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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玉的,你、你等着……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段青泥咬牙切齿,半撑着身体站起来,极其艰难地挪向洞外,“等回了寒听殿,我就下令,让他们把你腿砍下来!打断!打烂!!” 说完又是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 偏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伸了过来,硬生生将他往回一捞—— 段青泥方一抬头,对上一张空白的面具,霎时吓得朝后疾退,却又让对方及时扶住,一抬手稳稳摁进了怀里。 “说得好啊……”那人尾音上扬,显是心情十分愉悦,“就应该把他头手脚砍断,挖心挖肝,再扔出去喂狗!” 段青泥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又是你?” “什么叫又?” 段青泥刚从石洞出来,身上还披着昨晚玉宿那件衣裳。 祈周一眼见了,果断将它扯到地上,转而脱下自己的外袍,一丝不苟地罩到段青泥身上。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阿青难道不欢迎?” 说这话时,他还不忘挪一步,在玉宿的衣上重重踩了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小的解释: 祈周一心想搞死玉宿,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也会对他带来相对的好处。 不用担心杀死玉宿以后祈周咋办,他俩虽然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身体,但是还是有不同的地方,这个涉及后面的剧情,就不多说啦~ 第27章 祈周和玉宿 段青泥回想起来,这个叫祈周的奇人,总共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在山下,他断药血崩,祈周前来输送内力; 第二次符阳殿,他屋顶受困,祈周及时出面解围; 还有第三次,这偌大一整片山林,祈周偏寻到犄角旮旯里,与落单的段青泥撞个正着。 若说是单纯巧合,怕只有傻子才信……这分明就是蓄意尾随! 段青泥倒退些许,扶稳一旁的树干,与祈周拉开一段距离。 “怎么了?”祈周朝他伸出了手,扬声道,“……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此人来历不明,实力背景皆成一团迷雾,一时难辨是敌是友。段青泥没把握跟他硬杠,想了又想,一低头暼见地上玉宿的外衣,顿时感到灵光一现。 “不、不必了。”段青泥轻咳几声,掩唇低道,“我就在这里,不走。” “怎么不走?你这腿伤耽误不得,须尽早处理才是!” 祈周二话不说,上前便挽段青泥的胳膊。但这次仍旧扑空,段青泥一回头贴向另一棵树,随后拔高了声音,故作忸怩道:“你自己走吧,那个……我等我家玉哥哥。他不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此话一出,祈周的动作骤然停住。那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空气都随之凝固变冷。 果然…… “玉宿”这两个字,就是祈周的开关,每提一次必炸一次。 段青泥一个转身,趁对方僵滞愣神之际,双指探向那张空白面具,径直朝上猛地一撩…… 然而,并未撩到。 在那之前,祈周反手扣压下来,堪堪握于段青泥腕间——与此同时,身后一整排巨树轰然倒地,伴随冲天巨响阵阵炸开,霎时溅起灰尘泥沙无数! “???” 段青泥尚未回神,以他为圆心的一整大圈,已于转眼之间夷为平地。 而祈周一动不动,仍握着段青泥的手腕。那力道用得很轻,很柔,隐忍克制得不像话,与周围树石坍塌的景象形成极大反差。 段青泥目光颤动,豆大的冷汗自额间淌了下来:“……” “你若是想摘面具,大可不必说那种话。”祈周轻声道,“等到了时候,我自然摘给你看。” 段青泥刚想说什么,祈周单手上移,忽地攥住他的下颌,五指随之收紧:“只不过……若方才那声‘玉哥哥’是认真的。今天就在这里,我们谁也不用回去了。” 段青泥心里清楚,这人怕是病得不轻,他说疯那些话,没几样是干不出来的。 “告诉我。”祈周道,“玉哥哥是真的,还是假的?” 段青泥硬声答道:“……是真的。” “哦,我没听清。” 忽只感觉身子一轻,祈周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段青泥下意识便要挣扎,祈周却道:“我早说了,玉宿不会管你死活。你当他是朋友,他视你如草芥……这种时候了,你还敢信他?” 这一句话,实打实地戳了痛点。 段青泥自认为这段时间相处,与玉宿虽谈不上交心,至少也共过生死患难。哪怕一颗石头心,在人重病又受伤的时候……总不应该抛下不管。 段青泥想到这里,愈发感觉胸闷气短,心口一阵阵生疼。 “你也不用太在意。他毕竟不算人,充其量是一把锋利的刀。”祈周抱着他,一步步朝山门的位置走,“越是靠近,越容易受伤。远离才是最安全的。” 没错,祈周分析得都对。玉宿就是这种坏东西! 段青泥十分赞同,一个劲地暗自点头——然而转念一想,不对啊! 他对玉宿的了解如此透彻,这他妈才是最不对劲的吧?! “你和玉宿……”段青泥蓦地抬头,攥住祈周的衣领,“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祈周不回话,隔着一张白面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