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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钊想让楚玦自己意识到,他一向很值得。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甚至是七年前那些在硝烟中消散殆尽的人。 “你还不回去?”于嘉泽戏谑地说,“等会儿你家教官要找人了。” 话音刚落,时钊的通讯器闪了闪。 “你家教官来找你了?”于嘉泽猜到答案,凑过来将时钊手中的通讯器抽走,“来我看看。” -教官:出去多久了? 通讯器一到于嘉泽手上,忽然就像触发了机关一样,简讯闪个不停。 -教官:还不回来? -教官:一晚上都过去了,你生气要这么久? -教官:回来谈谈。 -教官:不回我? -教官:吱个声,出事了? 于嘉泽朝时钊眨了眨眼睛,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在我这呢,瞎担心。” 时钊眼睁睁地看着于嘉泽就这么把他的位置坐标给卖了。 下一秒,于嘉泽自己的通讯器响了。 “藏你这了?” 楚玦的声音传了出来。 “不敢,他自己来的。”于嘉泽耸了耸肩,“我招待一上午了,最高礼遇。店里仅存的最后一瓶橙汁都倒给他了。” 楚玦懒得跟于嘉泽贫,直接问:“他在你旁边?” “在啊,你现在喘个气他都听得到。” 于嘉泽知道接下来就不是他的通话时间了,顺手就把通讯器甩给了时钊。 楚玦那边静了一秒。 “出去一上午了。”楚玦轻叹一口气,低沉的嗓音温柔又无奈,“还要在外面待多久?” “……”时钊耳朵尖动了动,还是绷着一张脸说,“现在回来。” 时钊说到做到,切断通讯后立马站了起来,跟于嘉泽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原路返回。 回到家里,时钊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楚玦。 这人状似是在看书,实际上一听到门口动静就转过头来,看着有满腹话语准备说。 时钊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边上,也不说话,抽了一本书出来,安安静静看书。 他在等楚玦先说。 “我知道你是好心。”楚玦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还是把道歉的三个字说了出来,“对不起。昨天我话说重了。” 时钊没理他,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 “真打算不理我?”楚玦直接站到他对面,一手挡住他的书,强行让自己占满他的视野。 时钊被眼前这么一个大型障碍物挡着,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他被楚玦逼得没办法,手上的书只得放到一边,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楚玦难得从时钊嘴里撬出两个字,赶紧抓住机会接着往下撬:“都快一天了就跟我说两个字,还说不是不理我?” 时钊:“……” “别生气。”楚玦说,“昨天我……” “我知道。你只是话说重了。”时钊总算是掀起眼帘看了看他,声音轻淡,不带感情地说,“你没觉得话说错了。” 话说没说重,时钊一点都不在意。因为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他想听的不是这些。 楚玦沉默了。 “昨天我是说的不妥当。”楚玦声音很轻,表情却严肃且认真,“但我一直是这个想法。以后也不会变。” “虽然我话说得不好听。但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时钊平静地望进楚玦的眼睛,这毫无波澜的眼神反倒生出一点慑人的意思来。楚玦多少算比时钊年长好几岁,可时钊此时的眼神,让楚玦感觉自己活生生矮了一大截。 “是我的错。”楚玦别过脸,避开时钊的眼神,话说得像一声叹息,“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 让时钊窥见自己失态本就是失策,没能及时矫正就算了,他还开了两个月的头。 从没听过哪个Omega因为T值不稳定就死的。 时钊的神情霎时如同冰封,气压低了不止一个度。 Alpha生气时的气息压迫感尤其强烈,更何况是时钊这样的顶级Alpha。空气仿佛有千斤重,压在脊梁骨上,再刚硬的脊骨,也能生生弯折。 方才时钊还愿意回他两个字。 现在是彻底一个字都不愿意回了。 大概是真生气了。 楚玦指尖往外放了放,下一秒,他的指尖又收了回来,仿佛是想抓住什么又收回手。 总会想通的。 . 短短两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楚玦说的那两句话让他和时钊的关系降到冰点。 楚玦没有让步的打算,时钊也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直到回到银翼舰队,他们的对话还是停留在那天下午楚玦说的那两句上。 楚玦带着时钊回家,又带着时钊回来,银翼舰队不少人都看到了,其中就有白旭成。 “嘿!小狼狗兄!”白旭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只手重重地落在时钊肩膀上,“听说你假期在我们队长家过的啊?说来听听,什么体验?” 白旭成嗓门足够大,此言一出,好几个人跟着探过头来,竖起耳朵听八卦。 楚玦站得不远,闻言也稍稍走近了一些。跟他们还是隔着些距离,要仔细听才能听见时钊说了什么。 时钊没有回答白旭成的问题,只是神色莫名冷了冷。 白旭成看他这表情就明白了,长叹一声捏了捏时钊的肩膀:“都懂,都懂的。辛苦你了,下回你可以来找我玩,就不用在队长那里受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