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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中,陈凌峰满脸不悦地喊道。

    “那是你弟弟!”陈乔拍了拍桌子,开口喝道,“哪家哥哥还喊弟弟像你这样直呼其名的。再说,你手里现在负责的事情那么多,让凌海帮帮你,也是为你分忧。”他知道自己这事情做得有些不太厚道,但是,一方面是怜惜小儿子,一方面是妻子的枕边风——她别的话他都可以无视,就一点,现在两个儿子的关系太差,小儿子的能力也rou眼可见地比大儿子差上不少。待他百年之后,凌海若是没一点依仗,日子怕不是会难过。所以,趁现在让他稍微“多积累一些”也未尝不可。说到底,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rou。

    “但是!”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

    陈凌峰最终夺门而出,并且带着气直接离开了家,跑去找了小情人沈静。

    他去时,对方已经坐上床准备休息了,眼看着他气冲冲地进门,她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凌峰不发一词,只是直接扑上了床,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腹部,深吸了口气熟悉的香味,这才觉得整个人一点点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他只感觉她正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摸一边轻声哄道:“凌峰,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陈凌峰闭着双眸,无声地感受着这份与记忆中母亲近似的温柔。

    “别难过,我在这儿呢。不管遇到了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说的。”她继续开口说道。

    “……”

    陈凌峰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细瘦的腰肢,再次深吸了口气,才满心怒气地说道:“我真怀疑那死老头子脑子有问题!”

    “怎么?他又偏心了?”苏洛问道。

    陈凌峰转了个身,仰躺在她的大腿上,没怎么犹豫地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苏洛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原来如此……”而后,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低头满目崇拜的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换个角度看,凌峰,你好厉害呀。”

    “嗯?”陈凌峰愣住。

    “如果不是因为你比你弟弟优秀太多,你父亲也不会这么做的吧?”苏洛轻笑着说道,“他也是担心自己去世之后,你弟弟毫无依仗,所以才会在现在努力多帮他谋取一些利益。”

    陈凌峰不由也笑了起来,无论如何,被喜欢的女人夸奖崇拜,总归不是件坏事。

    “只是……”苏洛却又担心地蹙起眉。

    “怎么了?”陈凌峰不由问道。

    “就是……”她咬了咬唇瓣,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陈凌峰开口说道,“反正我和家里的关系都那样了,你说什么也不算挑拨。”

    “那,我就说了啊……”她抿了抿唇,“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当没听过。”

    “嗯。”陈凌峰点了点头。

    “你父亲现在还算清醒,交给你弟弟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但是……他年纪毕竟也大了,迟早会有不清醒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到那时候……毕竟你弟弟向来比起你更讨你父亲欢心……万一……”

    陈凌峰:“……”

    她说得对,这是个很好的问题。

    今天的事情,说到底也不算个大事,可他为何如此生气,说到底潜意识里也有这样的担忧。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到最后,一切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说到底,老头子年纪都那么大了,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呆着养老不好吗?何必再管那些事情!他到底打算揽权到什么时候?真是令人厌恶。

    恰在此时,她又叹了口气,语气随意地说道:“按照你爸爸的年纪,其实也该退休了。反正现在你家的事物基本都是你在打理,近来的生意也都是你谈成的,就这样将一切交给你,完全可以吧?”

    陈凌峰想: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还是说……”她再次蹙起眉头。

    陈凌峰顺理成章地想道:还是说……老头子之前那些透露出的口风都是骗我的,他其实根本就是想拿我给陈凌海当垫脚石……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绝对!

    “对了,还有件事,”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低头问道,“凌峰,你父亲在这个小区有房子吗?”

    “嗯?”陈凌峰愣住,“我没听说过,怎么了?”

    “就前两天我实在无聊,就做好了伪装又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在小区内稍微逛了下,然后,好像看到你父亲的车子了。”她解释说道,“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见到过一次,所以认得车牌号。”

    其实,这是个谎言。

    这件事她早就从谢宜口中得知了,之所以现在才说出来,不过是因为,这是个最合适的机会。

    “……”陈凌峰想了想,“我会让人查一查的,不过保险起见,你最近就别出去了。”

    “嗯。”她乖乖地点头,“实在不行,你就安排我搬家吧。”

    “不怕麻烦?”他仰起头含笑看着她。

    “只要是为了你……”她用手轻轻地绕着他胸前的领带,温柔地说道,“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的。”

    陈凌峰听了这话,顿时心念微动,坐起身一把将她压在了床上,调笑着说:“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那我那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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