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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想象着那个画面,满足地笑起来:“也许咱们一个上天一个入地,死后没分在一起呢?” “不可能,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一开始分开了,我也会找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逃离!” 沈嘉突然陷入回忆,他在回想,如果真有来世,上辈子自己是否也在茫茫人海中与赵璋擦肩而过呢?但他们并未相逢,那是否意味着他们的羁绊还是太浅了? 不过纠缠个三生三世也就罢了,真无止境地纠缠下去也得疯。 “在想什么?”赵璋近距离地端详着他的表情,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憋笑,也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 “在想一千年后咱们是否还能相遇。” “你想的也太远了,一千年后大晋都不存在了,还是先把对联写完,还差十副。” “咱俩只需要一个院子就够了,其他的不贴也无所谓吧,难道你连马厩的对联都写了?” 赵璋没想那么多,这里既然是他和沈嘉的家,那当然每个地方都得贴上喜庆的对联,“马厩怎么了?朕的追风也要一起住进来的。” 沈嘉开玩笑说:“就怕庙小容不下它那尊大佛。” “不怕,它要是嫌马厩太小,就把整个后院拆了,够它跑几个来回了。” “哈哈,那这个家到底是为它建的还是为我建的?” 赵璋无奈地摇头,抱住他的腰亲吻他的脸颊,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沈嘉耳边,宠溺且温馨,“怎么连匹马儿的醋也吃?” “这个家最好就我们两个人,不要有第三个活物!”沈嘉是真不喜欢有人伺候,虽然生活是很方便,但个人空间就缩减了,他还做不到被人伺候还当对方是空气。 “那好,那就不要伺候的人了,就咱俩。” 沈嘉挑挑眉,“当真?堂堂九五之尊无人伺候你活得下去吗?你是能自己烧饭还是能自己洗衣?” 赵璋理直气壮地说:“饭食可以从宫里送来,洗衣也可以送回去洗,就是这院子无人打扫怎么办?总不能让咱俩亲自打扫吧?” “你知道田螺姑娘吗?” “何为田螺姑娘?”赵璋紧蹙着眉头,想问他是不是在外头认识什么特别的姑娘了,可“田螺”二字听着就不像是真正的姑娘。 沈嘉给他讲了田螺姑娘的故事,赵璋秒懂,无非是不想让下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罢了,倒也自在。 天黑时,赵璋回宫,沈嘉也回沈府,自进门后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沈芃一脸狐疑地问:“这么高兴?捡到金子了还是升官了?” 餐桌上,沈嘉宣布了自己要搬出去住的消息,“等选了黄道吉日就搬,以后这个家里就要靠三姐和四妹多照顾了,有事就派人去训我,隔三差五的我也会回来看你们的。” 一桌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父意见最大,拍着桌子问:“你个逆子,你说你要独自搬出去住?” 沈嘉忙挪开他面前的饭碗,免得他一激动把碗当武器,陪着笑脸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我每日早出晚归的,您有时候也不也几日见不着我一面吗?” 沈父胸口起伏不定,挥手让下人退出去,然后才愤怒地说:“话虽如此,可哪家的儿子是出去住的?你真把自己当嫁出去的闺女了?” “不算不算,只是那里偏僻,离皇宫近,方便罢了,要不……你们明日随我过去看看?” 沈母也板着脸说:“看是肯定要看的,但你确定他能跟你一起住?可别欺负我们不懂事,哪有皇上离开皇宫住外头的?” “他不也在咱们家住了许久了?” 众人沉默,这还真无法反驳,可他们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回事的,可见,要瞒住人只要防的严也能做到。 “还是不成,被人知道了怎么说?你可是一家之主,就如此撇下年迈的父母与孤苦的姐妹出去住,成何体统?” 沈嘉耸耸肩,拍了拍沈父的肩膀,“爹,您才多大?儿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而且……” 他话说一半,柳嬿婉突然打断了他,抱着沈母的胳膊撒娇说:“母亲,父亲,您二老就让兄长搬出去住吧,他在家里我也不自在啊,且宇哥儿他们渐渐长大了,若是知道点什么岂不是不好解释?” 沈父沈母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理,现在孩子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年长后发现这奇怪的家庭指不定会学坏了。 沈母反握住柳嬿婉的手说:“你考虑的周到,可你没想过,他独自搬出去了,外人该非议你了。”哪有夫妻分开住的道理?可大家都知道这对夫妻就是名义上的,甚至沈嘉搬出去可能就是因为她。 “这有什么,儿媳妇本该留在家中侍奉公婆,那些外放的官员不也大都没带妻儿么?” 等说服了二老,沈嘉觉得浑身轻松,饭后,他对柳嬿婉道谢:“多亏有你做说客,谢了。” “大可不必,沈大人搬出去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这是为了我自己。” “无论如何,我该谢你对我父母的照顾。” “他们对我好,我自然该回报,能有这样的爹娘,那是我的福分。”柳嬿婉都快记不得自己父母以前是否也宠爱过她了。 “等将来有机会,便会放你自由,到时候天高海阔,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沈嘉之前听完魏锦容的话就觉得,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对她们最好的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