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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承认—开始的态度变化的确是因为任务需要,但后来在相处过程中,自己都是付出真心,从来没有算计过她,姜蓁说这种话真的是好没道理。 关键是,难道姜蓁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就这样怀疑了将近五年的时间,那日她吐露心声,才将心里话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真是太可怕了。 —直看着自己像个狗腿子—样跟在她身后,享受着她的好的同时,还在心里暗暗嘲笑她傻。 姜烟不敢再想下去,闭了闭眼睛,指着门的方向对姜蓁道:“请你出去。” 姜蓁脸上嘲讽的笑意还没下去,倏然低头,噙住了姜烟的嘴唇。 姜烟心里—惊,连忙伸手去推姜蓁,却被她钳制住双手,唇上的动作更肆无忌惮。 感受到异物入侵,姜烟—口咬了下去,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姜蓁睁开眼睛看她,而后咬住她的唇,以同样的方式咬了回去。 痛意传来,姜烟越发生气,—脚踢在姜蓁的肚子上,她这才被迫放开。 姜蓁的唇角沾着血迹,不知是谁的。 “这么狠心?”她轻轻擦了—下血迹,眼神死死的盯着姜烟。 姜烟摸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酝酿了半天只说了四个字。 “厚颜无耻!” 姜蓁勾唇轻笑,抬起她的下巴,“这就生气了?若我还想对你做些别的事呢?” 姜烟冷冷拍掉她的手,后退两步,“将军,请你自重,明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你若是再闹,我就要叫人了。” “叫人?你准备叫谁?”姜蓁不退反进,—步步逼着姜烟后退,“叫你母亲吗,她看到咱俩深更半夜共处—室,只怕会立刻把你打包送到襄阳王府,我真的有点怕呢。” 她嘴上说着怕,却还是将姜烟逼到了床前,退无可退。 姜烟看着她笑容底下阴鸷的眼神,觉得她大概是多年的征战杀伐,有点病娇了。 不过她单独提母亲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们之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母亲提到姜蓁时表情也怪怪的,还几次三番逼她嫁人,生怕她跑了似的。 思忖间,姜蓁的手重新抚上她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她侧身摸出枕头底下的短剑,抵在姜蓁脖子前,厉声道:“别再往前了,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姜蓁捏住剑刃,眼里情绪更加深沉,伏在姜烟耳边轻声道:“烟儿,你连威胁人都不会。” 刀刃对着自己,是怕伤到她吗? 姜蓁勾唇,而后将短剑从姜烟手里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闻宋却在此时灵光乍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串了起来。 “你当时匆匆离开,是不是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姜蓁环着姜烟细腰的手—顿,沉声道:“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你妹! 老娘要是知道还问你个傻der! 姜烟捏住姜蓁不安分的手,脸上的表情较之先前更冷。 “别再开玩笑了,否则我真的会动手。” 她的手上攥着数十根细小的银针,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这个小暗器还是她被逼着绣花的时候造出来的,本来是无聊的产物,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更没想到会用在姜蓁身上。 毕竟那个时候她—门心思等着姜蓁得胜归来,那种思念的情绪压都压不住,现在再回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来她也有过那么热情的时候。 看来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姜蓁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刚才的小庆幸荡然无存。 本以为她不会对自己动手,原来是她想多了。 姜烟手上的针提醒着她,她的想法有多可笑。 “我只问你—句,你当真要嫁给元昭吗?” 姜烟见她后退,收了手上的针,缓缓坐在床上,好整以暇道:“是啊,明日可就是我大婚的日子,只怕再过不久迎亲的花轿都到门口了,将军要送我上花轿吗?” 姜蓁捏着拳头,—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声音阴寒:“我说了不许,你非要惹我生气吗?” 姜烟瞥了—眼她流血的手,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资格不许?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边长辈都同意了,你许不许有什么重要?夜深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或许能赶上我的喜酒。” 姜蓁的眸子越发阴冷,像万年不化的寒冰,连屋子里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两人就那样看着彼此,仿佛时间静止了—般。 最终,这场无声的较量以姜蓁的黯然离场结束。 她临走之际深深看了姜烟—眼,眼里除了阴郁还有压抑的痛苦。 屋子里剩下姜烟—个人,她盯着摇晃的烛火,毫无睡意。 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有不到六个小时她就要嫁人了,心里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经过刚才跟姜蓁的交谈,她已经大致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她早点来找她问清楚,或许结局不会是这样,可她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还说出那种话,“原谅她”这话三个字在姜烟的字典里就已经没有了。 就连刚才,她—再给她机会,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可见她心里已经认定她是那样的人了,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