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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臻在手术室外站了四个小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上红色的手术灯,她甚至在一瞬间出现幻觉,那盏手术灯变绿了。 等回过神,她却是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 “臻臻,你这样子不行的,手术时间可能要很久,你一直站着,不吃不喝的,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聂臻摇头,抚摸着数学书,求安慰似的,“我吃不下,他没有平安出来,我哪儿也不去。” 这个时候,聂臻才清楚地意识到,之前所有的纠结都是矫情。 她在意他不辞而别做什么,她在意他是否失忆又做什么,只要他能健康的活着,就这么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求了。 “只要陆景然好好地……”聂臻闭着眼睛默默祈祷。 手术七个小时,手术室门打开了,两个单床从里面推出来。 前面的一个是爱莎,秦佩一下子就扑过去,询问女儿的情况。 “爱莎怎么样,手术成功了是吗?她能活下来了是不是?”秦佩很激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喜极而泣,“太好了,我的爱莎!” 秦佩推着女儿离开,聂臻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她走的那样干脆的脚步,忍不住恼火。 这个女人,好讨厌! 回头,看到陆景然被推出来,聂臻下意识就去观察他是不是醒了。 确认他还是昏睡着的状态,才安心,她怕他看到那个女人丑陋的嘴脸。 陆景然是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睁开眼的刹那,便看到他的小天使趴在床边,他的手被紧紧握住,她的脸贴着他的掌心。 光线明明暗暗,洋洋洒洒,大半的光落在病床上,也一并照在聂臻的身上,给她镀上一层光,神色且圣洁。 陆景然一时没忍住,伸手,指尖擦过她的唇。 聂臻惊醒,睁开眼,惊呼一声,“你醒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骨髓移植的手术并没有多大的创伤口,但是对身体伤害极大,聂臻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生,心止不住的疼。 “陆景然,你现在好难看,我要给你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呀。” 陆景然下意识抬手摸脸,“很丑?” 女孩笑如灿阳,“很帅,我男朋友最帅了!” 之后的术后康复,聂臻全权负责,心疼陆景然被抽了骨髓,就一个劲儿的给他食补。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聂臻天天给陆景然炖骨头汤,而且是选择牛脊椎的骨头,变着花样儿的炖。 陆景然每次都乖乖吃完,然而等聂臻一离开,就赶紧喝水,想要借此冲淡口中那奇葩的味道。 “陆景然,你这样很作,不喜欢就和臻臻直接说嘛。”数学书被搁在桌子上,全程看陆景然的saocao作,不由吐槽。 陆景然默默漱口,之后等着聂臻的下一顿投喂。 “你一本书,懂什么。”陆景然得意轻笑,说完又警告,“不准告诉臻臻。” “我才懒得说,反正觉得难喝又不得不喝的那个人是你。我可告诉你,臻臻下次还会放其他药材,味道可能更怪。”数学书幸灾乐祸。 陆景然依旧无动于衷,补汤的味道确实奇怪,但是也不至于难喝,只是喝多了,有点反胃而已。 可是,这都是爱啊! 他的臻臻难得这么关心他,怎么能剥夺她对他的关爱呢。 聂臻炖了半个月的补汤,直到被医生提醒,这些东西是无用时,才停止继续投喂。 陆景然知道这件事,狠狠瞪了眼乔医生,心里着实遗憾。 “你的检查报告没问题,陆景然,你现在需要的是心理医生。”乔医生过来查房,再一次提起这个事情。 陆景然吃着聂臻给他专门切的水果,没任何抗拒,“乔医生在国内应该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帮我约一个吧。” “嗯?你不推拒了?” “人嘛,总有一天会想通的。” 以前的他之所以抗拒,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心理辅导,即便可能真的有问题,但是不影响他的生活。 但是和聂臻在一起后,他一开始的嫉妒到后面的不甘心,种种表象告诉他,他缺失的记忆,或许就是他心理上的缺陷。 他要和聂臻在一起,这个心理障碍,必须克服。 他得毫无顾忌,陪她长长久久。 “乔医生,这件事,我希望你帮我保守秘密。”陆景然抬头,神色严肃。 两人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一天,陆景然甚至特意清空了病房里的书。 聂臻自然不清楚,只是听到陆景然可以出院时,高兴坏了。 “陆景然,你好了,我们马上出院!”聂臻急匆匆去办出院手续。 陆景然趁着这工夫,去了隔壁的病房,找到秦佩,“约个时间,我们签一份断绝亲子关系协议。” 秦佩眼里都是受伤,看着眼前比她还高的大男孩,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景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mama对不起你,你怎么可以……” “这事情我和我爸说过,他同意了,你这边我只是告知一声。具体情况,你们自己商量,找个三个人都有空的时间,把事情办了。” 陆景然说完,转身离开。 床上的小女孩看着自己母亲哭的伤心落泪,又望着离去的背影,很迷惑,“妈咪,那个不是哥哥吗?他没有和阿莎打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