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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 她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余稚幼还在骂盛时和姜夕媛,骂得慷慨激昂,唾沫乱飞。 “幼稚,”江沅轻声打断她,“他没骗我。他一直爱的,都是姜夕媛。我只是……替身。” 余稚幼一下子没了声音,好半天,轻叹一口气:“你啊,太傻了。” 江沅只能苦笑。 “我们不提他们了,好不好?” “好好好,不说了。”余稚幼忙不迭说,“我们不提这两个贱人了,天下何处无芳草呢对吧,不过是一个不爱你的人。不过圆子,以后他万一回头找你,你可千万别心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这草还不好。” 江沅想,幼稚想多了,盛时肯定不会回头找她。 从一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就很随意,无论是接吻还是上床,的确都是江沅主动的。 只是她以前不懂,看不清。 半夜,江沅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怀孕了,盛时逼着她打掉,她不肯,盛时就把她丢到水里,而他,搂着姜夕媛站在岸边看着她挣扎。 江沅喘不过气,醒了。 没有水,没有孩子,没有盛时,也没有姜夕媛。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江沅把脸埋在枕头里,呜咽着,轻轻地叫了两个字。 “mama。” 第12章 人老珠黄没人爱 收假后回公司,助理看到盛时的右手被纱布缠得像个粽子,很自然的关心了一句。 “盛总,您的手受伤了啊?” 盛时弯了弯双眼:“这个啊。本来是手背不小心擦伤了,我一想,手心手背都是rou,不能厚此薄彼啊,所以干脆在手心也划了一刀。” 助理:…… 这伤的不是手,大概是脑子吧? 不过盛总这人一向这样,说正经吧,浮浪的不行,说不正经吧,对待正事又极其认真负责。 反正看不明白。 助理汇报了工作,提醒了盛时一日的行程,刚要离开办公室,盛时叫住她。 “跳楼的新闻看了吗?” 助理:“跳楼?哦哦,何伟,看了,怪惨的……”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现在面对的是公司的小老板,也就是网上说的不做人的资本家代表,并不是她可以随便八卦的同事。 盛时倒没见生气,连笑容都还和刚才一样灿烂。 “是怪惨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吧唧一下,断胳膊断腿的,可能还破了相,死都没能死得好看一点。” 助理:…… -- 中午盛时被盛长胜叫到顶楼餐厅吃工作餐。这是盛长胜养了多年的老规矩,只要人在公司,午餐都在公司食堂解决。不过还好,对盛时这位“太子”却没强求,不需要他餐餐陪伺左右。 刚一坐下,盛时就开始嘴贱。 “我妈也是,好不容易退休了还搞什么返聘,也不说给你做顿饭,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盛长胜略皱眉头,停下手中的筷子。 “没给你家庭温暖了?” 父子两人五官上有相似之处,只是盛长胜的整体轮廓更冷硬,而盛时面部线条要柔和一点,尤其是眼睛,总是似笑非笑的,一副标准纨绔富二代的模样。 “那可不,”盛时扬了扬包成猪蹄样的右手,“瞧瞧,都这样了,饭都吃不了,您也没问上一句。媛媛落水,你和我妈倒急心急肝的,也不知谁是你们亲生的。不过也好,最起码以后我不用为婆媳关系发愁,嘻嘻。” 盛长胜眉头皱得更深:“怎么伤的?” “不小心伤的。” “下次小心。” “嗯。” 之后两人低头吃饭。 盛长胜先吃完,推开餐盘,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小口喝着。 “那个小姑娘打发了?” 盛时还没吃完,嘴里有饭,没抬头。 “嗯。” “她没哭闹?” “没。”盛时用力咽下口中的饭菜,“她一直挺乖的,床上也特别配合我,要不是你们非说打发掉,我还真舍不得。” “别怪你mama,她也是为你好。” 盛时拿了餐巾抹嘴:“我懂。妈说的有道理,今天能推媛媛下水,指不定以后就是冲我捅刀子。” “主要是你让她在你身边呆了太久,给了她不必要的期待。”盛长胜面色微沉,“之后再找,别再留这么长时间。” 盛时咧嘴笑:“哟,您不是骂我孽子吗?您就不怕我再养一个,真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盛长胜把杯子重重的顿到桌子上,太用力,杯内的水晃了几滴到桌面上。 “没脸没皮!稍微一纵容你就不要脸皮!要不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早把我打死了,是吧?”盛时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老爷子,刚吃完饭别动怒,积了食又得去找我妈开药,我妈又得数落我,影响我们母子感情,何必呢。” 于是盛长胜更生气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盛时脸上挂着笑,目送盛长胜离开,低下头,继续吃未吃完的饭菜。 两人都没有提何伟跳楼的事,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舆论几乎已经平息,信息爆炸时代,有太多东西吸引人眼球,一个普通的生命,不过只是尘世间的一粒细沙,对盛氏带来的那么一点点麻烦,还不如牛身上的一只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