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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吃到一半,又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身后有脚步声,岑今急连把吐出来的东西冲走。 霍清池接了杯水,递给她,又蹲到她旁边,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岑今咕嘟咕嘟漱了口,觉得胃里还是不舒服,不敢立即起来。 “好点没有?” 岑今眼泪鼻涕齐流,十分狼狈,不想抬头,也不想理霍清池。 霍清池将杯子从她手中收走,拧了毛巾,帮岑今把垂在脸颊旁的头发捋到耳后,这才十分温柔地帮她擦了脸。 “我今年三十岁,只对两个人动过心,我不觉得我的感情有多么随便。” 岑今低着头沉默。 “当然,对景云溪有好感,的确可以算是一般意义上的‘一见钟情’,可是这个‘一见钟情’里面,有算计的成分,景云溪让我看到的,是她想让我看到的。说我在感情上没有阅历也好,或者直接说我蠢也好,反正这件事是客观存在的,我承认。我没把它当成污点,不过只是我人生中的一段经历。同很多事一样,发现错了,改正过来就好了。” 岑今还是不吭声。 胃里终于平顺一些,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原来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会如此辛苦。 “至于和你,我们是相处过的。我是在和你相处过程中,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你不是景云溪的替代品,也不是因为得不到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在我心里,一直只是岑今。或许我做的事,在你看来,只是让你讨厌的纠缠,可是对我来说,是发现自己选择没有错之后的坚持。” 隐约的风雨声里,霍清池低低轻叹。 “未未,真正的爱,不可能是廉价的。” -- 岑今的妊娠反应太大,尤其是早晨。一顿早餐就能吐好几次。霍清池要送她去医院看看,岑今不肯,陈嫂也在一边帮腔。 “女人怀孕时是这样的,有些人就是天生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过了这头几个月就好了。” 道理霍清池都懂,只是看到岑今难受,他却无能为力,总是有点着急。 霍清池走后,岑今躺在床上休息,陈嫂敲门进来。 “岑小姐。”陈嫂站在床边,欲言又止,片刻后,她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我等会儿去买菜,你就趁着这个时间,赶快逃走吧。别人问起,我就说我不知道。” 岑今有点懵。陈嫂这什么脑回路? “陈嫂,我为什么要逃啊?” 陈嫂十分尴尬。 霍清池做了那么坏的事,本来天理不容,可是她拿霍清池的薪水,不能也不敢去揭发他,没办法帮岑今讨公道。只是她尚存的良心,又让她觉得应该力所能及地帮帮岑今。 而她能做的,可能就是帮岑今逃走。 岑今听陈嫂结结巴巴说完,自己先愣了。 当时在气头上,她说过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没想到陈嫂竟然听进耳里,放在心里。 哪怕没和解,也不能让霍清池背上那样的罪名。 岑今挺感激陈嫂的,笑着解释:“那是我弄错了,霍先生没那么坏。这个孩子,也是我心甘情愿生的。” 陈嫂“啊”了一声,顿觉全身轻松得能飞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又问岑今,“岑小姐,你想吃什么东西啊。你要多吃点儿,你这样老是吐,宝宝会缺营养的。” 陈嫂脚步沉重的进,又小鸟般轻快地“飞”出卧室,岑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霍清池手上积攒了一大堆东西要处理,晚上又陪两个政府部门的人吃饭,散席时,已是微醺。 下楼时,在电梯里,碰到一件“血案”。 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孩子伤到了手,女孩子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一边抱怨他为什么这样不小心,一边红着眼圈带着哭腔问“你疼不疼啊”。 男孩子捂着出血的伤口,极其温柔的安慰自己的女朋友:“不疼的,一点都不疼。小傻瓜,你别哭啊。” 女孩子本来还能忍着,这下是真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掉金豆似的。 霍清池站在他们身后,被助理黄炎真挡着,从缝隙里看到男孩子的侧脸,觉得他忍痛的表情都是幸福的。 出了电梯,小情侣飞快跑开了。霍清池看着他们的背影,惹有所思。 司机很快将车开过来,霍清池上了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黄炎真在一边提醒他明天的行程。 听到某处,霍清池忽然打断他。 “司仲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黄炎真沿一愣,马上点头:“司盛年的儿子?” “嗯。” “有点印象。感觉太狂太傲,锋芒太露。据说大学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过生意场上,还需要历练。” 霍清池睁开眼,微微一笑:“你也这么认为?” 黄炎真一时琢磨不出霍清池问这些的用意,担心说错话,又把话往好里收:“不过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自负一点也正常。” 说完,小心看霍清池脸色。 霍清池仍在笑,只是那笑,以黄炎真对他的了解,不是什么好事。 “你去查一下,看看司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项目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