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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争了大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于是等林子砚从书房回来时,就见林墨急吼吼地问他,“公子,你昨晚睡得好吗?!” 林子砚点点头,“挺好的。”很暖和。 然后,林墨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蹲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林子砚一头雾水,“怎么了?” “没事,”坐在桌边的江屿行颇为舒坦道,“他昨晚没睡好,蹲一会儿就好了。” 林子砚:“……” 当晚,天色一黑,林墨也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子,蓬蓬啪啪往地上铺,“公子,今晚我在这儿睡!” 林子砚:“……地上冷。” “不冷。”林墨回着他家公子的话,眼睛却盯着床边的江屿行,想了想,又拿了根棍子放在被子边,“公子,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叫我!” 林子砚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床上的江屿行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林墨:“……”你不要盖我家公子的被子啊! 这天晚上,林墨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拿着棍子把那个野男人赶跑了。他开心地跑回去找他家公子,却见公子踩着石头在爬墙。 他吓坏了,急忙喊道,公子,你干什么?!快下来!摔了怎么办?! 公子回过头,委屈道,他不见了。 林墨问,谁不见了? 公子说,我心上人。 林墨茫然道,你心上人是谁? 然后,又见那个野男人从墙头冒了出来,抱着他家公子亲了一口,说,是我。 林墨又“轰隆”一声惊醒了。 他喘着气,眨了眨眼,看着透进房内的晨光,才想起来,自己睡在公子房里。 他转头去看床边,只见江屿行侧身背对着他,把他家公子挡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也看不见。 他掀开被子,正要走过去,又听门外传来林大牛着急的呼喊,“公子,不好了!老爷跟江尚书在宫城门口打起来了!” 他家公子似乎是被吵醒了,又没听清门外说了什么,喃喃道:“怎么了?” 床上那个野男人道:“好像是说,我爹跟你爹……打起来了?” 第23章 被你爹追着打 老爷跟江尚书? 我爹跟你爹? 林墨眨了眨眼,看着他家公子迷糊又着急地从那人怀里挣出来,还喃喃道:“谁……谁打起来了?” 那人道:“我爹跟你爹。” 林墨猛地回过神来,指着江屿行震惊道:“你爹就是老爷讨厌的那个江尚书?!” 江屿行点点头,下床穿衣衫,又一把拉住光着脚就要往外跑的林子砚,“不冷啊你,急什么?” “你当然不急了,”林墨连忙上前帮他家公子穿鞋穿衣衫,“你爹会功夫,我家老爷又不会,打起来还不是我家老爷吃亏!” 江屿行不以为意道:“我爹不打书生。” 林子砚穿衣的手一顿,“真的?” “嗯,”江屿行点头道,“估计是我爹被你爹追着打。” 林子砚:“……” 宫城外,林修远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对着树上的江成岳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下来!” “老林啊,”吏部何尚书在一旁劝道,“这……这成什么样啊?叫人看了笑话,算了吧……” 气死我了!林修远扶着树干喘着气,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险些要脱下鞋子去砸江成岳。 今日早朝时,老皇帝身体不适,便先回了寝殿,说有事可先奏太子。谁知他前脚一走,太子转头就说自己赌钱输得买丹炉的银子都没有了,还要跟百官借钱,气得林修远当场就参了他两本。 然后,江成岳又瘫着个脸,站出来说,太子殿下久居东宫,难得与民同乐,散些银子也是无可厚非。还说他愿把西郊的一处宅子卖了,所得钱财皆入东宫。 太子甚是满意,随口就给他亲戚升了官。众人一听,也纷纷送钱买官,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还约了下朝后一道去赌坊,效仿太子与民同乐。 林修远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闹哄哄的人群,不敢相信这竟是他大延的朝堂! 荒唐,荒唐啊! 他许久才回过神来,见众人都已散了,只有何尚书还与他一道站在殿中。 “走吧。”何尚书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往门外走去。 他们走到宫城门口,正好撞见了江成岳。 林修远想起方才大殿上的事,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与民同乐?这叫与民同乐?!我让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 江成岳转头就跑。 “你站住!”林修远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有本事你别跑啊!” 江成岳跑着跑着,三两步就蹿上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林修远爬不上去,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只好站在树下,大骂他无耻。 于是,等林子砚他们赶着马车到宫城外时,就见一个爹躲在树上,另一个爹站在树下骂,旁边还有个何尚书在劝架,而宫城边的护卫没一个敢过去。 林子砚:“……”真是我爹追着江尚书打啊? 江屿行先下了车躲到一旁,让林子砚把他爹接回去。 “爹,”林子砚走过去,扶着他爹道,“外边冷,先回去吧。” 林修远不肯走,抖着胡子踹着树,“老东西,你下来!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