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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红着脸羞愧的颔首。 “为君之道,何以为明?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王至是然,可为明焉。②” “天下社稷为重,所以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要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沈清和的声音响在整个辟雍殿内,书声琅琅,往事无杂。 他不知晓的是殿外抄手游廊站着几人,正是秦筠及跟皇帝提了要去国子监跟沈清和学习课业晏洲与宁野。 晏洲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姿态,至于宁野,更是桀骜了几分,看的秦筠直皱眉。 秦筠听着沈清和的声音,眸色柔和,朝着两人做了“请”的姿势。“请。”几人对于沈清和讲的内容听的并不真切。 说起今日他们三人的相遇,也是颇有奇异,不满居多,主要是对于秦筠的。 今日宁野好不容易等到皇帝召见北疆使臣了,谁料到皇帝又是继续召见了南燕,叫他颇为气恼。 他在知晓了秦筠与林修竹是表兄弟后更加的气愤了,果真不愧是兄弟,一样的不要脸,诡计多端,谈判差点就将他们的使臣绕了进去,一点便宜都没有占着。 宁野眼里烦躁,思索隐藏在显露于面上的情绪底下,果真是他小瞧了秦筠。这位西蜀的七皇子跟南燕的二皇子晏洲一般不好对付,看来以后要注意了。 “请。” 秦筠眸色冷淡,不满的瞥了晏洲一眼,率先提步向前。 这位南燕的皇子就跟个狗皮膏药一般,贴着清和就甩不掉了,日日来国子监,可叫他好生的醋。 秦筠闭了闭眼,压下心底快要压抑不住的偏执与占有欲。 若不是他是南燕的皇子,他早就将这人剁了喂狗了。 晏洲可不知晓秦筠讲他是狗皮膏药,还有将他喂狗。 他这几日的心情可算是美妙,若是临走之前能将那人带回南燕就更美妙了。 “请。”晏洲道。 辟雍殿内。 沈清和看着底下几位皇子倒是听的认真,其余人就有些闷了。沈清和笑了声,“那我们说说为官之道。” 沈清和捏着手里的书卷,撑着下巴看着下面,神色倒是冷冷淡淡的。 辟雍殿外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秦筠神色如常,“请。” “君讲礼,臣讲忠,故君臣之道在于礼。君礼于臣,臣必忠;臣忠……”沈清和的声音被殿外的几人打断了,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见是秦筠他们,面色如常继续道,“臣忠于君而君不礼,其忠必退。” 秦筠朝着沈清和点点头。 沈清和颔首。 晏洲笑道,“祭酒大人讲的好。” 秦筠眸里冷了下来。 沈清和神色疏离了几分,“南燕皇子谬赞,本官照着书卷读的。” 秦筠抿了抿唇角,显得不那么冷了。 晏洲自找了个没趣,也不恼,笑眯眯坐了下去。 倒是宁野冷哼一声,似是在嘲笑晏洲,看了沈清和几眼,这是他第一次来国子监,还不知晓沈清和到底如何。 沈清和依旧是有些散漫,这是他的常态。这会儿倒是因着来了两位别国的皇子收敛了几分,看着好歹有些像师长的样子了。 若是凭感觉来谈论沈清和,那么他一定是任性肆意的小公子,万万不是什么老气横秋的模样。更别谈跟书生气联系上,那一看就是个小魔王。 跟这会儿坐在国子监传道授业的模样反差太大了。 但不管是什么模样的沈清和,肆意的,冷淡的,又或是像这会儿般散漫沉静的,都叫秦筠止不住的心悦。 叫沈清和意外的是晏洲今日可没有作妖,静静的坐着。 提起晏洲,沈清和眸里闪过一丝厌烦,他实在是被晏洲烦的狠了,日日来国子监打扰他,都将他编撰史书的速度打扰的慢了几分。 好不容易到了散学之日,沈清和被晏洲拦着说了好一通话,叫秦筠难受的紧。 沈清和面无表情进了崇文阁。 秦筠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沈清和笑着看他,眼中似要泓星,“来了。” 秦筠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沈清和笑,“你不怕被人看到?” 秦筠脸色很不好看,似乎是被晏洲气的狠了。秦筠闷闷道,“易安。” 沈清和应了,“我在。” 秦筠走过去将沈清和扣在了怀里,轻嗅了口沈清和身上的味道,清冽的竹香味钻入鼻息,正如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可攀。秦筠压下了眸里翻腾的思绪,闷声道,“本王真想将你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到。”这样就会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沈清和看着秦筠,难得的有些束手无策。 这会儿的秦筠竟叫他有了些别样的反差。 秦筠很快放开了沈清和,只是神色依旧闷闷的,很快转移了话题,“易安,我快要及冠了。” 沈清和一怔,本以为秦筠会提晏洲找他的事,谁曾想秦筠竟然提都没提。 “是啊,殿下,你要及冠了。” 秦筠眼睛亮亮的,“我及冠日可以跟你提个要求吗?” 沈清和只是笑,“好。” “殿下,你想知晓晏洲对我说了什么吗?”沈清和对着秦筠道,“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你想要知道的。” 秦筠摇了摇头,“不需要,我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