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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大致浏览了一圈,并没看到什么新奇的内容。他刚随便点开一个视频,严天就从门外探进头来。 “殿下。”严天站在门后看了眼容铮,像是有事情要禀报。 容铮按下播放键,傅译文的声音在视频中响起,画面外的傅译文正逮着在景区里摆摊儿卖方便面的阿姨侃侃而谈。 许久没听见这位老友的声音,容铮一时间觉得有些怀念,他看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交待了,今晚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那个…”严天顿了顿,似乎在暗自评估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算不算重要:“周德本已经到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容铮的脸上果然变了颜色:“在哪里?” 严天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大兴物流园,我们把他暂时扣押在一间空置的仓库里。” “走。”容铮迅速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他放下电脑站起身,对严天道:“我们去会会这位周医生。” 临走前,容铮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嘱咐严天:“最近派人去大周山走一趟,帮我调查点事情。” 若问起这个周德本是什么人,皇城中有些资历的宫人对他应该不会陌生。容铮的父亲在位时期,周德本一直在宫中主理着皇室医疗团队,颇得皇帝一家的信任。 然而就在明德皇帝去世的第二天,这位皇家专属的家庭医生也紧跟着行踪不明。这些年来,容铮派人四处寻觅他的下落,皆是一无所获。 直到月前,容铮得到了他隐姓埋名藏匿于新西兰的消息。 消息确定之后,东宫的特勤人员秘密前往新西兰。就在周德本喜气洋洋地走出家门准备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时,被特勤人员半道劫持了下来,直接塞进集装箱里一路走海运回国。 沿江而建的大兴物流园也是容铮主管的产业之一,在容铮到来之前,严天已经完成了园区的部署,所以太子在来的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周德本被暂时安置在南侧的一间仓库中,容铮进去的时候,他正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头套。 容铮示意手下将他头上的头套摘掉,自己来到严天早早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头套下是一张略微发福的脸,看来周医生在海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周德本失踪时容铮不过五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容铮不动声色地在椅子上坐定,对严天使了眼色。严天走上前去,客气地笑道:“周医生,路上辛苦了。” 东宫的特勤并没有苛待周德本,他的精神状态不错,身上也十分干净整洁。只是这一路上无论他怎么撒泼斗狠,都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 心智再强大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折磨,周德本的心理状态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他低垂着脑袋,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就在周德本万念俱灰之际,突然听到严天的声音。他抬头看向严天,不由得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又被身上的绳索勒了回去。 难得遇见了个会说话的活人,周德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伸长了脖子,对严天喊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仓库内光线昏暗,周德本在海上颠簸了一路早就头昏眼花。刚摘下头套就看见身旁乌泱泱地围了一群黑衣人,一时间他也没认出人群中那个坐着的年轻人就是时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母国太子。 “集装箱的条件比不上飞机头等舱,委屈周医生了。”严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德本,依旧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不过您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遭这趟罪吗?” 周德本盯着严天,也在猜测他的身份。但他暂时没有猜出什么头绪,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劝你马上把我放了!” 在容铮的示意下,一名黑衣人将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交到严天手里。严天接过盒子,对周德本道:“给您一些提示吧,有人派我来杀你。” 听了严天的话,周德本又惊又惧,眼睛里迅速爬上了血丝:“不能!你不能杀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凭什么要杀我?” “是啊,冤有头债有主,您不妨仔细想想是因为什么事?”严天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手枪拿在手里:“和你多年前在国内做过的一件事有关。” 听到这里,周德本的脸色终于大变。他往后仰了仰身子,颤抖着嘴唇说道:“是不是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但那不是我的错,事后我已经给了他们家人很大一笔钱!” 容铮知道周德本口中所说的这个女孩是谁,在东宫对他展开调查的时候查到了一桩陈年旧案。早在周德本入宫任职以前,一名年仅二十岁的女孩在手术中发生了意外,最后死在了他的手术台上。 这个女孩本不该死,在发现意外情况后,周德本的第一反应不是紧急救治,而是如何隐瞒掩盖自己过失,从而直接导致了女孩的死亡。 后来周德本为了进入皇室工作,利用家里的关系篡改了履历将这件事彻底隐瞒了下来,最后顺利入宫就职。 虽然容铮自进门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周德本已经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才是这里做得了主的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伸长脖子看向容铮,歇斯底里地对他喊道:“你是不是要钱,我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放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