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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有本事自个说服皇上去,朝她发火有什么用?又不是她拦着皇上不选秀的。 一时间,站在门外的几人都想到了同个问题:要劝说皇上选秀到底有多难?这一点只看前朝大臣们的努力便知道了。 等洪院使出来,太后喝止了她们的争吵,急忙问:“皇上如何?” 洪院使朝众位行了礼,大声说:“主子们请放心,皇上只是昨夜着了凉,肠胃不适罢了,今日吃的过于油腻才会呕吐,只要接下来两三天吃素淡一点即可。” 长公主皱着眉头发怒:“堂堂天子竟然会着凉,底下伺候的人真是该死!” 守候在御书房内外的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深怕长公主一怒之下拿他们立威,只要是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可比其他几位公主难伺候多了。 魏锦容第一眼就不喜欢赵雅,淡淡地笑道:“皇姐教训的是,这宫里的下人不得力也是本宫管理不当造成的,事后本宫会亲自上折子给皇上请罪。” 赵璋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嘴仗,只觉得头也疼起来了,宫里才这么几个女人他就觉得聒噪了,真要按她们的意思广纳后宫,自己岂不是每日都没安生日子过? 而且他自己知道这场病是怎么回事,昨夜和沈嘉一起睡的时候被卷了被子,虽然屋里烧了地龙,但寒冬腊月的,还是有点受寒了。 这本是小事,但如果长公主要抓着不放,很容易就扯出沈嘉来,所以他高声说:“朕无事,母后与皇姐回去吧,皇后留下照顾朕就够了。” 洪院使立即说:“皇上身体还虚弱着,要多休息。” 太后叹了口气,叮嘱了众人一番,拉着长公主回去了。 等进了慈宁宫,长公主才焦急地问:“母后,皇上不纳妃是否当真是因为与臣子有染?” 太后点点头,感慨道:“此事确定是真的,否则这后宫里怎么可能只有皇后一人?他要是真喜欢皇后又怎么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进一次后宫,就连其他妃嫔都被他遣散了,如今连个孩子都没有,他这是疯魔了!” “您就没做些什么?”长公主觉得太后也有责任,否则哪家的孩子能这么任性,为了个男人连传宗接代都不管了?她起初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太后夸大了呢。 “他要是能听我的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蒲家的事情,皇上与我离了心,如今不过是顾着孝道不敢动我罢了。” 长公主心惊不已,“您可是他母后,他怎么会?怎么敢?” 太后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他为了个男人连外祖家都灭干净了,还有什么不敢?” 太后将蒲家灭亡的事情归咎到沈嘉身上,外人不知道,还真以为皇上是为了保住情人才将知情的人灭了口。 长公主虽然知道这话有假,但也不会去纠正,只是坐下与她商议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这沈嘉到底是什么人物,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如此魅惑主君是要遗臭万年的吗?真断了皇家的传承,满朝文武也饶不了他!” “皇上有意立庭哥儿为太子,如今悉心培养,且在文武百官面前透过口风了,大臣们又能拿他怎样?” “您可有找那沈嘉说过?想他一个小地方来的小人物,威逼利诱总有办法能让他主动离开皇上吧?” “他如今风头正盛,官位越来越高,口碑也好,岂会甘心放弃这大好前途,恐怕就是许他金山银山也说不动他的,至于威逼……你可知皇上连暗卫都送到他身边保护他了,当初你外祖父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没成功罢了。” 赵雅更加震惊了,“这这……太荒唐了!他当初未登基时并不是如此固执不通情理之人啊。” 太后也觉得这个儿子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捂着脸哭诉道:“人心易变,他这是为了个男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刚回来,可别拿这事去烦他,否则他怕是连你也要恨上的。” 御书房内,魏锦容端庄地坐在床边,看到宫女端了药碗来,犹豫着要不要做一回贤妻亲自喂药,结果后者没给她表现的机会,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仿佛喝的是杨枝甘露而不是苦哈哈的药。 等漱了口,皇上挥退下人,只留魏锦容一人,开门见山地说:“皇姐此次回来必定会与太后统一战线,皇后可不能掉以轻心,该多关心关心皇姐才是。” 魏锦容微微一笑,歪着头看他,戏谑地问:“皇上还会怕长公主?” “不是怕,只是不想她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可皇姐住在公主府,若是她不进宫,妾身也拿她没辙啊,何况她一介女子,总不能去找沈大人的麻烦吧?” “公主府里的人都是你安排的,该如何做不用朕教你吧?” “这是自然,只是公主殿下自幼在宫里长大,什么手段没见过,光靠几个下人哪能看得住她?不过臣妾有一计……” 赵璋起身坐起来,自己穿好鞋子,斜了皇后一眼,对方咳嗽一声,小声说:“那个,皇姐不是刚丧夫么,感情空虚,不如给她介绍几个美男子……咳,臣妾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公主殿下早日走出悲伤。” 赵璋表情龟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靠近她问:“你见过驸马吗?” “当然没有,臣妾入京后驸马就没回来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