上杜总管的心头,他吓得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越想越惊心,也越发觉得自己想的也许就是真的。 他吩咐两名小太监守在门口,自己急匆匆地跑去找尚膳监的掌事公公贾青。 贾青曾经是赵璋的贴身太监,从小陪伴到大的,如果皇上真的好男风,他必定知道一二。 “什么?”贾青吓得打翻了桌上的茶水,紧张地看着杜总管,“总管大人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你别废话,到底有没有?咱们身为奴才,不说给皇上分忧,起码也得知道皇上的喜好吧?皇上不近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体又康健,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来。” 贾青一脸愤慨地说:“这不可能,奴才照顾陛下时,从未见他对哪个……哪个男子特殊过,反倒是宁妃,陛下少年时很喜欢她。” 杜总管叹了口气,“你难道看不出来,陛下对宁妃娘娘只是兄妹之情,况且宁妃入宫后总是闹腾,陛下如今连她的面都不见了。” “可……可也不至于……” “你知道沈嘉这个人吗?”杜富成突然问了一句。 贾青虽然管着御膳房,但前朝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是金科状元沈嘉?” “对。” “他怎么了?” 杜富成盯着他的双眼说:“沈状元仙人之姿,年轻俊朗,皇上对他似乎特别关注。” 在宫里的都是人精,贾青一听这话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告诉他皇上对沈状元有非分之想,他怎么敢? “大人,下人不知,至少在皇上当年离宫前他还不曾……” 杜富成想了想,也对,当年皇上还是五皇子时,曾外出游学,当时只带了姚沾一人,如果是那之后的事情,那他确实不知道。 “算了,你就当咱家没来过,休息吧。” 虽然没有定论,但杜富成已经有八成肯定皇上好男不好女,这可怎么办?作为帝王,子嗣关乎江山社稷,再过两年,如果后宫无所出,别说太后太皇太后不依不饶,就是前朝的官员也一定会咄咄相逼,到时候……算了,他一个太监管这么多做什么? 赵璋简单地睡了一会儿就起床了,他确实勤政,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一些不痛快的事情。 沈嘉睡到日上三竿,进士们有十天的假期安排好家事,足够他搬家安置了。 吃完早饭,沈嘉带着何彦去选家具,原本想把家里的家具一次性买齐,结果发现要买齐一座三进院子的家具所需得上千两,虽然从王掌柜那得了一千两,但日常花销还要钱,他的俸禄也没多少,于是只粗粗选了必要的家具,其余的等以后再慢慢定制不迟。 “少爷,既然宅子有了,那是否再买几个人?其他的不说,厨子总要有吧?”何彦在厨艺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之前租院子住时经常都是沈嘉下厨做饭,以后肯定是没空做的。 “行,再买个打扫的婆子,一个门房,还需要一匹马。” 何彦打断他说:“少爷,您知道一匹品相不错的马是什么价格吗?咱们买不起,不如您在皇上面前多露露脸,说不定下回他就赏您一匹马了。” 沈嘉顿时无语,他不被砍头抄家已经万幸了,还想得赏赐,做梦的吧? “那算了,我听说朝中不少官员出门都是租马车或者轿子,咱们也去车马行租一辆马车好了。” 西城就有买卖人口的牙行,沈嘉算是大开眼界了,这里不仅有买仆从,还有保镖、侍妾以及各种手艺人,明码标价,一个擅长木工的匠人竟然抵不上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的价格,也是令人唏嘘。 沈嘉想,竟然家里缺家具,那干脆买两个木匠回去慢慢做就是了,反正除了待客的正厅,其他房间的家具丑一点也不要紧。 除此之外,他还选了一家三口,夫妻俩都在三十岁上下,男的看起来很老实,也有点体力,女的擅长厨艺,还有一个八岁的男童,长的瘦瘦弱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