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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田母为了对方答应的十两银子的彩礼,同意把田氏嫁过去。 “大丫,三儿可是被你连累才丢了一条命。”田氏当然不愿嫁给那样的人,但田父一开口,田氏就只能无言以对。 “你得为你亲侄子想想。你不嫁出去,我们哪有银子给你侄子娶媳妇,而这十里八乡,谁会花十两银子娶你?我们老田家的根不能就这么断了。你就看在你弟弟的份上,嫁了吧。”田父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大丫,你弟弟可是因为你才犯下大错,你可不能不管大宝。而且,媒人也说了,前一个没福气,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你不一样呀,你未来的夫君可是指望你给他生个儿子的,只要你肚子争气,他绝不会对你动手的。”田母也跟着劝。 再加上弟媳和侄子也在一旁软硬兼施,田氏咬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 等谢东池数年后再听到田氏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她的死讯。 田氏过门后一直都没有身孕,终于耗尽了对方的耐心,步上了前任的后尘。 而田家明知女儿枉死,却在拿了对方一笔钱后,就选择任由田氏死不瞑目。 当然,田家这样的人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田大宝被一家人宠坏了,被人引诱,染上赌瘾,把全家都赔了进去。气死了自己的祖父母,自己也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 所以,有些人,哪怕不出手,对方也会自己把自己给玩死。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眼下,谢东池正在和他的新二婶交流。 “曾夫人,给。”说完,他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到曾三娘面前。 曾三娘表情平静,但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全然没有白天伤心欲绝的样子。 呵,论演技,谁还不是个实力派了。 “这是房契,就在县城东边,是三进的宅院。里面都已经打理好,曾夫人直接搬进去就行。” 曾三娘打开盒子,拿出里面放的契书,看得很仔细。 谢东池没有丝毫不耐烦,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有的是耐心。曾三娘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这是一百亩良田的地契,地址就在谢家村。夫人既然嫁入谢家,在这谢家村便再安全不过。等夫人平安生产,这些就是我给堂弟的礼物。还有这两间铺子,都是还不错的地段,夫人租出去也好,自己做些小买卖也罢,都使得。”谢东池微微一笑,端得是温柔端方。 就好像这些被他随手送出去的东西一文不值,而不是能让人逍遥一辈子的巨额财富。 但是曾三娘她很清楚,知道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若是换成靠她自己或者靠谢二叔,一辈子都攒不下一百两。 青崖县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那好歹也是个县城。一栋三进的宅院,少说也要两百两。加上整理到可以直接入住的地步,整修加上家具也得要个大几十两。 还有这百亩良田,眼下并非荒年,卖地的人少,所以地价绝不会便宜。 这一百亩田按市价怎么着也得要五百两。再加上两个铺子,零零总总,不下一千两。 一千两啊!这可是一千两啊! 一般的农家,一年能攒个十两银子已经很了不起了,若是碰上灾年或者有人生病,钱立马就能全部花光。 就算是之前的张老爷,全部身家也没有一千两吧,自己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更何况,有谢东池这面大旗在,也不怕歹人盯上自己,日后可就高枕无忧了。 曾三娘将盒子收下,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谢公子有心了,你二叔他变成这样,奴家心里担心的很,幸好有你在。我既然嫁给你二叔,定会帮他照顾好这个家,大丫二丫我一定视如己出,也会好好抚养腹中的孩子,谢公子日后不必再cao心老家的事。” 看到曾三娘如此上道,谢东池也很满意。 曾三娘是个聪明女人,自己不过暗示了几句,她就能做得这样好,一举帮自己解决了两个麻烦。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经历的事情多了,谢东池除了对家人,对谁都有几丝防备。 和曾三娘不过各取所需,自然不会大意。 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因势利导,没有直接插手干预。谢二叔休妻也好,受伤也罢,和他这个侄子可没什么关系,绝对不会留下把柄。 反观曾三娘,现在她肚子里可什么都没有,光凭这一点,自己随时可以置她于死地。 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人,谢东池不会过河拆桥,但也绝不会给对方脱离掌控的机会。 于是谢二叔死后,孝期内,谢东池就请族长为证,将这些财务和曾三娘做了交割。 族长看到谢东池这么大手笔,先是震惊,后是感慨,更多的是担心。 “池娃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你叔叔那个样子,你都能如此待他,不愧是我谢家的麒麟儿。但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老夫知道你心好,但你把钱都给你二叔的遗孤了,你和音丫头怎么办?” 谢东池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根本不敢暴露自家的家底。万一被人盯上,就算自己能脱逃,自己的弟妹未必不会受伤。所以,纵使写话本挣了不少银子,他一直都很低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