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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康王的大婚却定的如此草率,哪怕秋日里已经下旨赐了婚,本也以为会过了年再办婚事,没想到竟给了二十天的准备时间。 年底的时候宫中各种祭祀礼部本就忙到起飞,如今又添了康王大婚,礼部尚书的嘴角直接急出血泡来。 朝堂上再忙碌也影响不到覃幼君。 但康王成婚的圣旨一下,覃幼君就去了一趟武安侯府看望陆从月。 其实从那次马球会与康王一叙之后陆从月就接受了要嫁给康王这事,而且她本就知晓过了年要跟着康王去封地,如今听到成婚圣旨其实并不惊讶。 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陆从月瞧着覃幼君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过的很好的。” 陆从月的性子覃幼君自然清楚,作为武安侯府唯一的嫡女,生下来也算天之骄女备受宠爱长大,性情上与覃幼君相似,但真遇到事情却又比覃幼君稳重许多。 但覃幼君觉得,京城的闺秀是她小姐妹的很多,但真能让她称得上是朋友的却真的没几个,陆从月是一个,林妙钱小六也在其中。 林妙会嫁入云国公府,她不用担心,钱小六夫家是外祖家,也不会受委屈。唯独陆从月不但要嫁位置尴尬被太子忌惮的康王还得跟着康王远赴他乡,再过上几年兴许还得跟着康王打上京城。 有些话覃幼君没法与陆从月说,可又忍不住为她担心。 覃幼君笑了笑,“好。” 说着她将带来的匣子递给她,“提前给你添妆。” “什么?”陆从月好奇,当即想要打开,却被覃幼君拦住,“答应我,等你明年去了封地再打开好不好?就当是咱们间的一个小秘密,行吗?” 陆从月笑,“好,我不动了。” 说着果真起来放到她惯来藏东西的箱子里,“我听你的话。” 覃幼君笑了起来,她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没有嫡亲的姐妹,在她的心里陆从月就是她的姐妹,不管今后陆从月的路会怎样,她都会支撑她走下去。 傍晚覃幼君从武安侯府出来,回到府中时恰好碰见殷序从书房出来。 两人除了晚上呆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殷序太忙碌了,功课多的做不完,有时殷序做完功课覃幼君都已经趴着睡了,更不用说夫妻间的事情了。 但,殷序还是一眼瞧出她眉眼间的伤感来了,他走到跟前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冰凉,他忍不住对玉芝道,“郡主手都这般凉了,你们不知道灌个汤婆子?” 玉芝还未回答,就听覃幼君道,“是我不要的,麻烦的很,就想你给我暖和。” 殷序这才没在言语。 覃幼君将丫头婆子全都撵走,夫妻俩走在园子里,殷序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然后问她,“你似乎不开心?” “也没什么不开心。”覃幼君叹气,“陆从月要嫁人了,要是嫁个寻常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嫁给了康王。年后他们去封地,路上恐怕都不一定安全。” 依着太子的心性,有怎会轻易放康王去封地,可不去封地他又找不到康王的把柄,根本奈何不了他。但若是路上出了意外那就另当别论了,江湖险恶,拦路土匪不要命也是有的,一旦出了事,太子有的是借口,更不缺替罪羊。与康王比起来,替罪羊又算的了什么。 陆从月嫁给康王便与康王绑在一起,而武安侯府的人在京城又何尝不是作为人质,更何况康王三个庶子听说也不会带走,留在京城一日康王便不敢动弹一分。 太子好计谋。 就是不知康王日后如何扳倒太子登上大位了。 而且在覃幼君看来,除了太子谁上位都行,但她却不得不顾惜陆从月,那样好的一个姑娘,却要受这样的罪。 殷序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会好的,好人有好报。我想康王殿下既然以前就跟陆姑娘说过要去封地之事,那么这事就是在他计划之内了,你也别多想了。康王不是简单的人物,哪怕离京也定会想到完全的计策,再或者武安侯府本就是武将之家,女儿去封地,有怎会不派人护送?” 听着他的分析,覃幼君一怔,是啊,康王什么人,她爹娘看好的未来君主,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的担心说到底就是不舍得陆从月罢了,但再好的闺蜜也有分别的一天,她该替陆从月高兴的。 旋即覃幼君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分析这些还挺在行的。” 她一说殷序也愣了,想的方才说的话,殷序无奈道,“我就是随口跟你说说的。” 他一顿,又道,“其实岑夫子不止教我学问,为人处事,甚至如何为官也教导了一二,只是他到底没做过地方官,所以他说趁着过年的时候会带我拜见几位从地方上升迁上来的大人,让我多听多看多学。” 覃幼君顿时眼前一亮,她之前只想着要与殷序下地方做官去,却从未想过教殷序如何做官。还是岑夫子想的周全,而且京城中有许多官员是岑夫子的学生,到时候由他引荐就再好不过了。 武安侯府内,覃幼君走后陆从月又将覃幼君送的匣子取了出来,摆在小几上看的一瞬不瞬。 武安侯夫人过来时也瞧见了,“这是郡主送你的?” 陆从月应了一声,“她让我明年出了京城去了封地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