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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钊的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握着cao纵杆的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就像这样。”楚玦握着时钊的手,手把手教他如何cao作。 若有若无的柏木香萦绕在鼻尖,楚玦不由得分了分神,可当他仔细去捕捉的时候,那一缕柏木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定了定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机甲上。 他们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时钊总算不像第一次一样莽撞,能比较生涩地cao纵机甲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上午训练结束的时候,楚玦盯着主驾驶位的设计,若有所思:“是不是有点窄?” “下午带你去改一改。” . 下午,楚玦带着时钊出了基地。 他们开了二十分钟的车,拉着那台应龙,来到镇上的商业街,绕过几条偏僻的小路,找到了一家酒吧。 里面很嗨,音乐放很大声,从玻璃门看进去,还能看到驳杂的光线和舞动的人群。楚玦往里面瞥了一眼,觉得带着时钊进去有些不太妥当。 “你在外面等我。” 时钊攥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我成年了。” 楚玦在他后脑勺薅了一把,嗤笑一声,“你才成年几天?” 但这句话就是好使,楚玦没再拦他,径直步入酒吧,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走进酒吧里面,眼前的光线瞬间昏暗下来。酒吧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走两步就能碰见一个衣着暴露的人,有的人玩得很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地亲吻。 这里跟银翼舰队基地不一样,没有人收敛信息素,尤其是性格比较强势的Alpha,更是对自己的信息素不加遮掩,因为他们很受欢迎。有些Omega也不会收敛信息素,毕竟信息素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吸引。 时钊被一位波浪卷美女不小心撞到,霎时香风满怀,似乎是迷迭香味的Omega。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尤其是她身上有她信息素的味道,而他不喜欢沾上别人的信息素。刚刚那么一撞,他身上沾了不少迷迭香味。 美女说了声“不好意思”,抬起头发现是个帅哥,便大胆地问:“一个人来玩啊?” 时钊冷着脸拉开距离,“不是。” “不是吗?”她没被时钊的冷脸吓到,反而凑近几分,挡住他的去路,“可是你身边没有其他人呀。” 时钊不悦地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气地说:“让开。” “看着年纪挺小的,”她被这个眼神看得有些腿软,却还是笑着说,“怎么这么凶?” 前面的楚玦感觉到旁边跟着的时钊掉队了,回身一看时钊正在跟一位美女说话,模样不像正常聊天。 走过去一看,楚玦就差不多懂他们是个什么情况了。 “抱歉。”楚玦朝她笑笑,懒懒散散地将手搭在时钊的肩膀上,“他第一次来。” “没关系,”波浪卷美女将目光落在楚玦搭在时钊肩膀上的那只手上,举止顿时礼貌了许多,她翘起红唇,“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 楚玦点点头,淡淡说了声“自便”,就着原本的姿势搭着时钊,往里面走。 “让你们老板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Omega从里面走出来,头发蓬松卷翘,染着栗色,耳骨上一左一右打着两枚耳钉,看着像个刚下班的理发店Tony。 很难想象,这个人曾经是帝国机械院的机械师,于嘉泽。 “稀客稀客,大名鼎鼎的楚中校居然也来光顾我这小店啦。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哪一次来你这里不是乌烟瘴气的。”楚玦敲了敲桌案,“就不能弄亮堂点?” “饶了我吧,你那是什么老干部审美啊?”于嘉泽嘲笑道,“还亮堂点,你当我开的是帝国法庭?” “来来这位朋友,”于嘉泽随手拿了个杯子充当话筒放到时钊嘴边,“采访一下,你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时钊掀起眼皮,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来:“乌烟瘴气。” 楚玦一手撑着脑袋,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于嘉泽知道这俩是一伙的,当下不再辩驳,翻了个白眼,“你们人多啊,说不过你们。” 于嘉泽眼睛看着楚玦,朝时钊抬了抬下巴:“介绍一下吧。” 楚玦像之前每一次一样给于嘉泽介绍时钊,然后告诉时钊:“这是帝国最优秀的机械师,于嘉泽。你可以叫他于哥。” “‘前’机械师,”于嘉泽替他补充,又对时钊说,“不用,叫名字就行了。” 时钊还是叫了一声“于哥”。 于嘉泽拱拱手权当还礼,又转向楚玦:“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天来我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干什么?” 楚玦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请你——” “别别别,别用这个‘请’字。”于嘉泽摆了摆手,“要这么见外?那我可收钱了啊。” “帮我改一下应龙。”楚玦把时钊拉起来,“更贴合他一点。” “稀奇。”于嘉泽斟酌着词句,好一会儿才说,“我第一次听你说要改应龙。” 于嘉泽和楚玦是老朋友了,他知道应龙对楚玦来说意味着什么。 庚辰战后,楚玦再也没有启动过应龙。 准确地说,庚辰战后,少年楚玦将它与自己的稚气一并封存起来,以此为代价换了一些更为稳重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