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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晃从小没过过穷日子,但一下给她这么多钱,总归是不好消化的:“妈我不用。” 楚母跟楚晃说完,轮到修祈了,“我只有楚晃一个女儿,我有什么东西都是她的,但只是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楚母说:“我女儿是嫁给你,不是硬塞给你,我生的女儿我纵使有不满意,却也知道,她到什么时候都好嫁。 “虽说你们的婚姻是在阴差阳错下酿成的,但事已至此,就不计较当时的过错了。 “我给你们俩八个月时间,如果你们还是过不下去,那半年后的婚礼也就不用办了。 “现在时候还没到,你还是要尽丈夫的责任。” 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能光靠张脸就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拐走了。 修祈聪明,也大方,手机摁录音,推到桌中央:“我名下只有一套房,在陆家嘴,三百一十六平米,我可以跟晃晃签署赠与协议,业主变更为她。 “我有两辆车,一辆捷豹XFL定制款,一辆保时捷911,GT2,3.8排量的。 “流动的钱有三两百万,剩下三几千万在项目里。 “这是我可以做主给晃晃的。 “我父亲在广东给我和我哥各自备下了两份家产,而我是养子,我父亲能给,我却不能要,所以这一份我做不了主。” 楚父没想到他竟这么果断,要知道让男人把钱都交给女人,比要他的命都难。 楚母也没想到,但她比楚父的承受力强一些,这么大的阵仗面前,依然从容:“你愿意给?” 修祈扭头看向楚晃,她看起来有些不清楚状况,但这不妨碍他深情款款地对她说:“愿意。” 楚晃忽地耳鸣,眼也花了,这一傻便傻到了半夜。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里都是她母亲和修祈的话。 他们着实惊到她了。 楚母扮演了一辈子阎王,突然露出菩萨一面,她不敢轻信,却也没有不信的理由。 她母亲是很严厉,说话也难听,希望所有人接受她的安排,有时候很有刻薄之相……但她以为,天下母亲都不是春风一样和煦、浑身上下全无缺点的。 是以这么多年,甭管旁人怎么讲究楚母,她都没放在心上。 但这跟她今日之举是两码事,今日她这番行为,显然是早就考虑好了。难道她也跟她扮乖一样,一直都在假装严格吗? 她不知道。 还有修祈,他那是在说什么? 把他的家底清点好推到她面前,还说出那么叫人误会的话,就好像他真的喜欢、在意她,但他们的婚姻明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啊。 换作是舒伯乾说这番话,或许她还相信。 但他是修祈啊,她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是他的花边新闻,图文并茂,她是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能浪子回头的。 浪子就是浪子,花丛里待惯了,怎么愿意安稳下来? 就算破了天荒,他愿意回头,她楚晃也不会是诱因。 娱乐圈那些女人有才气,有美貌,那么多本事,尚且拴不住他,她凭什么? 再说,能拴也不拴,男人要能用绳子拴住,那也能拽着绳子跑了。 她思绪万千,连叹了几声气都没有注意。 这团烦恼还没个着落,忽地一双手从她腰上穿过,把她搂住了。 她一个激灵,猛然回头,果然又是修祈。 她欲挣扎,修祈搂着她不给机会。 楚晃掰他的手:“你放开我!你没有房间睡吗?” 修祈不说话,也不松手。 楚晃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唯恐把父母引了来,扭头低喝:“你别使劲,我喘过不气来了!” 修祈松了松手。 楚晃找准机会,起身要逃。 修祈反应快,力气大,把她捉了回来,这回用身子压上去。 楚晃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敢再动。 修祈拨弄她的头发,抚了抚她的眉毛。 楚晃心跳加快:“我爸妈就在隔壁,你别乱来。” 修祈轻飘飘地说不要脸的话:“我还没做新郎。” 楚晃面红耳赤,急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久,修祈才说:“别让我等太久。” 房间太静,楚晃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嗓子眼的水分被她的心火烧干了,她正要开口,修祈已经从她身上起来,躺到一旁。 楚晃缓和心跳,气出了几口才有余力推他:“回你房间!” 修祈不动弹。 楚晃气急:“爱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她还没起身,又被修祈攥住了胳膊,她挣脱两下没挣开,放弃了,不再做无用功了。 她扭头看他,这么俊的男人,身边都是女人,想闻什么花香没有? 她本来还摸不清楚他的想法,他今晚闯进来,登上她的床,她猜了个大概。他闻着她香,是因为他没吃到,什么东西都是没吃到的最好吃。 虽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当她真正面对,还是有些难受,没有人为她而来是因为爱。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他。 * 回到上海,修祈跟楚晃便回归了各自的生活。 那之后他们谁都没再联系谁,好像回家的种种是黄粱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